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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賀騫穿著玫紅色西裝,頭發也挑染了幾縷騷粉,咬著煙,吊兒郎當的:“你是誰?”
“見過于少,沈公子,”小周也反應過來對方是誰,連忙笑著行禮,甚至還帶了幾分諂媚:“這是我們家藝人和昭顏。”
這名字有點熟悉啊。
于賀騫圍著和昭顏轉了一圈,嘶了一聲:“你是那個那個,那個席九最近的新寵,給我們沈美人兒戴綠帽子那個對吧?”
“咳咳咳……”沈悸迎風就是一陣咳嗽。
聞青時一腳踹上去:“會不會說話?”
于賀騫捂著屁股躲開:“我又沒說錯。”
小周臉上笑容一僵。
和昭顏神色不太好看,但又不能不開口。
他眼睛微閃,抿唇道:“我和席小姐清清白白,今天來這兒,也是迫于無奈想求她高抬貴手放過我,請于少不要亂說,也請沈公子不要誤會。”
“你跟她什么關系,跟我都沒關系。”沈悸都沒正眼看他,嗓音涼薄的很。
沈風走到門口,對崗亭站崗的人道:“北帝城沈家公子沈悸,請通報一下席九。”
書房。
席九拿著毛筆畫符的手一頓:“沈悸?”
櫻櫻點頭:“是,就在門外。”
沈悸來這兒……
也就只有一個原因。
她的核心!
席九扔下毛筆,“和昭顏也還在門外?”
櫻櫻道:“在。”
“挺好。”席九唇角微勾:“說我在睡覺。”
櫻櫻頷首,去回崗亭安保電話。
席九拍了拍手,看向白秋:“我昨天新訂新機器人到了,去樓下陪我玩會兒?”
白秋微愣:“你不是睡……”
話沒說完。
她瞬間反應過來,席九這是要干什么。
席九的惡劣,果然都是骨子里的。
聽完安保的話,聞青時皺眉:“這大下午的,她睡什么覺?”
于賀騫抓了把頭發:“我現在也應該在溫柔鄉里睡覺的。”
“就你話多。”聞青時瞪他一眼,看向面色蒼白的沈悸,有些擔心:“我們先回去?”
沈悸卻一瞇眼:“等。”
聞青時皺眉:“如果她故意不見我們,我們要等什么時候去?我們能等你的身體不能久站!”
“你不用如果……”于賀騫咬著煙頭,沖他們指了指莊園里頭:“她大概可能,就是故意不見我們……”
席家大門里一條路蜿蜒向里,兩邊是廣闊草坪。
視野很開闊。
此時,七八個都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仆,各自抬著桌椅,抱著紙箱或者果盤,林列在在離大門幾百米內的草坪上。
席九帶著白秋,慢吞吞跟在后頭。
似乎還望他們這邊看了一眼。
然后,就在草坪上,拼接玩起機器人來。
聞青時沉聲對安保道:“麻煩再通報!”
安保很快就掛了電話:“九公主在睡覺。”
她在睡覺,草坪上那是誰?
鬼嗎?
睡特么的覺!
明顯在耍他們!
聞青時咬牙:“你能忍,我不能忍!”
沈悸看他一眼,低咳兩聲,溫聲對崗亭里保安道:“麻煩把電話撥過去,我跟她說。”
保安也就是看門的,再說這位太子爺挺禮貌的,就又撥了個。
草坪上。
櫻櫻抱著座機,捂著聽筒:“公主,沈悸要親自跟您講。”
席九挑眉,面朝大門,在躺椅上躺下,挺恣意休閑的,勾著唇角接過電話,“沈太子,擾人清夢,可不是君子所為。”
“可惜了,我不是什么君子。”沈悸陰鷙的目光,遠遠望著她,嗓音如煙裹寒霜:“席九,你知道我來干什么,開門。”
“命令我啊?”席九笑出聲:“沈太子要不要看看這是哪?這里是席家哎!”
“咳咳,”沈悸喉嚨發癢,一陣咳嗽。
于賀騫挪過來,湊耳朵:“說啥了又把你氣成這樣?”
“你不聽死不了。”聞青時伸手把他扯走,扶著沈悸,狠聲道:“我們直接找席瓊枝。”
沈悸沒聽見一樣,繼續對電話里道:“你就不怕我毀了你這位新的心頭好?”
“和昭顏啊?”席九磕著瓜子:“那您趕緊毀。”
渾然不在意,甚至還有點急躁。
于賀騫看向和昭顏:“你怎么得罪她了?”
和昭顏下意識看了眼沈悸,有些害怕的,但還是咬唇道:“她要包養我我不愿意。”
“噗!”于賀騫噴笑出聲:“那你還真有骨氣。”
沈悸輕舔牙尖:“席九,你覺得你能跑的了嗎?”
“我沒打算跑啊,”席九嗓音悠閑的很:“不過,我突然想明白了。”
沈悸瞇眼:“什么?”
席九道:“你知道天石被我拿走,卻沒告訴科研局,任由他們懸賞,而你反而親自來到席家找我。”
沈悸淡淡道:“身為科研局專家,前來拿回失物,是我的責任。”
“得了吧,”席九嘴上一點都不客氣,“你是想私吞吧。”
沈悸明顯想要這塊“天石”。
很想要。
科研局專家的責任?
虛偽。
席九嗤笑:“沈悸,你媽媽沒告訴過你,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亂打主意,否則會招來禍事的嗎?”
“你媽媽也沒告訴你……”沈悸目光如刺,說到這兒微頓,突然一聲輕笑:“我忘了,不是每個人都有媽媽。”
幼稚。
席九舔了舔唇,“要不,我送你下去見她?”
“我沒空陪你耍寶,”沈悸可沒那么大耐心陪她玩,氣息冷冽:“我不管你到底是誰,把銀石給我,否則就算席家也保不住你。”
“你以為我有空陪你玩?”席九一聲哂笑:“沈太子,還是先能進來再說這話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沈悸深呼一口氣,把電話遞回給保安,目光陰沉:“青時,通知席老太君。”
席瓊枝在書房處理事物,聽到席錦的話,思索片刻:“小九不想見那就不管。”
席錦道:“沈悸說他來找老太君您談退婚的事。”
席瓊枝頭也沒抬:“就說我不在,玉佩過幾天送去沈家。”
聞青時掛掉電話:“席老太君明顯要袒護席九。”
于賀騫吐了口煙霧:“不袒護席九,難道袒護我們嗎?”
“我們不知道這個道理嗎?要你多嘴來說?”聞青時還想踹他。
于賀騫摸了摸鼻子,“我不說話了還不行嗎。”
聞青時回車里拿了外套,給沈悸裹上:“東西在席九手里,也飛不了,要不今天還是先回去吧。”
沈悸眸仁如墨,懨懨病氣里絕色瀲滟,寒氣縈繞,就站在那,美則美矣,整個人卻透著股子死氣,不染人間煙火。
“太子爺!”
眼見他要上車離開,和昭顏突然追了兩步,開口:“我有辦法讓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