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義正和鈴霜聊得火熱,根本沒心情去搭理一個隔房的妹子。
他很敷衍地道:“你去吧,多帶些人。”
蘇蘭馨便帶著二房的人出去了。
沈云嬌和蘇蘭煙對視了一眼,二人一起站了起來。
“二少爺,我們也出去看花燈了。”
蘇義同樣嗯了一聲。
鈴霜聽到了沈云嬌的聲音,抬起頭來沖著沈云嬌一笑。
她和蘇義說了幾句,便站起來親自送沈云嬌和蘇蘭煙出去。
走到外頭,鈴霜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塞到了沈云嬌的手上。
這荷包拿在手里,還有些壓手,沈云嬌疑惑:“這是……”
鈴霜解釋道:“這是我娘給我的,說是舅媽托了她送進來要我轉交給你的壓歲錢。雖然不多,可到底是舅舅和舅媽的一片心意。”
既然提起了沈家夫妻,沈云嬌隨口問道:“他們的病好了?”
“只是些皮外傷罷了,本來過年的時候他們想來給老夫人拜年的,可是不請自來又怕惹了老夫人不高興。表姐,舅舅舅媽都是鄉下人不善言辭,可他們心里總歸是念著你的。”
沈云嬌勾了勾唇,卻沒有任何笑意,“他們就沒有旁的話?”
這荷包沉甸甸的,沈家夫妻顯然是下了血本的。
鈴霜怔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表姐,你果真是聰慧。他們還讓我問你一聲,能不能讓表弟進蘇家來念書。”
沈云嬌意味深長一笑,“他們倒是會想,只是念書的事,我也做不了主的。這荷包,你且收回去吧。”
鈴霜推辭不肯要,“是給你的壓歲錢,你便留下吧,我先進去了。”
鈴霜進去了,蘇蘭煙見沈云嬌心緒不佳,便寬慰道:“云嬌,你做得很對,就是該拒絕。不然你那爹娘說不定還要提什么過分的要求呢。這銀子他們說是壓歲錢,你就收下吧,不要白不要。”
沈云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手將荷包給了翠葉,然后和蘇蘭煙一起出去了。
蘇蘭煙放心不下鋪子,還是要去鋪子里守著。
她對看花燈沒什么興趣,滿腦子都是怎么將鋪子做大,然后開分店。
“云嬌,你去看花燈吧,不必管我了。等一下一個時辰后,我們在酒樓門口匯合。”
“也好。”
二人便分頭行事。
蘇蘭煙帶著薔薇往鋪子的方向走去,路上人來人往,都是為了看花燈的。
薔薇突然拉住了蘇蘭煙,“那不是三小姐嗎?小姐,咱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蘇蘭煙皺了皺眉,“不必了,就當作沒看到吧,我們快走。”
“咦?三小姐身邊怎么還有個人呢?還是個男子。”
蘇蘭煙這才好奇地看向了蘇蘭馨那一邊。
只見蘇蘭馨滿臉嬌羞地和身邊的人說著什么話,她身邊一道同行的男子,蘇蘭煙一眼就認出來了,是秦家五公子。
聽下人說兩家有結親的意思,就等著挑個吉日開始行六禮了。
看來不僅長輩有意思,這兩個當事人也是有意思的。
蘇蘭煙收回視線,“好啦,不干你的事就別好奇了,我們快走吧。”
薔薇收回視線,隨著蘇蘭煙匆匆地往優記糕點鋪去。
那一廂,陸母也帶著周元珍出來了。
二人有說有笑的,宛若一對親母女一般。
陸母素來身子骨弱,二人又是步行的,走了一會,陸母便說自個兒頭暈走不動了。
蕭媽媽扶著陸母在路邊的石墩子上坐下了。
陸母虛弱一笑,“我是走不動了。”
周元珍忙道:“您歇一歇,我去叫馬車過來,我們一塊回去吧。”
陸母搖頭,“花燈節一年才一次,怎么能因為我攪了你的好興致呢?我就在這里坐著歇息一會,你去前邊猜燈謎去,我歇息好了就過去。”
周元珍不放心,還是想留下來陪著陸母。
可是架不住陸母的百般勸說,周元珍也只好一步三回頭地往前去了。
陸母沖著蕭媽媽笑道:“你瞧瞧,多孝順一個孩子,和白哥兒真是般配。”
蕭媽媽附和著說了幾句周元珍的好話,將陸母哄得疲憊一掃而空。
陸母也不急著往前去,就和蕭媽媽在這兒等著。
周元珍走出了一段路,還是放心不下,想折回去瞧瞧。
她的丫鬟香冬拉住了她,“小姐,你不是一直盼著出來看花燈的嗎?陸夫人身邊有人陪著,你不用太擔心的。那邊有燈謎,我們去猜燈謎吧。”
香冬興致勃勃地拉著周元珍去燈謎那邊了。
周元珍無奈地嘆了口氣。
待看了幾個燈謎,漸漸的入了狀態,她也不再提要回去看看陸母一事。
“小姐,這個燈謎有趣,你快來看看。”香冬招呼道。
周元珍便走了過去,伸手去取那燈謎。
卻不想也有人看中了這燈謎,伸手來取。
一張花箋上,被兩雙不同的手同時捏住。
周元珍愣了一下,抬頭看去,卻正好對上陸岫白那一雙深邃的眼眸。
她臉頰一熱,連忙縮回了手,訥訥地道:“陸……陸公子,真是巧。”
陸岫白心里的念頭轉了好幾下,他往遠處看去,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周元珍久久不見陸岫白開口,便問:“陸公子,你在找誰?”
陸岫白收回視線,意味深長地道:“沒有找回,在這里遇到周姑娘,真當是巧。”
周元珍抿唇一笑,“嗯,實際上我是和陸夫人一起出來的。只是陸夫人體力不支,在那邊歇息。陸公子,我帶你過去看看吧。”
陸岫白神色淡淡,“不必了,我娘身邊肯定有蕭媽媽跟著,我不過去了。周姑娘,請自便。”
說罷,陸岫白一轉身,就要往別處去。
周元珍的面上閃過失望之色,可又打起精神來,大著膽子道:“陸公子,這個燈謎我不會解,你能幫我看看嗎?”
陸岫白腳步一頓,果真停了下來。
他在外人面前一貫是謙謙君子的模樣。
他略一思索,便走了回來,“哪一個燈謎?”
周元珍松了一口氣,胡亂指了一個。
陸岫白果真專注地看了起來。
周元珍悄悄地打量著陸岫白的側臉,怎么都看不夠似的。
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