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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的時候,我和肖還在等著享兒和覺林菩薩的談判結果。
肖突然犯困得厲害,不斷打著哈欠,是享兒把他喊下去了。
“我和覺林菩薩已經達成協議,覺林菩薩同意和母親分離,但是要得到相應的香火,而且要求讓大寺廟來做接引。”享兒讓肖轉告給我。
“看來要花不少錢呢,可是我還是想做分離哦。享兒說了,一旦成功分離后,我就是獨立的自己。等我陽壽盡了,就不用被接回佛界,我就可以永遠和享兒在一起了。”我說到,看了看肖的反應,我擔心他不肯同意。
“想分就分吧,不然以后我們在冥界,你自己跑回佛界也確實不好玩呢。”肖說到,很是通情達理。
最后決定由外省的一個大型寺廟做接引,我們把費用匯過去后,其他事情都不管了,只需要等結果。
歐陽道長還專門打來電話,交代讓我回房間陪著耀兒睡覺,叮囑我沒事就不要去客廳。
可是,我是那一種但凡心里有一丁點事都睡不著的女人,更何患現在是遇到了大事。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著,時間或許過去了很久。
“哐”的一聲響,臥室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了,我一下子受驚的坐了過來。
“肖,有事?”我問到。
可是沒有任何應答,家里的狗狗嘟嘟率先跑了進來。
“難道門不是被肖推開的?那么門為什么會突然被打來呢?”我心里的疑問頓時生起。
我在小夜燈的微弱燈光照射下,下床穿鞋,快步走到房間和門口的通道上。只見肖走得有點緩慢,我覺得肖的行為很奇怪,便順著肖的身子往下看。我的媽媽呀,肖的雙腳是墊著走路,怪不得走得那么緩慢。
“不是肖,是享兒來了。”我的心里一陣狂喜,是享兒來找我了。
我走上去扶住享兒的左手臂,問道:“是享兒嗎?有事找我?”
“母親,是我。”享兒回答到。
我拉著享兒在飄臺上坐下,開始說話。
可是,我和享兒根本無法交流。
因為耀兒正睡在大床上,享兒擔心說話大聲后把他吵醒,便憋著氣說話。我根本聽不清楚,把頭挨到他的臉上,都聽不清楚。
我很著急,因為我知道享兒突然上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對我說。
“咱們去客廳說話,好不?”我輕輕的問到。
“好的,母親。”享兒很溫柔的答應了一聲。
于是我和享兒走出臥室,在大沙發上坐了下來。
“散,散。”享兒突然沉著臉,對著空蕩蕩的客廳喝到。
對于我來說,客廳是空無一人的,但是我知道此刻,在這個空間里到處都布滿了享兒的護法,他們隨時守護在享兒的身邊。
“母親,事情有點麻煩,聯系好的那家大寺廟的香火不夠,要從另外一家寺廟做接引。肖爸也必須于六日內趕去外省的道觀,跟著師父進行佛道雙修。”
“肖爸的師父不是只修道嗎?能教佛法嗎?”我提出疑問。
“母親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的。這次您和覺林菩薩分離的事是我沒有辦好,本來我是有計劃的。只需等待時機成熟,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的。”享兒自責的說到。
“是不是因為耀兒弟弟去攪局造成的?”我問到。
“那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他去找我鬧,就等于把事情鬧大了。我們就不得不將此事情擺到臺面上談判,既然是談判,肯定就要有所付出。”
“唉,耀兒弟弟還小,他不懂事,讓你為難了。”我安慰著享兒說到。
“母親和覺林菩薩分離后,就會獲得獨立的自己,以后就不會再受到任何考驗了。”享兒說到,口氣似乎放松了下來。
“謝謝享兒,謝謝享兒為母親著想,不然百年后,母親就見不到你們了。”我說到,拼命的點著頭,伸手把享兒的手抓在自己的手心里。
“母親,等您百年后,我和瑋哥給您蓋大大的宮殿。”享兒說到,表情是愉悅的。
“肖爸現在就可以隨時去見你們,現在連耀兒都可以去了。為什么我一定要等百年后才能去見你們呢?”我無限傷感的問到。
“母親,您的命格決定了您只能在百年后才能見到我們。”享兒說到,語氣有點嚴肅。
我聽到后感到很失望,我是多么希望享兒會說:“好的,母親,我回頭就帶您下去。”
可是,享兒并沒有那么說,我突然也無話可說了。
我對他們的日夜牽掛,這種感覺不斷的折磨著我,伴隨著我,我的鼻子頓時發酸,一股哭意強烈的涌了上來。
“母親,您記得每天給小嬰靈誦讀三官經。”享兒說到。
“你為什么不把他(她)帶下去呢?”我問到。
“他(她)不肯跟我下去呀,而且很會躲。其實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正躲在你的肩膀上,還給我扮花臉。我當時有沖動,想把他拍成灰。”享兒說到,微微笑了下。
“萬萬不可哦。”我驚呼到。
“我知道母親不會同意的,再說我也不會真的出手。”
“嗯。”我感情復雜的應了一聲。
“母親,我得離開了,我改天再來看您。”享兒說到,緊了緊我的手,有點依依不舍的說到。
我聞言頓感失望,萬分不舍,卻也只好說道:“好吧,母親等你再來。”
肖悠悠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到我坐在他的身邊,急得跳了起來,吼道:
“你怎么坐在我的身邊?道長不是交代過讓你不要出來客廳的嗎?”
“安靜,安靜呀。”我拍拍肖的手說到,然后把和享兒溝通的內容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肖拼命按壓著自己手腳,嘴里嚷著:“好痛,享兒的級別太高,被他附體我有點吃不消。”
我白了肖一眼:“那他不附體怎么和我說話呢?”
“我聽說被附體后走路,雙腳是要墊著走的呢。”肖說到,懂得還不真少。
“是呀,是墊著走的。只要享兒能來看我,用什么的方式走,很重要嗎?”我吼到,又白了肖一眼。
肖砸砸舌頭,不說話了。
凌晨五點,我才去睡覺,躺到床上的時候,我聽到耀兒的口里輕輕的發出了嘆氣的聲音……
想必降魔也知道了,可是一切已成定局。
“耀兒,母親不會不要你的。”我輕輕的說到,輕輕的撫摸著耀兒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