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我能販賣萬物第802章 舍生取義耶?(二合一)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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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2章 舍生取義耶?(二合一)


更新時間:2024年09月09日  作者:沉舟釣雪  分類: 言情 | 仙俠奇緣 | 古典仙俠 | 沉舟釣雪 | 長生:我能販賣萬物 


是選擇自己傷,還是選擇他人傷?

是一條利己的道路走到底?還是選擇道義為先,舍生取義?

這個問題,對于許多人而言,顯然都是極致的難題。

在場眾多生靈,不論是人族還是妖族,不論是課室里的“隨從”們,還是蒼茫海面上的天驕們,思及此題,再以自身代入,都不由得在瞬間生出兩難之感。

頭皮發麻,脊背發寒。

選擇舍生取義,這其實是違背生靈天性的。

可是如果純粹利己,且先不說這能不能過得了自身道德底線的關卡,就是能夠過得了,眾目睽睽之下,能夠如此“不要臉”的人,其實也是少有。

許多人不由得思考,如果自己是云流光,自己會怎樣選擇?

這一想,就發現這個抉擇實在艱難。

但是不做又不行!

因為相類似的情境,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在場眾人總會有面對的可能。

亦有人暗自慶幸,此刻面對此等難題的乃是云流光,而非自身。就算早晚自身也要經歷難題考驗,但晚一點總有晚一點的好處不是嗎?

云流光沉默了大約三息的時間。

三息時間很短,短到他好像沒怎么思考就開口說話了。

但三息時間似乎又很長,長到在這短短數息間,眾人心思千回百轉,有人甚至都在心中模擬了數次自己面對難題時的選擇。

剎那間心魂跌宕。

卻聽云流光平靜道:“我選擇由聞耘師叔繼續答題。”

他選擇了將自己前進還是后退的命運交給聞耘!

這就等于說,云流光將經受懲罰的風險完全壓在了自己身上,從而保全了聞耘。

這個答案一出,臺上的木人眼珠微微轉動了一下,眼皮輕抬。

他抬眼皮的動作很微妙,但由于他木質的、方正的身體結構,這個抬眼皮的舉動又顯得十分明顯。

咔咔咔——

在場的所有生靈,都仿佛像是聽到了機械扭動的咔咔聲。

下一刻,木人的眼中露出了人性化的訝異!

這是第一次,這尊木人擁有了真正“類人”的情緒變化。

宋辭晚注意到這一點,頓時心頭微動,感覺木人的變化很奇妙。

她暗暗思忖,木人變化的節點很容易聯想——

木人這是因為云流光舍己為人,又或說“舍生取義”的舉動,這才發生了這樣微妙的變化?

這種微妙變化的盡頭在哪里?

木人的“人性化”只是一種模擬,還是真正會在某一刻褪去機械的刻板,擁有“人”的情緒情感?

她一邊思量一邊推算,對于這座昊虛仙島的存在隱約又有了更加清晰的猜想。

再看木人,其手中戒尺一敲,眼神復位,方才的微妙變化又好像只是人們的錯覺。他機械而刻板的聲音再度響起,道:“天驕云流光,你選擇了繼續由隨從聞耘答題。”

“人族聞耘,你擁有三十秒答題時間,請在三十秒內完成作答,逾時未答,將做答錯處理。”

聞耘緊張地站在課桌前,他的臉上還留著震撼與感動。

木人的催促使他當即張了張口,但是,他的喉嚨卻好像是被什么給堵住了,一個字都答不出。

他緊張地吞咽了幾次口水,直到三十秒的時間即將用盡,才終于脫口道:“鄭人虧損了一顆珠!”

是啊,既然是買櫝還珠,那么鄭人自然是虧損了一顆珠,這有什么問題嗎?

這沒問題!

這題答得很好!

答出題以后,聞耘立時長長吐息,一顆吊著的心當下徐徐回落。

他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答出題后全身心都是慶幸,慶幸之余又是難免忐忑。

畢竟他雖然自覺自己的答案應該是正確的,但木人終究還未判題。

那么木人究竟會怎樣判題?他會判定聞耘答對嗎?

聞耘長長吐息,緊張期待。

課室內外,眾多生靈亦齊齊期待,木人會怎樣判題?

只見木人輕敲戒尺,繼續無悲無喜道:“人族聞耘,你答題錯誤,執行失敗,天驕云流光,你將向墮魂淵退入一步。”

海面上風乍起,一陣漣漪推動,云流光腳下的圓盤頓時向著后方退去。

與此同時,還有濃濃的黑霧從圓盤底下生起,迅速將云流光身軀包裹,云流光發出了痛苦的悶哼聲。

聞耘站在課桌前,失魂落魄,惱怒不服:“不可能!我怎么會答錯?我這個答案有什么問題?我何錯之有?”

木人道:“買櫝還珠,鄭人所損失,應當是一匣珠,而非一顆珠。”

聞耘:……

聞耘一下子就感覺到自己好似是遭遇到了一道驚雷,從頭劈下。

是啊,買櫝還珠,鄭人所損失的,難道不應該是一匣珠么?他到底是為什么,會理所當然地認為鄭人損失的是一顆珠?

他為什么會錯?

他為什么明明想到了關鍵的回答,卻又偏偏因為一字之差而答錯了題?

巨大的悔恨涌上了聞耘心頭,隔著木人身后的巨大投影,聞耘恍惚像是看到了云流光在黑霧中掙扎苦痛。

無窮的惡氣好似毒蛇巨蠱,穿梭過云流光的筋骨血脈,身軀神魂,打斷了他氣血的運行,咬住了他經脈中充盈的劍氣,開始飛速對其進行蠶食吞噬。

很難形容這會有多痛苦,但聞耘卻又仿佛像是能夠感受到這種痛苦。

萬箭穿心,萬蛇啃噬,刁鉆的怪物撕過了眼目,一下子就竄進了人心中。

聞耘“啊”地一聲痛叫,他迅速彎下腰,痛苦地吐出了一口血。

天音頓時擔憂而焦急地呼喊了一聲:“聞師弟!”

他以為聞耘也如同云流光一般經受了懲罰,當下質問木人:“執行者答錯題,受到懲罰的難道不是只有天驕?為何我聞師弟也會受罰?”

木人平靜道:“執行者聞耘并未受罰,其受傷嘔血乃是自發行為,并非受到課堂規則懲罰。”

“什么?”天音吐出了兩個字,接下來卻是沉默了。

他聽懂了。

原來聞耘沒有受罰,他之所以吐血,是因為自己一字之差答錯了題,反害了云流光,以至于心神受損,痛苦吐血。

天音在瞬間理解了聞耘的痛苦,他一聲嘆息。

他也沒有勸慰聞耘,因為設身處地,換位思考之后,他只覺得自己倘若與聞耘面對相同境地,大約也是同樣會如此痛苦的。

天音將目光轉向了木人身后的投影,擔憂地看向了投影中被黑氣包裹的云流光。

并沒有注意到,木人的眼珠又轉動了一下,恍惚又似乎是更靈動了些。

就在眾生靈以為木人會再度機械轉場,抽取下一輪執棋者的時候,卻聽木人道:“請問人族聞耘,你雖錯題,卻未受罰。為何會心神苦痛至嘔血?”

木人居然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這是正常的提問,還是木人也有好奇心?

木人問時,聞耘正痛苦地捂著心口,弓著背低低喘息。

聽到木人的問題,聞耘立刻抬起頭,他的臉上還殘留著一種說不出的痛恨與驚訝,他怔了一下,才吐了一個字出來:“我……”

聞耘吐了一個字,又“呵”地笑了一聲。

緊接著,他直起腰,放下了捂著心口的手,反問木人道:“這個問題,我必須作答嗎?答對可有獎勵?答錯可有懲罰?”

木人道:“此非課堂答題,答對沒有獎勵,答錯也無懲罰。”

聞耘便冷笑道:“既無獎勵,又無懲罰,那我為何要回答你的問題?吾便是不答題又如何?”

說這話的時候,聞耘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垂在身側。

他垂在身側的那只手呈自然放松狀態,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卻緊緊握成了拳頭,拳背上青筋暴起,顯露出了他此刻心緒并不平靜。

但他臉上的忐忑與緊張卻再也沒有了,脊梁挺得筆直,整個人恍惚有種松柏凌霜般的氣度與傲然。

也是在這一刻,才終于體現出了聞耘身為九州頂級宗門、頂級天仙的驕傲與氣韻。

是啊,也就是此時此刻,昊虛仙島內天仙眾多,宗師遍地,大妖群聚,這才顯得天仙好似大白菜般,竟毫不值錢起來。

可事實上,任何一個天仙放到九州大世界,那都是塔尖尖上的一撮人物。

哪個天仙沒有自己的傳說與故事,個性與脾氣?

木人眼皮又掀了掀,眼珠轉動。

咔咔咔——

仿佛某種機械運轉的聲音,令在場生靈聽在耳中,俱都莫名心慌。

投影屏幕內,廣袤大海上,云流光恰在此時后退完十里海路,黑氣退去,他的懲罰受完了!

只見云流光站在白色圓盤上,身軀微微晃了晃。

他面色青慘,一時沒有言語。

沒有人知道受懲罰的過程中他究竟經歷了什么,只見他站在那里,也好似是先前的紙鬼般恍惚要碎了。

但比紙鬼要好的地方在于,云流光的神情很冷靜,他的目光雖然沒有溫度,卻又有種名劍般的堅韌。

課室內,講臺上,木人手中的戒尺又舉了起來。

他抬手輕敲,空中再度現出了一顆巨大的骰子。

木人道:“天驕云流光,你執棋一對一錯,一進一退,兩相抵消,你可原地不動,不受懲罰。”

“黑白二棋,兩方比對,黑棋負一分,白棋零分。”

“現抽取黑棋天驕,再執棋行路。”

“咚——”

天空中,那巨大的骰子轉動了起來。

仿佛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推得骰子骨碌碌滾動。

數息之后,骰子滾動停止。

咚——

又像是有震天的鐘聲,敲響在在場所有生靈心中。

最終,那骰子頂端固定出了一個鮮紅的三點。

是三點!

木人道:“天驕夢貘,你被抽中了,現由你執棋答題。”

被抽中是妖族夢貘!

還是舊的套路,雖不知夢貘為何被抽中了,但夢貘此番則擁有三次答題機會——

哦,不對,應該說夢貘的隨從擁有三次答題機會。

而夢貘的隨從,乃是古妖圣鬼車。

有,且只有古妖圣鬼車一個!

鬼車與九嬰一般霸道,夢貘雖然擁有三枚隨從令牌,但鬼車既然選擇了夢貘,則同樣不許夢貘擁有其他天驕“隨從”。

課桌內,鬼車雙翅一扇,八顆鳥型頭顱桀桀怪嘯,中間的美人首則嬌滴滴溫柔道:“哎呀,到我啦。”

在場眾人都被鬼車的聲音弄得頭暈腦脹,十分不適。

真恨不得宋天驕再出手,再施展一次閉口天尊,請鬼車妖圣閉一閉嘴。

可惜,宋天驕此刻并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宋辭晚在認真聽課。

是的,接下來又是木人的講課時間到。

講法與先前相類似,不必贅述。但木人每一次講課都有全新的講課內容,這一點對于宋辭晚而言,則是汲取新知識的好時機。

華夏文字有將近十萬之數,生僻的那些且不提,單只說那常用的萬余字,就博大精深到無以言喻。

宋辭晚只覺得,自己不必掌握上萬字訣——

她只要能夠掌握數千字訣,哪怕只是千余字,她的修為與戰力則必然會拔升到一個超越極限的高度。

因而,木人授課,對于宋辭晚而言,是絕對不容錯過的極佳提升機會。

她就像是一片干涸的沙漠,在以驚世駭俗的速度,汲取著能夠滋生綠洲的陽光雨露,萬物靈種。

一刻鐘的授課時間過去得很快,在這新一輪的授課中,宋辭晚又掌握了三十多個全新字符。

至此,她所掌握的字符總計達到了三百二十之數。

她靜立在白色圓盤上,沒有動作,沒有言語,只是默默體悟觀測著這個世界的一切。

在她的身體里,卻好似是有無數的火花在碰撞。

像是幽深廣袤的星夜之中,隕石飛旋,星體萌發,萬物生滅,世界枯榮。

轟轟轟——

一個又一個奇妙的物質湮滅了,又有一個接一個奇妙的物質新生了。

一輪又一輪,死死生生,生生死死,似無窮盡。

她的耳中聽到了鬼車在答題,第一題鬼車似乎便有答不出的跡象。

天驕夢貘似乎也如先前的云流光一般,提出了要由自己來答題。木人還沒有說什么,鬼車卻尖叫著道:“混賬東西,你不許說話!”

“小輩,膽敢壞吾,吾必令汝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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