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欽一連踢了好幾腳,喚了好幾聲,都不見萬良濤有回應,他頓時慌了。
今日他特意派人將萬良濤帶到面前來,為的就是敲打,讓萬良濤主動退了親,另尋他人。
沒想到這萬良濤根本不肯,還是個硬骨頭。
他便讓定杰等人鉗制住萬良濤的雙手雙腳,他狠狠地打了一頓,打得萬良濤連親媽來了都不認識。
隨后,他將萬良濤丟在這間廂房里,準備磨一磨萬良濤的性子。
可萬良濤怎么不理他?難道是故意的?
蘇欽氣呼呼地踢了一腳,蹲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這一下,可把他嚇得夠嗆。
他瞬間跌坐在地上,嚇得連連往后爬。
“死……死了?”
第一遭殺人的蘇欽,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他沒了主心骨,只好先讓人將定杰喊回來了。
定杰是他的奶兄,二人一塊長大,比親兄弟還要親密。
二人商量了一會,趁著夜色,悄悄地將萬良濤先埋在了花園偏僻處。
等過幾日,準備好之后,再將萬良濤的尸體送出去。
等埋好,二人一身的泥土。
定杰小聲說:“爺,我們快回去吧。”
蘇欽也是片刻都不想多待,二人趁著夜色飛快地走了。
二人走后,一男子從假山后走了出來。
男子手里拎著酒壺,將嘴兒對準自己,一口氣喝了半壺下去。
他醉醺醺地走到了方才那二人挖坑埋人的地方,踩了幾下。
這地的泥土果然和別處不一樣。
他悠悠地道:“挖出來。”
“這……這恐怕不大好吧。”雙寶為難地道。
蘇義瞪過去,“爺的話你都不聽了?我說挖就挖!這小四兒還年輕,缺一點歷練,我當哥哥的就幫幫他。別廢話了,快挖!”
雙寶嘆了口氣,只好回去找了工具來。
他家二少爺,自打二少夫人走后,行事愈發地乖張了。
他也勸不了,只能在這大喜的日子里,做起晦氣的事來。
羅家張燈結彩,大紅燈籠散發著喜慶的光,照的人面上都紅光滿面的。
忙碌了整整一日,羅夫人憔悴了不少。
她邊走邊和心腹王婆子說:“硯兒終于成親了,我的一樁心事也了結了。那些人想再欺負我們,也得看看蘇家樂不樂意!”
王婆子陪著笑,“夫人以后就等著享福,等少夫人誕下一兒半女,你就等著含飴弄孫了。”
羅夫人笑得洋洋得意,“外頭那個小賤蹄子,以為弄出點桃色新聞,就能讓我們對她言聽計從?如今有了蘇家當靠山,什么懷成書院,我兒也瞧不上了。”
主仆二人說著,慢慢地走遠了。
新房里。
羅書硯被灌了不少的酒,喝了醒酒湯瞇了好一會才醒來。
他睜開眼,盯著水紅幔帳出神。
放在當初,他是怎么都想不到,他能娶到蘇家的嫡出小姐。
那些前程往事,他也該忘記了。
有些人,只適合留在記憶里。
他抹了一把臉,心里暗暗發誓,要好好地和蘇蘭繡過日子。
蘇蘭繡嫁給他,是下嫁,原本就是委屈了。
更何況明菊的事情還沒弄明白,不知道以后明菊還會不會來鬧。
那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看來還是要借一借蘇家的勢,將此事徹底解決了。
他的目光瞄到正燃燒著的龍鳳喜燭上,手上一用力,撐著自己坐了起來。
一坐起來,便瞧見他新婚的妻子正坐在梳妝臺前梳頭發。
發髻卸開,一頭瀑布似的頭發背在腦后。
發尾的地方,恰好在腰間。
只穿著大紅的寢衣,勾勒出了腰部的曲線。
再往下一點……
羅書硯只覺得口干舌燥,忙吞咽了口口水。
他站起來,腳步輕飄飄地走到了蘇蘭繡的身后,抬手搭在蘇蘭繡的肩膀上。
情到濃時,氛圍恰好,他突然有了吟詩的沖動。
唇瓣才打開,一陣頭暈目眩。
他連忙捂著自己的鼻子后退,不悅地盯著才打了他一拳的蘇蘭繡,悶聲質問:“你打我做什么?”
蘇蘭繡雙手叉腰,十分厭惡:“你別碰我!你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天殺蠢材!又臟又臭!你別打量你在外頭鬧得丑事我不知道,想裝成沒事人一樣!我不退親,只是怕退親損了我的名聲!你以后就睡在榻上,不許碰我!”
鼻子上的酸痛感緩解不少,羅書硯豎起眉頭上前。
“你如今嫁與我,就該遵守婦道!從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天!我將花樓的女子都納了收進房里,你若是敢說一個字,那就是善妒,犯了七出之罪!信不信我休了你!”
蘇蘭繡嗤笑一聲,“我怕甚!”
她昂首挺胸,姿態悠閑地走到床邊坐下,“我要就寢了,你出去。這兩日我在家里也沒閑著,請了師傅學了點拳腳功夫。你若是敢碰我,我就打斷你的鼻梁!”
威脅一頓,她親手放下了幔帳。
羅書硯氣急敗壞。
他雖說是個讀書人,崇尚君子之道,但不代表他就是個慫蛋。
可是想到蘇家的勢力以及蘇蘭繡的手段,他生了會子悶氣,便摔門出去了。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么?
翌日一早,羅夫人就聽說了新婚之夜,蘇蘭繡將羅書硯趕去了書房,羅書硯面上還帶了傷的事。
羅夫人氣得肺管子疼,這還了得?
一個大早,她就氣勢洶洶地去找蘇蘭繡算賬。
羅宅里,喜慶的裝飾還沒拆下。
新房外,蘇蘭繡正盯著人將大紅燈籠、綢緞、喜字都揭下來,她看得鬧心。
羅夫人看得眼睛都疼了。
她幾步上前,怒道:“你這是做什么?”
蘇蘭繡敷衍地行了一禮,淡淡地道:“我在做什么,你瞧不見嗎?”
羅夫人一噎,又質問道:“硯兒呢?昨晚你為什么打他?你知不知道,硯兒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他一個男人,被你打得面上帶了傷,讓他怎么出去見人?”
蘇蘭繡笑了一聲,“他不是被書院趕出來了嗎?還需要見什么人?哦,我知道了,你說的人,該不會是這幾天都來鬧事的那個女人吧。”
羅夫人氣得兩眼一翻,差點暈了過去。
她還從來沒見過,哪家的兒媳婦會這樣和婆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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