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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是打了個一個嗎,她打了三十多個!!”
“我兒子胳膊都斷了!!”
“還有我女兒……”
“她可是在沈家打的人,我女兒我都沒舍得動過一指頭,我們是來參加沈少生日宴的,不是來被席九打的!”
“我兒子他們就說了幾句,席九把他們全打了一頓,還拿著吉他砸,我兒子死了她能賠的起嗎?”
“沈太太,這在你沈家發生的,你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先不說秦曉曼對席九的態度,怎么跟之前判若兩人。
就她剛才那一句風輕云淡的“不就打了個人嗎”,引起那些人父母眾怒。
他們吵吵地厲害。
秦曉曼皺眉,看向正走過來的沈風,向他招手,把人喊過來,“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席九為什么打人?”
這件事,剛才扔人的時候,沈風就已經弄清了來龍去脈。
聽秦曉曼問,直接走過來,也沒放低聲音,就用所有人能聽見的亮度,大聲道。
“席九從太太那出來后,被人叫去了偏遠,那群公子哥和千金小姐,對她進行了各種言語侮辱,甚至把她當戲子,讓她給眾人表演取樂……”
“你說什么?!”
“我兒子明明說是那災星不講理,上來就打人!”
“我女兒知書達理,怎么會那樣?”
“她還搶了我兒子小提琴!”
“秦曉曼,席九那個災星打了可不是一個人!”
“就算今天席瓊枝在這,我也要為我兒子討回公道,你現在還讓家仆說謊護著席九,你沈家是要為了席九,跟整個帝城作對嗎?”
其他人不信沈風這話,反駁的人群里有幾聲格外響亮,客氣稱呼都沒了,直呼秦曉曼名字。
聲詞嚴厲。
“說謊?”
沈風冷眼掃過他們,從兜里拿出一個手機,劃拉了幾下,在相冊里翻出一個視頻。
放不大,放投影儀也麻煩,他就只接了個外擴音,把手機拿手里,屏幕舉給眾人看。
“席九不就仗著席家嗎,但你席家在南潯,這可是帝城!”
“沈少可是恨不得殺了她……”
“九公主不是挺會拉琴嗎,給我們拉一個……”
“九公主這身段容貌……”
“給我們大家表演一個……”
“要不是席家你算什么東西,不看看自己哪配的上沈少……”
“你要不要點臉啊……”
“你要以身相許賠……”
錄像里,剛才被扔出去那些人一個個嘴臉清晰。
聲音響亮尖銳,各種羞辱言語起哄聲陣陣。
一句比一句難聽。
還有幾句不堪入耳的。
“這手機是田梓中的,視頻是它的主人錄的,我剛才在后院撿的。”
田梓中是聲音洪亮,起哄最厲害的幾個人之一。
估計是想錄下席九出丑糗樣。
不完整,但也夠了。
應該是席九打人時,田梓中沒來得及反應收手機,掉在了地上。
沈風撿到的時候,視頻也還沒關。
他望著眾人,“還假嗎?”
“不可能……”田梓中媽媽面色發白,“我兒子才不會這樣!”
“那不可能是我女兒……”另外一位婦人也不可置信。
“證據確鑿!”在又一陣反駁起來前,秦曉曼面色難看的開口,“今天我沈家舉辦宴會是因我兒子生日,你們不請自來我也歡迎,但你們自己聽聽席你們的兒女,帝城有名有姓的千金小姐和公子少爺,說出來的是什么話?”
她最初那句打了就打了,是真覺得打個人也沒什么。
更重要的是,這門婚事既然不退,兒子跟席九糾纏不清,那席九就還是沈家兒媳婦。
關乎沈家臉面,她得護著!
但此時,看完視頻,聽完那些話后,她是真的怒了。
“自己嘴賤招惹席澤,挨了打還有臉在這告狀,反打一耙,在這問責。你們當我沈家是什么地方?”
秦曉曼目光冰冷,冷笑,“就剛才視頻里這幾句最不難聽的,你們敢在席老太君面前反駁控訴?”
“那……”
“那席九本就是災星,就說她幾句,她也不能打人啊!”
不知道哪個被扔出去的公子哥,又跑了進來,咬牙切齒的。
“那是你們……”
“那是你們活該被打!”
秦曉曼正想說什么,話頭卻被一道聲音攔去。
嗓音陰冷,聽著就令人脊背生寒。
眾人轉身望去。
沈悸站在后院側門那邊,黑色針織毛衣松垮的穿著,膚色蒼白的反光,病態感深重,飄渺朦朧,冷的感受不到人的生氣。
眼神輕飄飄掃過眾人,斂著的郁氣如同利刺。
陰冷駭人。
他神色有些懨,“沒打死你們都是輕的。”
嚇得一時沒人敢說話。
秦曉曼也一愣,走過來,皺眉看著他那一身,“外套呢,怎么就穿這么點,不是說不過來了?”
沈悸低咳了兩聲,“聽見這邊吵鬧,過來看看。”
秦曉曼微頓,放低了聲音,“席九呢?”
沈悸慢吞吞道,“還沒走,在我院子里。”
秦曉曼點點頭,摸了摸他額頭和臉蛋,感受著那冰涼體溫,眉頭擰的更緊,“你趕緊回去吃藥休息,就算你爸不在,這點事你媽我也能對付。”
“席九的事,我來。”沈悸卻搖頭,從人群里走到臺階上高處,氣息凜冽,眸子冷的如鋪寒霜。
“你們為討好沈家,在沈家詆毀席九和席家,那到了席家,是不是也該用詆毀沈家討好席家?”
“……不……不是……”
“沈少你誤會,你……”
“席家跟沈家如何,那是席沈兩家的事,輪不到外人多嘴!”
沈悸不給他們說話機會,冷沉嗓音里透著堅定,“席九以前是我未婚妻,現在是我未婚妻,以后依舊是,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就一直是!就算有所改變,那也是從未婚妻變成我的妻子!”
“今天只是挨打,若以后再讓我聽見任何人詆毀她一句,后果一定會比今天慘上千萬倍!”
他這是……
在警告!
警告在場所有人!
警告整個帝城!
周身散發的壓迫,令人頭皮發麻。
有人不忿,咬牙,冷笑,“沈悸,你沈家難道要為了席九那個災星,跟整個帝城作對,得罪整個帝城的人嗎?”
這一聲,亮的出奇,瞬間又吸引所有人目光。
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是陳氏企業的接班人。
離他最近的人,連忙后退開。
“別帶我!”
“你代表你自己,別代表整個帝城!”
有人不怕沈家,他們稱之為初生牛犢不怕虎。
世代在帝城的,對沈家那可是提起就恐懼的。
他們可惹不起!
本來躲在人后的陳勁,以為這句能引起共鳴,讓大家反抗沈家,可誰知這些人都躲了。
慫貨!
陳勁已經成為焦點,躲也躲不掉了,心底一聲暗罵,目露譏諷,“為了個災星警告全城,沈太子不會真以為自己是太子了吧?”
沈悸淡淡看了他一眼,“陳氏集團的接班人是吧?”
“是。”陳勁傲然冷笑,“我父親是陳云松!”
“哦。”
沈悸面無表情,喊沈風,“幫陳氏集團宣布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