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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秦曉曼已經醒了，在急救室外，被人攙扶著，搖搖欲墜，眼睛都哭腫了。
沈風也早就醒了，在這邊走廊里，穿著病服，面色蒼白，一拳砸在墻上，有慚愧有懊惱還有憤怒。
走廊里還有其他醫生和護士。
有人勸秦曉曼。
“沈太太，沈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是啊沈太太，您看，沈少當年被診斷活不過十歲，可現在這都活到了二十……”
“不會說話你別說！”
提沈悸活不過十歲，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眼看秦曉曼臉色不好，黃教授連忙打斷劉醫生，賠著禮，“沈少一定會福大命大，沈太太您……”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門開了。
里邊幾個醫生走出來。
秦曉曼豁地起身，步伐踉蹌的跑過去，抓住一個醫生，“我兒子怎么樣？沒事了對不對，你告訴我他沒事對不對？！”
“沈太太……”胡教授張了張嘴，有些艱難的道，“我們……盡力了……”
秦曉曼咬著舌尖，“盡力了是什么意思？”
“太太。”沈家的軍醫付醫生走出來，沖她彎下腰，艱難道，“沈少他可能熬不過今晚了……”
“熬不過今晚……”
秦曉曼只覺腦子里轟隆一聲，晴天霹靂般，兩眼一翻，整個人直接向后栽去。
“沈太太！”
“快！把沈太太送去搶救！”
黃醫生等人連忙沖上來，把秦曉曼抬走。
“不可能！不可能！”沈風搖著頭，不斷呢喃，下一刻，猛地上去抓住醫生衣領，“你們可都是帝國最好的醫生，我主子只是落了個水，怎么可能沒救了！”
“沈風，你冷靜點！”付醫生把胡教授從他手里救出來。
“你讓我怎么冷靜？”沈風目光猩紅，抓著他們，往搶救室里拖，“你們都給我回去，給我繼續搶救，一定還可以的……”
“沈風！”付醫生沉喝道，“我知道你跟沈少感情好，可你……”
他話沒說完，沈風直接對著他跪下了，淚砸在地上，“你們是帝國最好的醫生，軍醫，我求求你們，救救我主子！”
胡教授幾人張了張嘴，誰也說不出話來。
人的正常血氧飽和度，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低于九十就會有問題。
低于八十，就會出現生命危險。
而沈悸現在的血氧飽和度，已經低到了百分之四十，呼吸機都送不進去氧氣。
心電圖頻率低的，心跳每分鐘超不過十下。
他們什么搶救方法都用了，可沈悸所有身體機能直接降到最低，在死亡的邊緣。
“沈風。”付醫生把沈風從地上拉起來，眼睛也有些紅，“一直以來沈少的身體情況，你比誰都清楚，今晚又在江里沉了四十分鐘……”
“我不信！一定還有救的！”
主子百毒不侵，身體那么的特殊，怎么可能就會這樣死了，絕對不可能！
“聞青時！”
對了，還有聞青時！
沈風發了瘋的飛奔回自己的病房去找手機，慌亂的給聞青時那邊打電話。
沈重山接到付醫生電話后，反應跟秦曉曼一樣，腳下發軟，一個踉蹌差點跌到地上。
于泓昌扶著他，“怎么了？”
沈重山強撐著冷靜，讓自己站直身子，周身煞氣濃郁，死死的盯著曹慶華和曹彥文，咬著牙，對沈變等人下達命令。
“今晚，整個曹家，都要給我兒子陪葬！”
北帝城慶華路108號32層，異調局帝城分部。
此時，已經凌晨快十二點，里邊還燈火通明。
門口兩個保安。
沒工牌進不去，四個人里又只有席九有工牌。
席九那邊拿出手機，給連敬發消息。
消息剛發出去，兩個保安就昏倒在謝困手底下。
花十里扯著嘴角，“你們能不能不這么暴力。”
席九聳肩，“暴力的又不是我。”
“……”講的好像謝困不是你的人一樣。
“其實……”柳時月拿出了一張磁卡，“我有特權。”
她是這批配合異調局做調查的負責人，有時需要來這邊參與會議，朱砂給了她一張門禁卡。
“挺好的。”席九先刷卡走進去，漫不經心道，“這樣待會萬一出了什么事，他們昏過去，也不用負責。”
“出什么事？”聽她這話，花十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知道。”席九聳肩，繼續朝里邊走。
有值夜班的人看見他們，不由一愣，“你們這么晚來這里干什么？”
今天可沒有通知這些人來開會，尤其這大半夜的。
席九走在最前頭，道，“我們迦南學院的副會長花十里，今天親自來到這里，想見見異調局分局這邊的負責人。”
“迦南學院副會長……”值夜班的人聽到這一長串介紹，愣了愣，瞪大眼睛。
他們了解過，迦南學院院方高層都深居簡出，基本事情都由學生會一手接辦安排。
學生會長很神秘。
接手的基本是副會長花十里。
今年這次區域負責人，是柳時月也就算了。
花十里竟然也會親自來？
“是我。”都被點名了，花十里走出來，撫開額前的綠色碎發，端起副會長架子，“我就正好路過，來看看。”
這么大個咖，值班人不疑有他，連忙道，“我去通知朱隊。”
也沒人攔她。
席九繼續往里走。
西京和總局的云晶丟后，這邊安防加倍，到處都是紅外攝像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一旦察覺異常，會自動觸發警報。
席九舔了下牙尖，精神力如絲般游走在四周，向那些監控蔓延而去。
嗚嗚嗚……
但下一秒，最里邊就響起刺耳警報聲。
她瞬間收斂。
花十里皺眉，“這什么？”
柳時月頓了頓，“好像是他們檢測外星人的儀器。”
下一刻，在場幾個人，同時看向席九。
“看我干嘛？”席九瞥他們，眉目無害，“沒有證據，我可以告你們誹謗。”
“……除了你還能有……”
“什么情況？”
“有外星人出現嗎？”
所有值夜班的人，全都被驚動跑了過來。
剛開始那小姑娘也過來，倉促的對幾人道，“花副會長，柳系長，席九，我已經通知了朱隊，請你們先去會議室等一會。”
儀器感應不到精神力，就停止了警報。
但這對異調局來說，是重大事件。
席九沒進去會議室，就倚在門口看著他們跑來跑去，見到有幾個人往里頭云晶所在的房間走去時，抬腳慢悠悠的跟在后邊。
她今晚的目的，就是云晶。
一共三塊，異調局已經失去了兩塊。
沒人知道，全在她這。
就差這一塊了。
反正異調局要沒，留著給別人拿不如她先下手。
就在要到門口時，口袋里手機突然來了個電話。
席澤的。
席九蹙眉，接了，“我現在很忙。”
席澤聲音很沉，“醫院給沈悸下了死亡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