“更換被褥、加熱水還需要另外加銀子“沈予桉不可置信地問,她雖然沒見過啥世面但不代表她傻,天底下去哪住都沒有這樣收費的理。
見她這樣詫異,掌柜理所應當地抬頭望了一眼,“沒錯,一兩銀子。'
“不換被褥只要熱水呢’
“熱水一百文一桶。“
“送飯菜上門多少錢’
“五十文。’
“合著客棧里的服務皆要收銀子'
“當然。“掌柜的見沈予桉問了這么多,口氣愈加不耐煩了,“小姐你到底要不要換被褥拎熱水不需要的話別打擾我算帳。“
沈予桉深吸了一口氣,看來客棧生意做不去的原因差不多清楚了,掌柜的壓低房價,多加了一項服務費,隨后把這服務費收進了自己腰包。
這樣的掌柜光解雇不行還得送官,不殺雞儆猴鋪子哪里開得下去
正要掏出那塊'天下商行大東家’的令牌,進來一行西域客商,要了兩間天字號房。
天字七號房、天字八號房,并且熟門熟路的交了一兩銀子的服務費,看來是熟客。
沈予桉把令牌又收回去,在大堂里坐了,倒要看看客棧生意如何。
坐了一盞茶的功夫,又進來兩位客人,分別開了一間天字號一間地字號。
這生意,不說特別好,但也絕對不至于虧錢,這其中究竟是個什么名堂明天來個徹查。
沈予桉上樓回房間,看到兩個婆子在更換床單,浴桶也清洗過了,等她們走后沈予桉從包袱里拿出自己攜帶的床單和被褥又在上面鋪了一層,另外還得去買個浴桶,他們應該會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
忙完這些之后天色尚早,晚上七點多鐘,兩人出去用晚膳。
靈州城比宛田縣至少大十倍,街道縱橫交措,街上客商云集,車馬川流不息。
兩旁各種異域攤販操著不其熟練的大晟國語言攬客,“胭脂水粉荷包嘞過來康康嘞”
“切糕,切糕十文錢一刀”
我去,切糕都有賣,不知道一刀下去會不會變成十兩,沈予桉無比新奇簡直看傻了眼,被紀尋攬在懷里帶著往前走。
見沈予桉多望了切糕兩眼,紀尋便問:“想吃’
沈予桉連連搖頭:“不不不,不吃,就是看看。”心道吃不起。
“想吃什么去買。”紀尋捏捏沈予桉的小鼻子。
沈予桉便買了一串糖葫蘆,隨后叫了輛馬車前往朋來酒樓。
靈州城著實是大,從云來客棧到朋來酒樓乘坐馬車都要了十分鐘左右,馬車在酒樓門口停住,沈予桉和紀尋下車。
下車后沈予桉先是四處觀察朋來酒樓的位置,不得不說位置非常不錯,處于兩街交措的繁華地帶,旁邊酒肆林立。
巧的是沈予桉在朋來酒樓對面發現了一個無比熟悉的名字醉仙樓。沈予桉神情凝了凝,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不過此刻兩家酒樓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醉仙樓賓客如云,朋來酒樓門可羅雀。
沈予桉仔細看了看醉仙樓門前立著的菜品介紹,'本店招牌菜:東坡肉,水肴肉,小雞沌蘑菇等。
呵看來趙默在宛田縣從她那兒竊取的幾道菜,養活了整個醉仙樓呢!
不過眼下不是算這個賬的時候,沈予桉收回視線、和紀尋進了朋來酒樓。
紀尋跟掌柜的說話的空當,沈予桉瞧了瞧大堂,大堂里也坐了兩三桌客人。
“兩位客人樓上請。”伙計引著兩人上樓,二樓雅間也聽到推杯換盞的聲音,應該也有兩三桌客人,這生意不說好吧,應該不至于虧損到哪兒去呀!
看來還是管理問題,天高皇帝遠的,掙的錢都進別人腰包了,這種情況也很難搞啊,必須要有信任的人在此坐陣才行。
來到雅間坐了,點了幾個招牌菜,很快菜上來了。
東坡肉,水肴肉,小雞沌蘑菇,麻婆豆腐看樣子也是仿著醉仙樓的菜式做的。
然而水平卻不到位,東坡肉一夾就散,水晶肴肉不夠通透,小雞沌蘑菇雞肉都沌成肉糜了。
嘗過之后味道普通,跟醉仙樓都沒法比,倒是價錢公道,想必也是靠著這個吸引點客人進來。
掌柜和伙計倒是熱情,至于私底下有沒有中飽私襄這個就不清楚了,沈予桉也特意記了一下有多少桌客人,明天好查賬。
出了酒樓沈予桉和紀尋在街上逛了逛,之后前往閑茗茶樓坐了一下。
不得不說無論客棧、酒樓、還是茶樓,位置都是極佳的,然而還是那句話,天高皇帝遠,錢都讓別人賺去了。
茶樓里的茶葉如何沈予桉不懂品,但是點心不夠精致口感也不佳,甜的太甜,香的太香,許多糖度太高還粘牙,挺失敗的。
把這三家鋪面都走了一遍之后,沈予桉和紀尋準備去買只浴桶,打算回客棧。
此時已是晚上八九點了,不過街上依舊熱鬧不減,不愧為邊疆不夜城啊。
走了沒多遠竟然就碰到路邊有賣浴桶的,紀尋望了一眼湊到沈予桉耳邊,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予桉買只大的阿尋給你搓背”
沈予桉撅嘴瞪他,“壞家伙,盡想揩油,哼”轉身跟老板嘻嘻一笑,“老板,來個大浴桶,雙人的嘿嘿。'
這浴桶可不是一般的大,整整倒了五六桶熱水才倒滿。
在船上晃了三天沒睡好,沈予桉在浴桶里泡得都快睡著了。
迷迷糊糊被自家夫君抱出來,抹干身子穿上衣裳,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精神了。
洗漱完畢招呼紀尋,“阿尋,走,查掌柜的賬去。“沈予桉拿著“大東家“令牌,蹬蹬蹬蹬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