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七7
^_^:能,有、ys上來嗎
錢七:?
這發的啥?
她撥回通話,卻沒人接,打了幾遍都沒人接,心中不由升起不好的預感,當即披上外套沖出了門。
然而剛沖出門,又緊急剎了車,她沒有南宮宴房間的房卡,現在去找店員恐怕也要耽擱不少時間,于是她立馬折回房間,打開客廳的窗戶,朝上看了看。
南宮宴的總統套房就在她樓上,一層兩間,分梯而上,在看到南宮宴房間的窗戶并沒有關上時,她當即一個速魅技能,十分輕快地躍到了樓上的窗臺。
雙腳再次一躍,剛一落地,就看到倒在沙發下不省人事的男人,錢七愣了一下,連忙跑過去扶他。
卻愕然發現,男人整個身體都燙成了燙芋頭般。
“發燒了?”
錢七疑惑地撓了撓頭,想不太明白傍晚還看著挺正常的南宮宴,怎么會突然發燒,還這么嚴重。
去買個退燒藥?
還是直接帶去醫院?
猶豫了一下,錢七果斷背起南宮宴走向窗戶,瞥了眼車水馬龍的街頭,正準備抬腳跳上窗戶一躍而下,身后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沙啞的嗓音道,“不……去醫院。”
“那怎么辦?”雖然錢七在孤兒院里照顧孩子,會些給小孩退燒的知識,但……
她總不能脫了南宮宴的衣服給他降溫吧!
“冷……”男人的意識似乎還有些模糊,發燙的臉頰挨著錢七的肩膀,一滴汗落到她的脖頸上,冰得讓她打了個哆嗦。
南宮宴似乎夢到了什么,開始斷斷續續的囈語,男人在噩夢中痛苦掙扎的表情,讓他原本攻擊性極強的氣勢盡數卸去,只剩下令人憐憫的虛弱與軟肋。
“別……打我…哥……”
后背上滾燙的身軀微微顫抖,錢七瞳孔微微一縮,緊跟著握起了拳頭。
南宮敘……打了他?
錢七不認為如今的南宮敘能打得過南宮宴,南宮宴更不像是那種會被欺負到連噩夢都恐懼成這幅模樣的人。
那么……難道是以前?
錢七不得而知,她也不想多管別人的家事,當初司空旺和司空霖的家事她不會管,后來宿昂和宿星辰的家事她不會管,現在南宮宴和南宮敘的她更不會管。
微微吸了口氣,錢七“啪”地將窗戶一關,轉身走進了臥室,將南宮宴扔到了床上。
“你最好給我快點退燒,我參觀完實驗室后,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別特么的浪費我的時間。”
放下狠話,錢七翻了翻柜子,從找到的急救藥箱里取出了體溫計和退燒藥。
將退燒藥給南宮宴吃了,等了一個小時,見退燒藥幾乎沒怎么見效,錢七暴躁地抓了抓頭發,起身拿起旁邊放置的毛巾和酒精。
“喂,南宮宴,你自己能不能動彈?”
錢七的聲音很響亮,但南宮宴完全聽不見,他已經沉浸在無盡的夢魘之中,無法給出絲毫回應,豆大的汗水劃過眼角之時像極了淚水,將枕頭打濕了一大片。
干凈潔白的床單已經被那雙修長的大手抓住了數不清的褶皺,分明的指骨節泛起了青白,男人失去了血色的嘴唇痛苦地低喃著,“別吃我……好疼…”
緊皺的眉心是遍布的隱忍,他的脆弱此刻一展無遺,讓錢七剎那間陷入了沉默。
他究竟夢到了什么?
錢七有些毛骨悚然,看了看手中的毛巾,她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將酒精打濕毛巾,扯開了床上南宮宴的襯衫紐扣。
這一扯,便露出了男人的鎖骨,錢七的瞳孔再次驟然一縮,不是被男人性感的鎖骨所驚艷的,反而是被嚇到的。
意識到什么,她猛地解開了南宮宴襯衣上所有的紐扣,隨著那層單薄的襯衣被扒開,像是扯掉了男人最后的遮羞布,手下那一道道錯綜復雜、觸目驚心的傷疤,也生生刺痛了錢七的眼睛。
這不是簡單的一道傷疤,而是幾乎如蜘蛛網般遍布整個胸膛,隨著視線的左右徘徊和下挪,蔓延至了更多的她看不見的地方。
數不盡的貫穿傷、鞭傷、爪傷、刀傷,更有像是被什么撕咬過的傷……
她之所以能認出爪傷和咬傷,還是因為她自己被魔獸咬過,才認了出來。
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上也依然有很多連錢七都認不出來的傷口形狀,甚至這些不同的傷,即便她沒學過醫術,也可以輕易地看出是不同時間段留下的傷。
爪傷和撕咬傷,更像是年歲悠久留下的,貫穿傷則像是最近才治好的,且明顯使用了止血魔藥,而那些鞭傷和刀傷,錢七直接拿不準答案。
南宮宴……究竟都曾經歷過什么?
錢七無法想象,在她的印象里,南宮宴應該和宿昂一樣,他們是七大世家的未來繼承人,是這個世界掌握權力的主人,他理應和宿昂一樣天之驕子,又怎會渾身都是如同恥辱般的傷。
尤其……在她眼里,南宮宴這般危險又邪性的男人,怎么會容忍自己的身體這般丑陋不完美呢。
他應該與宿昂同樣,是無暇的。
微微出神了一會兒,錢七才找回理智,拍了拍自己的臉保持一下清醒,她將手中沾著酒精的毛巾擦在了他滾燙的身上。
突然的冰涼氣兒,讓男人的身軀被冰得微微顫抖起來,卸去了尖銳的攻擊性的他,此刻猶如好不容易逃離人類虐待的小獸,躲在山洞之中瑟瑟發抖。
錢七搓著下巴觀摩了一會兒,“啪”地將手中的那條毛巾甩在他身上,“別抖!”
抖得怪澀情的!
漂浮在它旁邊的系統,忍不住道:錢七,你這樣,真的會讓我擔心你將來找不到男朋友。
錢七冷笑,“你管的太寬了,先自己找到女朋友吧再教育我吧,我比較推薦敗家系統和萬倍返還系統,簡直和你完美天配呢!”
……系統轉身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特么多這個嘴干什么?
給南宮宴降了幾次溫,之前退燒藥也漸漸發揮了效果,見燒退得差不多了,錢七給他蓋上被子,準備去隔壁房間補個覺。
不料剛挪了步子,手腕便被南宮宴牽住了。
錢七回頭,見到他緊閉著眸,被冷汗浸濕了的劉海下脆弱破碎的俊臉,看起來像是被主人拋棄后僅能依賴她的流浪犬,緊跟著她這只渾身是刺的流浪野貓尋求庇護。
她低頭看了看被扯住的手腕。
她試探地扯了扯,發現南宮宴拽得很緊。
錢七抽了抽嘴角,“別裝睡,誰家睡著的人能把別人的手腕握得這么緊。”
又不是演電視劇。
南宮宴緩緩睜開了眼。
他艱難無力地扯了下嘴角,露出一絲勉強的笑,“七七,我疼。”
“不是退燒了么,為什么會疼。”
“骨頭,肉,筋,都好疼。”
“那就去醫院。”
“難道讓大眾都知道,我被南宮彰虐待了嗎?我要臉。”
錢七低頭看著他,望著他苦澀的眼睛和神色,想說什么,又抿住了唇。
她依然警惕著南宮宴,所以,不想多管閑事。
南宮宴深深看了她一眼,送開了手,“回去睡吧。”
他不想為難她。
錢七轉身就走了。
南宮宴是個聰明人,他既然敢出門,自然是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心里有數。
即便她不插手,他也可以自己處理好。
不過,錢七沒去樓下,而是去了隔壁房間,以免南宮宴二次高燒,又要她來幫忙。
但,睡著的錢七還是做了夢。
夢里,是她的前世,那時她還在上學,她和一個朋友關系很好,但朋友和她的爸媽關系很不好,她總是找錢七抱怨。
錢七那時很義氣,在朋友的哀求下,上門和朋友的父母據理力爭,卻不料原本站在她這邊的朋友,軟弱地倒向了父母那一邊,將她陷于不義之地。
錢七可以理解,但她需要一個解釋,需要一個道歉。
只是沒想到,朋友一臉的理所當然,甚至說……
“錢七,你又沒有爸媽,根本不會懂父母與子女間的問題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你還是別管我們家的事兒了!”
她仍記得,那時,對方眼神中隱隱傾瀉出的不耐煩和高高在上的憐憫。
是啊,她沒有父母,前世沒有,這一世也沒有,所以怎么會懂如何解決別人家的家事呢?
畫面一轉,是她被人拖到垃圾角落,朋友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對著其他人譏笑道,“我告訴你們,錢七她根本沒有父母,好欺負著呢!”
拳腳落在身上,那是錢七第一次直面暴力。
可惜,她不好欺負。
院長媽媽說了,吃了虧,要狠狠地還回去。
孤兒院那一群混小子她都打過,嬌生慣養的小姑娘小小子,她又有何懼怕?
可夢里的她,不知被什么束縛,無法動彈,原本青嫩的一張張臉變得模糊,他們變成一團團巨大可怕的黑影,落下的是刀子與鞭子,亦是猛獸的利爪和獠牙。
如同她在副本里被魔獸群攻時,沒了力量和技能,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法逃脫揮之而來的惡爪。
只能絕望地望著落下的刀,在她的身上留下刺眼可怕的傷。
等錢七醒來時,已經冒了一身冷汗,浸濕了被單。
做噩夢了?
“哈……”她揉了揉太陽穴,望著天花板喃喃道,“是啊,好久,沒夢到以前的事情了。”
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