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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九擰眉,“什么蛇?”
白秋又往身上噴了清新劑,把酒精味道蓋下去,才走過來,指著陽臺外邊道,“就下邊那草坪上啊,真的粗得細得,大得小得,五花八門,多的嚇死人了。”
外邊還在下大雨,席九今天并不用去劇組拍戲。
白秋住在這,也不能一直點外賣,她早上就自己開車去買菜。
走的時候還沒有。
出去兩三個小時,回來的時候,小區里邊草坪里到處都是蛇,尤其小公園里那湖邊。
密密麻麻的。
跟個養蛇場一樣。
“這是高檔小區,安全防護第一流的,也不知道那些蛇都是從哪躥出來的,我都差點被咬到!”
白秋還在搓身上雞皮疙瘩,“現在物業帶了安保和除蟲公司,正在清理。”
生物管理局的人都來了。
正在尋根源。
這簡直是蛇災。
這可是綠化環境極其好的市中心,以前從未發生過這種事。
就算有人故意放,也不可能放到這個地步。
“詭異,太詭異了!”
聽她這么說,席九起身,往下看了一眼。
樓太高,什么也看不見。
席九在這站了會,放下電腦,轉身朝外走去。
白秋一愣,“你干嘛去?”
席九換鞋拿傘,“下樓看看。”
“不是!樓下真的很嚇人,那些蛇有沒有毒都不知道,你……”
“砰!”
白秋想阻攔她,但沒抓住,席九已經關門而出。
雨下的挺大,小區里花草樹木都被打的抬不起頭。
住在這小區的業主,打著各種電話投訴讓人抓捕。
嚇的門都不敢出。
看見撐傘走出來的漂亮女生,一群人略失神。
回神后,有人先認出她。
“席九!她是南潯那個席九!”
“她竟然真的住這!”
“……聽說她是災星,我們這以前別說蛇,就連個青蛙都沒有,今天這蛇不會是因為她吧……”
“離她遠點!”
“呸!真倒霉!”
小區是高檔小區,住在這的人也都非富即貴。
早段時間,那些記者堆在小區門口就是堵席九。
他們早就知道席九住在這,也曾有人覺得跟個災星住一起晦氣,去找了物業投訴。
但房子是人買的,業主名字寫的不是席九。
他們得罪不起席家,也不敢把席九強行趕出去。
住這么久,今天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小區里看見席九。
就瞬間想到了這。
一時間,紛紛低罵后退。
席九看都沒多看他們一眼,跟沒聽見他們的聲音一樣,單手撐著傘走出去。
區園里,很多制服外套著透明雨衣的人來來往往,自動撒藥的機器人緩慢挪動。
還有消防。
拿著工具在抓蛇。
白秋說的一點都不夸張。
草坪上密密麻麻的,花里胡哨的什么蛇都有。
半個上午,還引來不少記者新聞采訪。
“欸,小姑娘,離遠點!”看見有人過來,消防人員沖她喊。
席九站在外圍,“我就看看。”
“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些蛇都不是家養的,也都沒有毒,不會主動攻擊人。”
那邊有專家已經看完,得出結論。
“嗚嗚……”
可就在這時,園區里突然響起一陣樂聲。
是豎笛。
說不上難聽刺耳,但曲調很詭異。
“這是……”后邊追下來的白秋,躲在席九身后,脖子縮起,“這怎么跟前幾天晚上回來路上,那個聲音一樣……”
她驚恐的望向四周,“席九,你不會被鬼纏上了吧?”
可這青天白日的。
以前席九再邪門,也沒邪門到這種地步啊。
席九眼底深邃,掃過這一園子的蛇,閉上眼睛,仔細的聽那樂聲,精神力掃過整個小區,想定位是從哪傳來的。
但還不等她捕捉到,旁邊白秋又一聲驚呼,“快看!那些蛇跑了!”
席九豁然睜開眼睛。
剛才還亂爬的那些蛇,此時都朝著附近的下水道入口,或者湖邊的河里跑去。
爬的很快。
“這是怎么了……”
“什么情況?!”
那些正抓蛇的人也都有些懵。
沈悸和席澤到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席九蹙眉,“你們怎么來了?”
沈悸先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見她站在這,鐵血無情,沒有絲毫害怕恐懼的模樣,斂著思緒,低咳道,“看到了新聞。”
這件事太嚇人了,有業主發到了網上。
加上采訪直播。
還有人買了熱搜。
網上到處都是。
小區本來因這事,暫封了。
他倆還是報了身份進來的。
席澤傷已經好差不多了,望著周圍這些蛇,擰著眉,“這到底怎么回事?”
席九聳肩。
周圍那樂聲還在。
她扔下句“我自己去轉轉”,就撐著傘走了。
白秋不敢跟。
沈悸眉心微凝,不遠不近的跟了上去。
席澤看了一眼,沒攔,問著白秋具體情況。
小區內花園湖邊,木頭拼接式的小橋上,席九站了好一會,仰頭掃了圈四周,來到這顆星球后,面上第一次露出緊張和期待的表情。
她開口,聲音很輕,卻很清晰有力量。
“桑桑,是你嗎……”
沒人回答,只聽雨聲。
過了會。
樂聲消失。
花園外傳來那些人的大喊。
“天呢!沒了?”
“怎么都跑了……”
隨著樂聲,那些蛇全都鉆進了地下入。
短短幾分鐘,就全沒了。
只留下一群人懵逼。
女生立在湖中木橋上,灰白色的居家休閑套裝很普通,卻掩不住那張臉的美。
對著虛空一聲詢問后,搖頭,露出幾分自嘲的笑。
滿身落寞。
看著她,沈悸目光悠遠,眼底漆黑。
聽著外邊聲音,席九很快回神。
這里是藍星,桑桑怎么可能會在這里。
或許是自己在這待太久,太過于想家,想念她了。
以至于,看見這些,明顯被人控制的蛇,會想起她。
又站了會,她撐傘離開,抬頭就看見湖邊沈悸。
黑色的圓領線衣和長外套,形貌昳麗,風姿綽約,就是有些清瘦,明明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卻一身森然郁氣。
隔著雨霧,那雙艷麗的桃花眼灰蒙蒙的看不清楚。
生病緣故,又長的好看,有些零散的破碎感。
世間絕色,我見猶憐。
席九抬腳走過來,恢復了一貫的張狂,吊兒郎當的嘖笑,“沈太子今天挺閑啊。”
沈悸眼波微動,“異調局的新招計劃,是從軍隊招收,沈家的龍鷹部隊被圈在內,花十里說,讓你跟我一起負責。”
席九:“……讓他去死。”
就料到她會這反應。
沈悸輕笑,“我說了,但花十里人在綿城。”
花十里這玩意,絕對在想方設法的針對她!
別落她手里!
席九磨牙,往回走。
沈悸跟在她身后,若似無意的問了一句,“桑桑是誰?”
席九腳步倏然頓住,眼神很淡的望了他一眼,沒罵他偷聽,也沒去懟什么,抬頭看了看天,嗓音有些悠遠的開口,“一個……”
她頓了頓,唇角勾起,“喜歡玩蛇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