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笑:“我答應了帶你去看戲,但最近太忙了抽不開身,只能用這種方式兌現承諾了。”
他答應自己了嗎?什么時候的事?她怎么沒印象?
雖然她這人對浪漫過敏,但一個男人為自己做到這分上,一個女人怎么能不感動。
男人望著她的眸色漸深,他站起來,兩手搭在她腰間,一把將她抱起,移到后方的榻上,讓她站著。
沈青發現,自己站在榻上的高度剛好能與這人平視。
男人站在那,深深地望著著她的眼底,輕聲對她說道:“只要能搏得紅顏一笑,要我趙彥怎么樣都成。”
他眼中的深情令沈青承受不住,她不由得輕咳一聲:“我,我有點口喝。”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很快轉身從不遠處給她倒來一杯水。
她喝了一口,從這個角度看,跟前的男人的五官真是無可挑剔的帥氣,不是油頭粉臉的那種,而是荷爾蒙暴棚、鐵骨錚錚的男子漢。
男人接過水杯要走開時,她忍不住叫了他一聲:“殿下……”
男人回過頭來,她一手扯住男人的衣襟,把他往身自己拉近,手臂環住了他的脖頸,臉湊過去,對準他的嘴親了下去。
口腔里的水渡進了男人的嘴。
男人任由她為所欲為,直到她要離開,他方反應迅速地按住她的后腦勺,接過了主導權。
直到她氣吁喘喘,男人方松開了她。
直到看到男人危險懾人的眼神,沈青方意識到自己好象不小心捅了馬蜂窩了。
她只是一時按捺不住,想跟他親個嘴而已,真沒有別的想法,然而對方顯然不這么想。
她想往后退,趙彥哪容得她退縮,手上的杯子隨手一丟,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干什么?”她伸出右手擋在兩人間。
趙彥低笑:“你知道我想什么的?”
聽了這話,沈青一張老臉由臉頰一直紅到了脖頸:“我……我身子經不住。”還是這個爛借口,可那語氣卻有了一絲松動。
趙彥聽出來了,他是一名軍事家,最善長的就是乘勝追擊。
霸道地一把摟過她的腰身,他說:“我會輕點的。”
未待女人反應過來,他就俯身過來,一把將她壓在軟榻之上……
高凝香在屋里來回走動著,曹舉人進屋拿書,見她一副坐立不安地的模樣,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她想起夫君以前曾跟自己說過,讓她少摻和陵王的雜事,一時間她沒敢吱聲。
她這夫君什么都好,對她這個妻子體貼入微,在子女跟前更是一名慈父;就是骨子里有幾分過于清高了,說白了就是讀書人的那股酸臭味。
在他看來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他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更不喜作為妻子的自己多管閑事。
看著夫君去了書房,高凝香連忙向婢女問道:“金糯還沒到嗎?”
婢女搖了搖頭,說道:“夫人,慈悲庵離咱這兒好幾里路呢,再等等吧。”
高凝香點點頭:“現在只能等了。”
金糯是嫂子身邊的侍女,嫂子被害后,她被指派去當了粗使丫環,她看在這婢女跟嫂子往日的情份之下,把她接到了自己身邊。
可這金糯不適應這兒的生活,常常悲傷自責,日日寢食不安,過了沒多久就大病了一場。
高凝香給她找了大夫醫治,大夫說那是心病,無藥可治。過后,這丫頭主動向她提出,想找個清靜的地方過完余生。
就這樣,她就去了慈悲庵。
這一去,病竟神奇地好了起來,自此,她就留在那庵里頭帶發修行。
離去走出曹府,已經大半年過去了。
深夜時分,一名身穿黑色緇服(尼姑袍)的女子神色匆匆地走進了曹府。
“凝香小姐……”金糯一進門,就沖著高凝香施禮。
高凝香上前把她拉起,神色凝重地將一封信函交到了她的手上。
“金糯,我找你來,是想你替我看看這個東西。”
“這是……”金糯滿臉疑惑地打開信函,低頭一看,立馬熱淚盈眶。
高凝香見她這神色,不由得追問道:“你可是看出這信是什么來頭了?”
金糯流著淚點頭:“是海棠姐,我認得這是海棠姐的字跡,海棠姐她沒死。”
金糯萬分激動,當年她雇人把海棠送到平世堂,后來向阮大夫一打聽,阮大夫竟說沒有這回事,她才知道要壞事。
匆匆把這事告知了高二爺,然而,自那日起經手之人也不見了蹤影,要查,也無從下手,自此海棠姐就了無音迅。
她一以為她已經遭了難,愧疚不已。
夜里每每想起海棠姐與自己那命苦的主子,更是夜不能寐,恨不得追隨兩人而去。
直到進了慈悲庵,心里頭才得到一絲的寧靜。
她迫不及待地讀著信函的內容。
這竟是一封揭發信,信中沒有半句廢話,開頭便直指當年陵王妃中毒一事,陵王府的馮姨娘有莫大的嫌疑。
信中另外還指出,那馮姨娘與北常寺法號行慎的和尚有染,并懷上了孽種,陵王妃那碗打胎藥是其向陵王妃求來的,并非陵王妃自己要喝。
拿著信函的手止不住地發抖,金糯回想起,自己發現海棠姐偷偷煎打胎藥的前幾天,那馮氏的確來東院來得勤。
當時她就覺得奇怪,夫人明明那么期待肚子的孩子,怎么會動了打胎的念頭。
如若是這個原因,那么一切就通了。
一切都怪自己,當日要不是自己大驚小怪找那太醫核實,興許陵王殿下就不會發怒,往下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想到這
金糯雙膝一屈,跪在地上,沖著高凝香央求道:“我家夫人死得冤啊,求小姐一定要查明真相,以告慰她在天之靈。”
說罷,頭就往地上叩了下去。
高凝香趕緊上前阻止:“金糯,你不必擔心,明日一早我就進陵王府找哥哥,必會讓他把事查個水落石出。”
那毒究竟是誰下的,一直成了她哥哥心頭的一塊心病,奈何那經手之人做得滴水不漏,令人毫無頭緒。
如今有了線索,就不愁沒有水落石出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