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凝香越過她走向前,當她看到了主室的棺槨,臉色露出一絲的古怪,她不由得回過身來,伸手扯了一下身后的沈青:“嫂子,你快看……”
沈青隨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將過去,隨之也愣住了……自己看到了什么……?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臉色隨之凝重了起來。
高凝香見她眼角閃著淚花,不由得關切地問道:“嫂子,你沒事吧。”
沈青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表面平靜,內心卻早已翻江倒海。
紅燕打聽到今日許衛秋沒有出王府,于是一大早,就提著親手做的家鄉糕點找上門去。
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跟這位陵王府的當家主母套套近乎,搞好姑嫂關系。
豈料她剛坐下沒多久,話還沒說上兩句,這許衛秋就讓丫環給她拿來了一個盒子。
“這是什么呀?”紅燕好奇問道。
跟前的盒子樸實無華,她一時間猜不到里頭會是什么東西。
“你打開一看便知。”沈青沖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紅燕從丫頭手上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眼前不由得一亮,里頭竟是滿滿當當的白銀,見狀,她臉上的歡喜之意掩飾不住:“衛秋……這……”
沈青看著她,接話道:“這是給你們的盤纏,爹年歲也大了,需要有親人在身邊照料,我已經備了好了馬車,你們準備準備,這幾天就回蘭陽去吧。”
這話令紅燕微微一怔,臉上的笑意隨之隱去。
到了淮城后,她才知道蘭陽是個小地方,她已習慣了淮城的繁榮,當然不愿意回去,而且……她心中還有一個更大的目標。
但許衛秋以孝道為由,紅燕又不好反駁,她猶豫了片刻,遲疑地開口道:“我跟你哥哥也的確該回去了。”
說罷,拭探地說道:“君兒常跟我說她實在太喜歡淮城了,要不,讓她留下來?”
“不,她跟你們一塊走。”
她一句話就斷了她的念想,紅燕當場就黑了臉,但她深知自已一家子能有今日依靠的是誰,是以也不敢當場發作,只好捧著銀子匆匆告退而去。
見紅燕沒有糾纏,沈青松了一口氣。殊不知,這紅燕前腳剛走,過了沒一會功夫,她那大侄女就紅著眼匆匆而來。
這小姑娘連往日的禮儀都忘記了,一見到她,就開始哭哭啼啼了起來:
“姑母,我爹爹可是你的親哥,別人都是扶持自己的娘家人的,你怎么反道而行,要把我們一家人排擠走?”
看著眼前滿臉憤憤不平的許碧君,一時間,沈青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這小姑娘是真不簡單啊,小小年紀就敢當面質問自己這個長輩。
她當場板起了臉,擺起了長輩的架子訓斥道:“許碧君,說話沒大沒小地,這是誰教你的,虧得你娘還說你知書達理呢。”
一句話,許碧君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她紅著眼睛低下了頭。
沈青還想訓她幾句,好巧不巧地,自家兒子卻在這時推開了門。
他嘴里嚷嚷著:“娘,我方才在書房里頭看見表姐匆匆走過,她是不是來找你了……”
話還沒說完,趙譯就見許碧君低著頭站在那。
屋內的氣氛有點不對勁,趙譯舉步走進來,滿臉疑惑地問道:“怎么了?”
許碧君抬頭看著他,滿臉委屈地喚了一聲:“世子爺……”
這帶著幾分哭腔的聲音楚楚可憐地,又有哪個男的能抵擋得住。
果然,兒子就扭頭向她這當娘的看過來,眼中像是向她詢問:“娘,你欺負人家啦?”
沈青也不作解釋,就等著看這小姑娘接下來的表演。
從她那得不到答案,趙譯又看向許碧君,問道:“表姐,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許碧君吸了吸鼻子,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對著趙譯欲言又止,待她把一切表情都做到位了,正想開口說什么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很快,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沈青微微一怔,沖其喊了一聲:“王爺……你怎么……?”
話還沒說完,男人已經大步向前來到她跟前,二話不說彎腰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
“呀,我有腳,我自己會走。”沈青不習慣在小輩跟前與他如此親近,不由得伸手推了男人的胸膛幾下。
男人卻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抱著人轉身就走了出去。
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由始至終都沒看屋內另外兩個小輩一眼。
趙譯與許碧君面面相覷,兩人是愣了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趙彥抱著沈青出了世子居所,走上了一條游廊……
沿途不知道碰到多少丫環仆人,紛紛向兩人行禮。
這男人是一臉地若無其事,她沈青沒臉露著張臉,只好當起縮頭烏龜把臉埋進男人的胸膛里。
這男人走路帶風,很快把她抱進了他的寢房,來到了榻前,腰也沒彎一下,就直接扔沙袋似地把她往榻上扔下去。
榻上雖鋪著厚厚的一層錦被,可她的屁股還是狠狠地被硌了一下。沈青忍不住“哎喲”了一聲,伸手揉了揉屁股,皺著眉頭,一臉不滿地說道:“趙彥,你發什么瘋。”
趙彥站在那,陰著臉盯著她:“許衛秋,這幾天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他興沖沖地從京都趕回來,誰知剛進王府,就被高季鏡告知,妃陵被盜了,而那膽大包天的盜墓賊竟是他的發妻。
沈青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本來也打算等他一回來自己就趕緊自首的,坦白從寬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
也不知道哪個多嘴的先了自己一步?
此刻看這男人那架勢,沈青開始裝傻充楞了起來:“我……我做什么了……?”。
趙彥沉著臉向她逼近:“許衛秋,你最好如實招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知道自己逃不過,她將心一橫,舉起一只手招供了:“我說我說,我把私自挪用了妃陵里頭的現銀。說吧,你要怎么罰,我都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