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電梯里,錢七提出加南宮宴的好友。
南宮宴欣然同意,主動向錢七發起好友申請,卻不經意地瞥見眼錢七的申請列表里,宿昂的好友申請聊天。
他眸光一動,有些意外,“你,沒有宿昂的好友?”
錢七低頭,“哦”了一聲,“朋友間的小情趣罷了。”
南宮宴:?
南宮宴不置可否,如果是普通朋友間的小情趣,怎么沒見她和司空旺搞這個。
怕不是男女朋友。
還是看起來很不穩定的那種。
這讓南宮宴原本的計劃有些遲疑,錢七看起來并不是一個會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人,也許,愛情對于她來說,反而是最先舍棄和不需要的。
男朋友這個身份……不行。
既然如此,朋友這個身份或許會更穩定。
他收起了身上的騷勁兒,對著錢七含笑道,“那,晚安。”
錢七感覺南宮宴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樣了,她點點頭,走出電梯目送南宮宴去了樓上。
隨即,低頭看向光腦。
南宮宴的光腦號朋友圈里什么都沒有,干凈得好似他沒有一絲分享欲,錢七的視線微微上挪,落到了他的光腦網名上:
錢七:……
錢七扭頭,“系統,你看,他的網名竟然是微笑!”
系統瞥了一眼,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錢七繼續叨叨,“可是這個表情真的只有你會常用啊……等等,系統,你不會就是南宮宴吧?講真我一直覺得南宮宴有種莫名危險的氣息,但接觸起來又不覺得他很可怕,而且他總是莫名其妙地想和我親近,還肯送我爆炎槍,剛剛還叫我七七,難道……”
錢七倒吸一口涼氣,小臉抖擻,“南宮宴是你在這個世界的實體?!”
系統:???
系統狂怒一聲:狗屎!
錢七一驚,“什么?南宮宴是你在這個世界的狗屎?”
系統:???
你他媽的看看你這是一個正確語句嗎!
別他媽的把我和南宮宴這種狗屎放在一起相提并論!系統罵罵咧咧地狂呼錢七的后腦勺,他那種神經病……
系統戛然而止,像是回憶起了什么黑歷史,滿臉黑線道,反正,你不準喜歡他。
錢七捂住后腦勺,疑惑道,“為什么啊?”
他們都說南宮宴可能不是好人,可又不肯解釋為什么,像是拿不出證據。
我剛來這個世界時,其實是有兩個最佳人選的。系統緩緩顯示著面板上的字體,讓人覺得它的語氣很沉重,一個是你的前身錢七,另一個……
是南宮宴。
它的綁定機制,其實說復雜也不復雜,說簡單也不簡單,錢七和南宮宴對魔物那超越所有人的恨意,同時激發了它的綁定機制。
系統當時傾向于南宮宴,因為南宮宴背后好歹有南宮家為背景,而那時他正好激發了A級覺醒能力,同時擁有了第二精神力。
相比之下,“錢七”雖然同樣擁有第二精神力,但一沒背景二沒財產,自然是南宮宴更勝一籌。
就在它準備和南宮宴綁定時,為了以防萬一,它決定還是觀察一下,結果就看到,南宮宴回家把南宮敘弄殘了,同時它發現了一些事情,在確認南宮宴那極致的恨意針對不僅是魔物時,它便果斷放棄了綁定此人。
相比之下,孤兒院里的“錢七”在發病時,靠著僅存的理智掰脫臼了自己拿著刀的胳膊,紅著眸怒吼著讓靠近她的小孩滾時,它意識到她對人類生命的憐憫,因此選擇了“錢七”。
但……
想到后續一年發生的事情,系統感慨地嘆了口氣,七七,有些事情我不能和你說,你以后發現真相后,別生我的氣。
它的任務,是拯救這個星球的智慧體,以任何方法。
全民御獸,只是它計算后得到的最佳結果,但這不意味著,人類只有這一條路。
另一條路,就在南宮家。
可能很殘忍,但不失為可能是全民御獸失敗后,這個星球人類自我發現的另一條生路。
但以錢七的性格,她必然無法接受南宮家的作為。
因為她原本的世界,生命,是無價、應該敬畏的。
錢七瞅著系統,想了半天,也猜不出系統到底隱藏了什么。
所以從這簡短的兩句我一開始的選擇有倆有的事情不能說,你以后知道了不能生氣之中,她狐疑道,“難道,南宮宴是你的前男友?你怕我吃醋?”
系統:……什么前男友啊喂!我沒綁過他!我只能綁一個!
“那你心虛什么。”錢七切了一聲,“總不能你觀察他合不合格的時候他正好在噓噓,然后呲過你的臉……”
下一秒,錢七的后腦勺又響起了悅耳的碰撞聲。
以及走廊上,響起女孩殺豬般的慘叫聲。
錢七,卒。
全文完。
完是不可能完的,錢七進了總統套房,美美地洗了個澡便睡覺了。
而樓上。
南宮宴進了總統套房,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從懲戒屋里出來時,他正因為長達半月的懲戒虐待,渾身是傷無法動彈。
南宮彰舍得對他下狠手,也舍得對他使用好藥治療傷口,但終歸還是因為治療,耽誤了四個小時。
所幸,她沒有生氣。
脫去身上的西裝,南宮宴將外套搭在門口的衣架上,卻不小心牽動了未痊愈的傷口。
他倒吸一口涼氣,骨連筋的疼無疑是鉆心的,邁開步子朝著沙發走去,因為隱忍疼痛,潔白的額角順著桃花眸眼角滴流下兩條冷汗,襯得男人愈發破碎不堪。
他摘下了金絲邊框眼睛,搭在食指上搖搖欲墜,如同被鞭打得站不穩的身軀,在微微踉蹌兩步后,南宮宴倒在客廳的沙發上沉睡了過去。
他已經,許久沒有合眼睡過一個好覺了。
夜晚窗外的風,緩緩吹了進來,松軟的窗簾微動,攜帶著夜間的冷風吹向了男人,露出了他細碎劉海下那微顫的睫毛。
好冷……
好冷。
像是當初仿佛血流干了的冷。
又冰又熱的體感逐漸侵蝕了身軀,男人皺緊眉頭,蜷縮起了開始發熱的身體,陷入了無人可知的噩夢之中……
半夜,錢七被光腦來電聲震醒。
朦朦朧朧的剛準備接,對方就掛斷了,她瞇著眼在夜色中打開光腦,發現南宮宴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