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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怎么樣？”
沈重山走過來，關心的問。
兩人都搖頭。
沈重山放下心，問席九，“還有什么建議嗎？”
席九思索片刻，認真的道，“肢體協調性什么的都很好，智能系統可以再精細一點。”
她提了幾個意見，沈重山都一一讓沈變記下。
沈悸也道，“神經元鏈接有一點因素不穩定。”
這是他在跟席九打斗時，讓赤星掃描檢測的。
跟席九說的大不差。
“好。”
沈重山也讓沈變記下，“你們倆都累了吧，我這邊還有點事要安排，讓人先送你們回去。”
送兩人上飛機時，沈重山問兩人，“你們倆這次在外頭待不了多久吧？”
兩人都已經贏了大比武，就只剩下第三階段。
估計還得幾天。
學院那邊此時，全部整裝待發的防御外星文明。
對席九來說，這個時候的迦南學院她進出自由。
第三階段還得比。
沈悸想了想，“能待一個星期。”
沈重山沉吟片刻，看向席九，“我這幾天會找時間去席家一趟。”
席九有些懶洋洋的，“行。”
回到綿城，已經晚上十點。
一行人沒住酒店，去了方鶴霆的別墅。
之前席九住在這，方鶴霆給了她這座別墅所有權限。
沈悸跟個尾巴似地跟這，趕都趕不出去。
房間夠多，席九也懶得跟他扯，就不管了。
砰——
嘩啦——
次日早上，才六點多，樓下突然響起一陣激烈聲響。
席九豁然睜開眼睛，掀開被子扯了睡袍裹上下樓。
到二樓時，透過欄桿看著樓下的情況時，腳步停住。
一樓客廳里。
櫻櫻一襲白色棉裙，握著劍傘，滿身清冷肅殺。
她身前站著孟澈，孟澈的手里握著個棒球棍。
兩人滿身防備的望著對面，腳下一地瓷杯碎片。
對面的人身材壯實，穿著黑色的連帽衫，兜帽蓋在頭上，手里握著把銀弓，不太能看清臉。
但席九還是認出了他。
司馬澤明。
席九不緊不慢的下樓，“我還以為你不自由，毋寧死了呢。”
櫻櫻松了口氣，瞬間收起手中劍傘，轉身吩咐別墅的智能系統，“掃地。”
一聲“滴”，掃地機器人自動開啟，挪動著過來，把地面上碎瓷片清理干凈。
孟澈把棒球棍扔回角落里，跟著櫻櫻去了廚房。
司馬澤明抬手把兜帽取掉，露出一張滄桑的臉。
長長的雜亂碎發下，五官輪廓消瘦的骨頭凸起，胡子拉碴，都快看不出原來的英朗俊逸了。
比之前在機甲基地出來的那會還要更加粗糙狼狽，跟這段時間遭受過什么非人折磨一樣。
“為什么不直接讓我死。”
他開口問席九，嗓音澀啞，周身沒了以前那股子凌人傲起和張狂，眸子黯淡無光。
席九之前給他監控環時，說的是他在規定時間內不在另外一個手鏈的范圍內，就會焚燒。
那七天里，他動用一切以前的關系尋找司馬嫣。
他找到了。
但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去找席九，在等著限定時間到達以后降臨的死亡。
可他等到的卻是，此起彼伏的不大不小的電流，每隔十個小時就自啟動一次，像百萬只螞蟻在身體里每一處爬。
那種感覺，比死了都都難受。
他曾經為了黃書瑯，屠殺那些不服的老人，甚至刀劍相向顧向魚，自以為是。
當時的他站黃書瑯，是認為黃書瑯的理念是對的。
外星人沒有好壞，存在就要抹殺！
只有他變強，獵星公會變強，才可以保護更多人。
包括顧向魚等人。
可誰知道，顧向魚等人寧死不屈，最后造就成那樣一個結果。
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對的。
可最后，獵星公會覆滅了……
獵星公會沒了！！
他數次敗在席九手里，一生的信念都倒塌了！
這個結局……
他不再是捕星獵人，丟了引以為傲的神分。
他那時候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
又還有什么意義？
什么意義都沒了……
可笑，可悲。
他覺得自己這一生活的真的很失敗，失敗透頂，一身傲骨盡碎，像個笑話。
他跟妹妹道別等死，卻沒等來。
他幾次想自殺，可每次到了那時候都對自己下不去手……
他最終又一次低下頭顱，去找席九。
可他沒找到確切入口，進不去迦南學院。
只能等著席九出來。
這段時間里，他一直都在遭受手環的折磨。
直到今天。
“顧向魚很希望我死。”司馬澤明沒等席九回答那個問題，語氣里帶有祈求，“殺了我吧。”
沈悸也被驚醒出來了，穿著寬松的白色真摯毛衣，披著個外套在二樓欄桿前站著，看著下邊的司馬澤明沒說話。
沒睡好的席九打了個哈欠，在沙發里坐下，神色懨懨，“殺了你誰給我當保鏢。”
司馬澤明抬頭看了眼二樓慵懶站著的沈悸，淡淡道，“你不需要我這一個。”
席九嘖笑，漫不經心的，“你這條命是你妹妹跪下磕頭求我的，我這人呢，答應別人的事，就一定會做到的。”
想到妹妹，司馬澤明張了張嘴，沉聲道，“你也答應了顧向魚要殺我！”
“不。”席九挑眉，“我答應了顧向魚讓她自己殺你。”
司馬澤明已經看出來了，席九就是不打算放過他。
他盯著席九看了好一會，拳頭握緊了又松開，滿身疲憊無力，“我住哪。”
席九唇角勾起，“三樓左側隨便挑一間。”
司馬澤明拿著手里的弓，轉身朝樓上走去。
沈悸這才下樓，“他這個人很危險。”
以司馬澤明的性格，在當前這種種境地下，能做出魚死網破，同歸于盡的事。
席九懶散一笑，“這個危險不會是對我。”
司馬澤明想要妹妹活著，他就不會跟她拼死，尤其是在明知打不過她的情況下。
他還惦記著顧向魚呢，沒那么愚蠢。
“公主，吃飯。”
廚房里，櫻櫻端著雞蛋和牛奶水果等早餐出來。
看著坐在那的沈悸，櫻櫻皺了皺鼻子，“不知道你吃不吃，就沒做你的。”
“……”沈悸咳嗽了兩聲，攏了攏外套，虛弱一笑，“我不吃也可以。”
話剛落，一杯牛奶從桌面上滑過來。
沈悸眼疾手快出手握住，才沒讓它滑落地上。
櫻櫻皺眉，“公主這是你的！”
席九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我不喜歡喝牛奶。”
下一秒，她把煎的荷包蛋也推過去給了沈悸，自己面前，只留下了盤水果和粥。
櫻櫻癟嘴，轉身回廚房，看孟澈端著碗粥在廚房門口喝的起勁，上去踩了他一腳，“喝喝喝，你就知道喝！”
看著不情不愿，又盛了碗粥端給沈悸的櫻櫻，遭受無妄之災的孟澈嗆了下，端著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一臉的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