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這話,剩下這些人立馬變了面色。
其實,他們來的時候,有的人原基地長官有給他們小道消息,說他們只要能從這里勝選,就會進入國家一個超機密的部門。
他們從原來地方選拔出來,被送到這里。
還沒開始訓練,就被淘汰,他們也沒臉回去。
先走的人,已經跑出去很遠了。
剩下一部分人,顧不得再去跟席九說什么,拔腿就追上去。
“你……”
“烽哥,先跑吧,回頭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田豐拉住想動手的賈烽。
賈烽狠狠咬牙,忍著嘴里牙掉的疼開始跑。
一分鐘后。
空地上兩百人不剩一個。
席九望著他們背影,雙手環胸,眼底黝黑。
她在想一個問題。
花十里為什么執著于,讓她負責異調局重組,以及親自訓練這些人。
真的是讓她為自己闖的禍負責嗎?
以迦南學院存在,根本就不把異調局放在眼里。
大不了,就直接把她交出去。
但花十里背鍋又維護她的……
“想什么呢?”淡薄如煙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席九回神,邪氣一笑,“想誰會是最后十個幸運兒。”
這些人落她手里,慘了。
沈悸抬起指骨分明的手,在空中屏幕上劃拉了幾下,調出份資料,“幫你做的備案,要看看?”
是訓練項目,共11項。
帶著股子機械味。
席九輕嗤,“你這小智能寫的吧。”
“我年紀小,但人家能力不小,你才小智能!”赤星用帶著電流的聲音反駁。
席九撇嘴,“人工智障。”
“你不要以為我是智能就聽不懂你在罵我,你……”
“閉嘴。”
一個智能,比于賀騫那張嘴還要碎。
沈悸一聲冷喝,赤星立馬閉了嘴。
今天太陽不算大,秋風有些涼。
沈悸在車上吐了那口血后,臉色更難看了。
看起來羸弱不已。
席九現在確定,之前出現在沈悸眉心那股黑氣,就是他體內那股奇怪的氣。
那股氣不是古老的武術真氣,但卻像是活的,在體內不斷流動,沈悸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席九思索片刻,直接問,“你體內那股氣從哪來的?”
她話問的突兀,還有些跳脫。
沈悸怔了一下,看著她,薄唇抿了抿,沉聲道,“十多年前,我被送往國外治療時,一場很大的雷雨天氣里被雷劈進我身體里的。”
席九嘖笑,“你干了什么壞事,小小年紀就被天打雷劈?”
沈悸沒在意她的奚落,目光里悠遠又空洞,“有時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身上有什么孽債。”
席九瞥他一眼,“沈太子還迷信啊?”
沈悸搖了搖頭,一聲嘆。
席九沒再多扯,又問他,“是自然天氣嗎?”
沈悸頓了頓,“應該不是。”
那場雷電夾雜暴風雨,來得毫無預兆,席卷了他們路過的好幾個城市,大地和高樓都被劈開了。
后來有專家稱,那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災難。
一道雷電劈中他,他卻沒死,反而體內多了股氣。
沈悸又道,“聞青時曾有結論,這股氣來自外星球。”
席九瞇眼,“難道說那場雷雨天里有什么……”
“我后來查過。”沈悸搖搖頭,“沒發現任何異常。”
就算有異常,也是宇宙里,地表的人怎么可能能查到。
第九星系不在太陽系上,在藍星探測不到的宇宙深處。
十幾年前,宇宙里好像沒發生過什么大亂。
那種熟悉感,到底是什么……
席九想的腦門發疼,也沒想起來,側頭盯著沈悸看了幾秒,“你想死嗎?”
這話問的,要不是她那表情認真又凝肅,沈悸會以為,她想現場動手宰了自己。
他嘴角扯了扯,抬頭望著天,又是一聲長嘆,“能活著的人,怎么會想死呢。”
席九眼底思緒翻滾,終究開始開口道,“你體內這股氣,雖然我還不知道它從哪來的,但它蘊含著無盡生機,有它在,你就算只剩一口氣,它也會幫你吊著命。”
沈悸看著她,眸光幽深。
席九淡淡道,“你有沒有嘗試過煉化或者融合它?”
沈悸微凝眉,“修仙?”
修你大爺的仙!
席九耐著性子,“以你對外星人的了解,應該知道,他們可以利用精神力對人進行攻擊或者戰斗。”
沈悸眉心擰的更緊,“你是想說這股氣是外星人的精神力?”
念在他是藍星土著份上,她忍!
席九深呼吸,保持平靜,“這股氣是來自宇宙的力量,它在你體內不讓你死卻也不會救治你,換句話說,它把你當做寄生宿主。”
像外星異形到藍星后,寄宿在普通人身體里那般。
只是那些,直接取而代之。
這股氣,只是把沈悸身體,當做一個溫養的容器。
這回,沈悸徹底明白了,“你剛剛說的融合……”
席九道,“只要你的精神能力夠強,用精神力控制這股氣,把它融合在你體內。”
沈悸的病陳年累積,是從出生就有的。
如果是戰神時候的她,耗費一半精神力可以修復。
但現在不行。
融合那股氣,只是一種可能性辦法。
她不是想救沈悸。
她是想知道,這股氣到底有什么能耐。
最重要的是!
她耗費三塊云晶,是救沈悸。
結果,全被這股氣吸收了,竟然還不救人!
空手套白狼!
吃白飯!
浪費她感情!
還想溫養自己?
她對付不了它,那就讓沈悸去對付它!
沈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所說這個太驚人了。
聞青時耗費十幾年,都沒把這股氣提取出來。
也沒研究出更深的東西。
如果融合這股氣,他的身體就真的能好……
還有那精神力……
如果他可以……
沈悸看著席九,桃花眼里閃著星子般明亮。
連總斂在眉心的郁氣,都散了不少。
“阿九……”
“餓了,這兒有食堂嗎?”
他剛開口,席九卻四下看著,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小風鈴耳墜隨著擺動發出輕響。
路上幾個小時,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沈悸話停在嘴邊,笑了一聲,喊赤星。
赤星:“往左兩百米外,第二棟建筑。”
同一時間。
f洲,凌晨五點。
蕭家,偏樓。
蕭禮一下車,這趟綿城之行沒跟著的心腹巴斯就迎上來,“老大,您身體沒事吧?”
蕭禮是在綿城取了子彈,養了兩條搶才回來的,現在并無大礙,他搖頭,“老爺子在哪?”
巴斯低聲道,“樓上。”
三樓是廣闊大廳,沒有房間,正面落地窗朝著西方,窗前,擺放著電腦桌子什么的。
而東邊那面墻,是個魚缸。
一個嵌在墻里邊,和墻整個融為一體的,超級大型魚缸。
里邊盛的是海水。
隔著厚重玻璃,能看見里邊有水母在游動。
還有一條巨大的鯊魚!
蕭武就站在這面墻前。
聽見身后動靜,他也沒回頭,“小蕓死了。”
蕭禮低下頭,“是我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