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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案 亡命酒鬼(4)


更新時間:2023年04月15日  作者:高不為  分類: 言情 | 懸疑推理 | 推理偵探 | 高不為 | 360追兇之奪命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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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文清家住在老城區,這處單元樓是尚文清的妻子生前買的,是一處舊樓房。小區附近的路比較窄,稍微有點擁堵。快到尚文清家小區的時候,從他們對面騎過去一輛摩托車,看起來很熟悉。

前面車上的閻隊立即用對講機呼叫了后車的李建強:“大強,大強。跟那輛剛過去的摩托車!”

李建強回答:“收到。我們立即掉頭!”

坐后車上的黃一為看到了從他旁邊路過的摩托車,這次摩托車掛了牌照。黃一為立即打了電話給彭鷹,讓他查牌照信息。兩分鐘后,牌照信息查出來了。摩托車的車主叫尚永杰。

聽到這個名字,韓文君愣住了:“尚永杰不就是尚文清的兒子嗎?”黃一為和李建強好像明白了。

黃一為說:“我們一直把尚文清當受害者,沒懷疑他,更不用說他兒子了。他兒子為父報仇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他有犯罪動機。立即通知閻隊,詳細詢問尚文清,并在他家搜集證據。”

李建強拿起對講機通報剛剛發現的情況。同時黃一為通知了技偵組的隊員立刻到尚永杰工作的按摩院搜查,不要放到任何線索。

李建強不敢跟得太緊,怕驚動了嫌疑人。可惜嫌疑人很有警惕性,在五一路轉北郊的時候還是被發現了。嫌疑人突然加速,李建強他們緊追不舍。嫌疑人拐到了北郊一個村里,恰好跑進了郭平蓋的別墅群里。嫌疑人棄車,跑到一幢未裝修的別墅里。李建強和韓文君直接追了進去,黃一為拿了對講機,向閻隊呼叫了支援。閻隊回復,北郊派出所的民警馬上就到。

黃一為也追了過去,他沒有馬上追進去,而是站在樓下觀察房屋的建筑結構。別墅與郭平家的一樣,也是三層,無法上到房頂,也無法跳到隔壁鄰居家,不可能從三樓跳下來,最在可能的辦法是從二樓前窗或后窗跳下來,然后再逃。他根據對郭平家別墅的了解,賭嫌疑人會從后窗跳下來。想好之后,他快步跑進別墅,迅速從一樓的后窗跳了出去。落地的瞬間,他就看到了嫌疑人在前面,離他大約5米左右。

李建強大聲喊道:“黃組長,在前面,別他跑了。”

黃一為抬頭看了一下,李建強在三樓,韓文君在二樓。顧不上等他們,他趕緊追了上去。嫌疑人也許太疲憊了,動作變慢了,跑了幾步,從另一幢別墅一樓的后窗跳了進去。黃一為也跟了進去,嫌疑人沒了蹤影。黃一為慢慢向客廳搜索過去,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識地向右邊一閃,就聽見哐的一聲。回頭一看,嫌疑人在用襲擊郭平的套路攻擊黃一為。幸虧他一瞬間想到自己可能站在了與郭平相同的位置,下意識地一躲,居然躲開了。嫌疑人手里的磚砸在了墻上,裂成了兩半。

可是嫌疑人沒打算放過黃一為,拿著剩下的半塊磚頭,劈頭蓋頂地砸了過來。黃一為躲開第一下襲擊后,早已架起拳頭,作了一個拳擊的姿勢。等嫌疑人第二次砸下來后,迅速向左撤步,躲開磚頭的同時一記左勾拳打在了嫌疑人的右臉上。嫌疑人吃疼,向后退了兩步,扔了磚頭,捂了捂臉。然后又一次沖過來,抬右腿橫掃過來。黃一為就勢用左臂抱住了他的右腿,右手一記直拳打在他的下巴上。嫌疑人向后一仰,黃一為順勢雙手抱住他的腳踝,使勁向上一推。嫌疑人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這時李建強和韓文君前后從別墅的后窗跳了進來,看黃一為好好地站在那里,嫌疑人已經倒在地上。

李建強伸出大拇指,不由得贊嘆道:“真是沒想到,黃組長心思縝密,身手還這么好。我剛才還擔心你出什么事兒!你可是咱們隊的寶貝,千萬不能出事兒!”韓文君一邊給嫌疑人戴手銬,一邊充滿仰慕地看著黃一為。

李建強問:“黃組長,身手這么好,是不是練過?”

黃一為說:“我在美國上學的時候,有一個同學是一個拳擊冠軍,他教過我一些拳擊技巧。再加上我天生力氣比較大,所以臨時應付一下還可以。”

“哎喲,黃組長,您別客氣了。這么好的身手,有什么可謙虛的。”李建強感嘆著。

這時,街上傳來了聲音:“市局的李建強警官,你們在哪兒?”

李建強急忙搭了話,北郊派出所的民警來了,幫著把嫌疑人押到了車上。黃一為開車,韓文君坐在旁邊,前面開路。中間是派出所押嫌疑人的車,李建強騎著嫌疑人的摩托車跟在最后。

黃一為用對講機呼叫了閻隊,通報了情況:“嫌疑人已經抓獲,那輛摩托車也起獲了。”

回到局里,黃一為看到閻隊正押著尚文清往刑偵辦公樓里走。黃一為開門叫住了閻隊:“閻隊。”他一邊說一邊下了車,問:“怎么把尚文清帶回來了?”

閻隊很無語,解釋道:“尚文清說,他要自首。”

“什么?尚文清要自首。為什么?”黃一為問。

“你剛才用對講機跟我通報情況,他應該是知道了什么,非要自首。我就把他帶回來了。”閻隊無可奈何地說。

黃一為說:“他應該是知道兒子做了什么事情?他想頂罪吧。”

“我也想到了,但還得走流程。”閻隊說。兩人說著走了進去。

審訊室里,閻隊問尚文清:“你為什么要殺人?”

“要不是郭平找我送他們回家,我能過成現在這樣嗎?他該死。”尚文清眼睛里充滿了恨意。

閻隊問:“你是怎么殺死郭平的?”

尚文清說:“我給他注射了酒精。”

“郭平身高175厘米,身體強壯,他怎么可能安靜地讓你注射酒精?”閻隊追問道。

尚文清很認真地說:“我用磚頭把他打暈了,然后給他注射酒精。”

“用磚頭打的。”閻隊都快被氣樂了,耐著性子又問:“張義和郭平,你先殺的誰?”

“先殺的張義。”尚文清迅速回答道。

“真的嗎?你好好想想。”閻隊想詐他一下,作記錄的譚海龍也停下來筆看著他。

尚文清思考了一下:“不對,先殺的郭平。”

譚海龍氣樂了,直接合上了記錄本,不記了。閻隊使勁拍了一下桌子,厲聲說:“尚文清!你以為警察都是傻子嗎?郭平根本就沒有被磚頭打過,張義死在了郭平前面,你就是在胡說!”

尚文清也急了,趕緊辯解:“殺了人,我太慌張了,記不清了。”

閻隊指著他:“你還敢狡辯!靜脈注射殺人,你能找到靜脈嗎?殺手是穿衛衣和板鞋行兇的,你知道衛衣和板鞋是什么嘛?”

尚文清不說話了,怔在那兒,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他捂著臉哭泣起來。大約過了一分鐘,閻隊給他遞了紙巾,語重心長地說:“我們知道你為什么自首,我相信你對孩子的愛是真摯的,但這是不可取的。”

尚文清擦擦眼淚說:“我沒什么本事,前幾年永杰他媽還死了。那10萬塊錢是留著給他娶媳婦的,他說想開店,我沒讓他用。可我沒想到,他會闖這么大的禍。今天他回到家說,他殺了郭平和張義,還嫁禍給了謝豪。他最近感覺不太好,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我想勸他自首,又有些猶豫,我只有這一個兒子,你說我該怎么辦?”他已經淚流滿面。

尚文清說:“他剛走,你們就來了。我知道你們一定發現了什么,于是,我才決定自首。我沒有本事,這就是我能為兒子做的。”說完,又哭了起來。

觀察室里的彭鷹偷偷抹著眼淚,人生就是這樣,有的人擁有卻覺得貧窮,而所謂的貧窮對于有的人來說,卻一筆巨大的財富。有父親對于彭鷹來說已經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了。

閻隊從1號審訊室出來了,來到了觀察室看尚永杰的審訊情況。

2號審訊室里,尚永杰的右臉和下巴帶著淤青,正在和黃一為耍無賴,說黃一為把他打壞了,他要求驗傷。對于犯罪事實,他拒不交待。

閻隊問韓文君:“嫌疑人拒捕了?”

“是的。”韓文君說。

“嫌疑人是誰打的?”閻隊問。

“是黃組長!”韓文君盡量掩蓋著羞澀和欽佩。

閻隊很感慨:“這小子真的變了。原來跟著我的時候,是做技術的,不喜歡與人爭斗。所以,后來——”閻隊覺得不合適,不想再說下去了,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

韓文君好奇地問:“后來呢?”

“哎,以后有機會再說吧。”閻隊搪塞了過去。

黃一為回來以后,閻隊愿意讓黃一為參與審訊,不僅因為嫌疑人的話可以真偽立辨,還因為他想讓刑偵一線的兄弟們學一下黃一為從犯罪心理的角度來審訊嫌疑人。這一次,他干脆就沒進去,直接讓李建強和黃一為審訊尚永杰。看到這種情況,閻隊想了想,在譚海龍耳邊說了幾句話,譚海龍點點頭出去了。

兩分鐘后,譚海龍拿著一個筆記本電腦出現在2號審訊室里,在黃一為耳邊說了幾句話走了出去。

黃一為把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轉向尚永杰,說:“你不說,也沒關系,有人說了。你可以看看。”畫面里播放的是尚文清的審訊錄像。

尚永杰一開始沒在意,看到自己的父親,他突然坐直了身體。逐漸地,他的情緒起了變化,看到父親說“我沒有本事,這就是我能為兒子做的”這句話時眼淚奪眶而出。

黃一為說:“其實你覺得你爸沒本事,甚至覺得他不夠愛你,事實是你想讓你父親用你喜歡的方式來愛你,但你們的溝通不好,你父親一直用他自己的方式來愛你。你們的愛來自不同的頻道,一直沒有把信號對接好。那10萬塊錢,你想用來開店,他想給你娶媳婦。誰也沒想到,那10萬塊錢最后沒有了。這也是你怨恨你父親的地方。你性格偏激孤僻,你父親沉默不語,你們在性格上有相似的地方,但你是你父親堅持下去的勇氣。他替你頂罪了,你還覺得他不愛你嗎?”

尚永杰沉默良久,終于開了口:“我說。”嫌疑人尚永杰似乎有一肚子委屈無處傾訴,接下來沒費什么事,都撂了。關鍵節點上,警方的推測是完全正確的。

謝平啟意外死亡后,派出所作出裁定,郭平和張義各賠償20萬元,因為他們不顧死者不宜飲酒,而且當晚已經大量飲酒,還把他留下來喝酒猜拳,以致死者飲酒過量,最終死亡,應負主要責任。尚文清純屬幫忙,但沒有把死者送到家,有一定過失,負次要責任,賠償10萬元。商量賠償事項的時候,尚永杰首次見到了死者的兒子謝豪,看到了他的裝束。尚永杰覺得自己父親本來是做好事,卻落了一個這樣的結果,他覺得不公平。他恨謝平啟,這個酒膩子嗜酒如命害了四個家庭,他是一切苦難的根源。謝平啟死了,他遷怒于謝豪,雖然他不恨謝豪,但還是不想讓他痛快,所以他買了與謝豪同款的衣服和鞋,嫁禍于人。

黃一為問他:“你為什么這么肯定,你可以模仿謝豪?”

尚永杰說:“我跟他的身高都是180厘米多一點,體型也差不多。我推測他的腳碼跟我也差不多,他是一個大學生,以他的個子,估計喜歡打籃球。因為我上高中的時候也是這樣。所以我模仿他很容易,唯一的不同是我不愛穿衛衣和板鞋。為了模仿他,我忍了。”

黃一為問:“謝豪鞋上的水泥是哪來的。”

尚永杰雙臂撐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商量賠償的時候,我和謝豪見過兩次面,我跟蹤了他,知道他們家人的鞋都放在樓道。殺郭平的時候,我用塑料袋裝了一些水泥。殺死郭平后,我把水泥放在鞋盒里,均勻地攤平,拿起他的鞋在里面踏一下就行了。”

“可惜你只想到案發現場有水泥,但沒考慮外面下了雨。只要兇手走在外面,鞋上的干水泥也會變濕,就像你的板鞋一樣。而謝豪鞋上的水泥根本沒有沾過水,你就是你栽贓嫁禍的證據。我承認,你很聰明。有這樣的才智,為什么不干點正事呢?”黃一為問。

尚永杰忿忿不平卻也無可奈何:“我學習不好,沒考上大學,跟一個農村醫生學了幾天醫,學會了打針輸液。由于沒文憑,永遠不可能取得執業醫師資格證,后來放棄了。學了按摩,我想開按摩院,可是我爸不想出錢。最后連錢都賠給了別人,我還能有什么辦法?”

“你很郁悶,覺得自己沒有退路了,所以要殺他們泄憤。”黃一為非常感慨。

尚永杰說,他恨郭平,成天叫人喝酒,喝多了,還叫自己的父親送那些酒鬼回家。父親沒什么朋友,偏偏很珍惜郭平他們幾個為數不多的朋友。父親還自稱,他與郭平是貧賤之交,郭平發了財,還沒忘記他,這樣的朋友值得交,可就是這個朋友給他帶來了這么大的災難。

他恨張義,非常厭惡他的人品。張義明明有錢,偏偏要賴賬,還和老婆離了婚。種種行為說明張義是垃圾,喝了二兩貓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他怨自己的父親,誤交損友,搞丟了用母親的命換來的10萬塊錢。自己想拿來開一個按摩店,父親都不舍得拿出來,現在全沒了。

他要讓這些垃圾付出代價,既然愛喝酒就讓他們醉死。首先跟蹤張義,找到了他的臨時住所。張義回家后連房門都沒插,就開始喝酒。他躲在廁所,等到張義喝得不省人事后,給他注射了醫用酒精。故意在現場留下了足跡,并做成了密室殺人的樣子,手法與警方的推測完成一致。他還故意讓人看見衛衣背后的商標,但他沒想到警方這么容易識破密室殺人的伎倆。

郭平案中,他用兩天時間跟蹤郭平,了解他的生活習慣。案發當天,從燒烤店尾隨郭平,在打暈郭平后,給他注射了酒精,然后騎摩托車離開現場。

“你離開燒烤店時,老板為什么不攔你?”黃一為問。

“連這都注意到了,我輸給你不冤。”尚永杰感嘆著,“為了方便跟蹤,我點餐后就直接付了帳。”

“你的醫用酒精和針管是哪來的?”黃一為接著問。

“醫用酒精是按摩院的,針管是從建設路的濟民藥店買的。”尚永杰懶懶地說,“能給我一支煙嗎?”

黃一為讓李建強給他點了支煙,繼續問:“你是怎么打暈郭平的?”

“那很簡單。”尚永杰吐了一口煙說,“我是學按摩的,手勁比較大,對神經和穴位也很了解。我只是在他后頸敲了一下,他就暈了。”這就驗證了郭平頸后的淤青確實是柔性鈍器造成的,實際上是用手直接打的。

“你用的是右手,對嗎?”黃一為問。

尚永杰吸了一口煙,邊吐邊說:“你連這都知道。沒錯,我是用的右手。”

黃一為拿出皮鵬從按摩院的壁柜里找到的阿迪達斯衛衣和板鞋,衛衣上還有下雨的雨水與衣服上水泥浮灰混合的痕跡,板鞋上有水泥和黃泥巴的混合物。經檢驗黃泥巴的成分與摩托車輪胎上的泥土以及別墅外泥土的成分一致,水泥與郭平死亡現場的水泥是同一批號,衛衣和板鞋內部發現了尚永杰的DNA。彭鷹根據監控畫面模糊的圖像畫出了兇手的面部肖像,發現兇手右嘴角邊有一道疤,與尚永杰的特征完全一致。

黃一為拿起衛衣和板鞋,問:“這是你的嗎?”

尚永杰看完,點點頭說:“是。”

“這個呢?是你嗎?”黃一為拿著畫像接著問。

尚永杰有點苦澀地笑了笑:“畫得挺像的,就是我。看來我遲早都會被抓,命該如此。”

黃一為看看他:“你很聰明,有很強的邏輯思維能力。如果你愿意努力學習,怎么會考不上大學,怎么會拿不到執業醫師資格證?是你沒有正向思維,性格偏激,害了你自己,你本來還有其他選擇,可是你放棄了。比如做一個優秀的按摩師,假以時日,開一個按摩院也不是不可能。你才22歲,急什么?可惜了。”

尚永杰沉默了。黃一為問:“張義死亡現場的音樂是怎么回事?”

“什么音樂?我沒注意。”尚永杰抬起了頭說,臉上寫滿了疑惑。

黃一為看了他一眼:“好,就到這兒。”說著走出了審訊室。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閻隊帶著尚永杰指認案發現場。在距離張義的出租屋800米左右的綠化帶里找到了一個針管,經驗證針頭上有張義的DNA。在距離郭平家別墅200米左右的污水溝旁邊找到了一個針管,經驗證針頭上有郭平的DNA。閻隊到濟民藥店找到了尚永杰當時買針管的錄像。至此,酒鬼系列案件證據完整,全面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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