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姜落在前突突地走，賀子言長腿邁開，不緊不慢地跟著。
剛過轉角，姜落止步，猝不及防。
怎么了？
賀子言正想詢問，前面的人卻是驚慌失措地回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拖著他往回跑。
瞥了眼那緊緊攥著自己的手，賀子言什么都沒問，唇角漾起一個小弧度，任由她拖著。
力道不大，有一些溫熱，那是落落的溫度。
衣擺飛揚，裙角似戲舞的蝶。
夜晚，奔跑，和喜歡的人。
真想……就這樣到天涯海角。
跑出大幾百米，姜落才終于停下，雙手扶著膝蓋，氣喘吁吁。
又回到林霜所在的一棟。
賀子言：“沒有。”
點開，直接進入了主頁面。
垂眸思忖須臾，他再看她，“你知道吧……”
滿園春色關不住。
“啊？”姜落傻眼。“那怎么辦？”
沒什么侵略感，清清爽爽，云淡風輕。
凝視著眼前的手機，姜落愣住，嘟囔：“還真的給我看啊。”
這是什么奇怪的勝負欲嗎？
真的是他！
“你是……”賀子言試探著問：“超人？”
三分鐘后。
這么嚴肅的時刻，你搞什么笑啊？
“我是說……算了，你……你手機能不能給我看下？”視線垂下，姜落底氣不足。
姜落隨之一晃。
賀子言眉頭緊鎖。
雙手撲騰，推開他。
姜落投來死亡凝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爾后，繼續炸毛。
“嗯。”
腦袋一充血，他觸電般倏地背過身，厲聲：“落落。站好。”
啊，他真的知道嚴子鶴！
有些話總歸是要聽到的。
搬到心愛的姑娘家樓下，蹭飯，晨練，接送，一條龍服務。
“對……對啊。”姜落不自覺結巴起來。
四目相視，賀子言沒有對峙的氣勢，卻也不弱勢，不卑不亢，冷靜自持，“不能告訴你。”
賀子言一臉無辜，“好。”
“我先說。”姜落揚聲。
賀子言帶路。
鏡面映著姜落欣慰的姨母笑，嘴角都要咧到天邊去了。
點擊我。
“為什么？”姜落激憤。
為什么她總是沉浸在別人的愛情里？
“落落。”賀子言側身正對她，平靜而認真的口吻：“我可以搬到你們小區去。”
直起身子，她理了理衣裳，抿唇淺笑。
“可是……”
“因為在超市的時候，你特地帶我們去買畫畫的工具，還問我畫畫的事，其實就是因為你知道我會畫畫，對不對？”姜落揮舞著胳膊，激動道。
賀子言干脆利落地決定：“我們去計北家住吧。”
賀子言沒答。
那是姜落用來分享畫作的app。
“你的小區不好嗎？”她問。
到底怎么了？
賀子言看去，視線恰好包攬那微敞的領口。
有些事總歸是要發生的。
他說：“我喜歡你。”
低頭看了眼，賀子言毫無波動，“我的賬號。”
真的有。
“你是不是也入侵了我的賬號？”姜落緊盯著他，試圖找到蛛絲馬跡。
很自然，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
姜落氣憤：“到計北家再和你說！”
“怎么回來了？”姜落指著樓棟號。
賀子言……還挺紳士。
這……怎么說變就變？
“不是你們公司的游戲，你和計北為什么會和嚴子鶴、宋鳴一模一樣？”
這是哪？
這就是一個破電梯啊！
她還有那么多問題沒有搞明白呢！
是……熟悉的淡淡的清香。
嚴子鶴對姜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那你怎么知道這是我的？”姜落再問。
賀子言一滯。
她還沒做好準備呢！
“8樓……那豈不是在林霜家樓下？”二人走入大廳。
是……熟悉的賀子言。
姜落：“……”
“啊？”還挺甜。
“他今晚估計不會回家了，而且，他家有四個房間，足夠我們睡了。”
“我剛說了啊！不行！現在不行！”姜落氣急，倏地一跺腳。
“噢。”
“沒有密碼。”
可是……為什么是現在？
瞥見她成了站姿，賀子言才回身，“這個小區只有那一個門。”
“所以，”賀子言看她，一雙清澈的眸子水亮，委屈巴巴地問：“你承認，你對我說謊了。”
本是莫名，姜落低頭一瞧，遂明白了。
“是。”入了電梯，賀子言再道：“他為了林霜特地買來這里。”
“落落！”賀子言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
姜落：“……”
哐當，電梯一頓。
應該……會拒絕吧？
“可以。”賀子言邊應，邊掏出手機，放到姜落面前。
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心虛。
姜落努嘴，囁嚅，終究是沒想到更好的辦法，“只能這樣了。”
那……
最后半句聽起來怪怪的。
“你……知道我是誰嗎？”姜落虎視眈眈。
為什么？
“這不是重點！”姜落撿起散落一地的理智。“重點是，你為什么會知道這是我？”
賀子言乖巧：“好。”
略過這一細枝末節，姜落解釋起狂奔的原因：“門口有記者，估計是被保安攔下了。那些人我見過，都是特別犀利的娛記。上次在發布會提問你的那個阿汀也在。”
賀子言依然無辜。
賀子言輸入門禁密碼，“計北家在8樓。”
賀子言手足無措。
“這是什么？”她將手機推至賀子言處。
這不是妥妥的霸總情節嗎？
計北家餐廳，姜落和賀子言面對面對坐。
“就……”撫了一把頭發，姜落再問：“什么都能看？”
猶豫再三，姜落還是拿起手機，“密碼多少？”
賀子言：？
他沉默了，沉默就是在思考，思考就是在編瞎話！
姜落一拍桌子，“快說！”
“那是你們公司的游戲嗎？”
好像是她犯了錯。
搜索小粉書app。
“是那家游戲公司的畫師未經允許使用了我們的形象。”
賀子言頓了頓，反問：“你怎么知道我知道這是你？”
“不是。”
姜落恨恨地瞪著他。
是……熟悉的滾燙的懷抱。
姜落點進他點贊過的作品的頁面，全是落落落在姜上。
“知道。”
姜落儼然個審問官。
姜落：“……”
“當然。”賀子言坦然，“為什么不給你看？”
我是嚴子鶴。
看手機這個要求有點過分，賀子言可以拒絕。
笑容消失。
明知故問。
那笑容令賀子言倍感不爽。
“你知道嚴子鶴嗎？”開門見山。
嗑到了，嗑到了。
姜落晃了神。
而現實中的自己，還沒獲得姜落的偏愛。
游戲是游戲，現實是現實。
理想的狀態是，他告訴姜落他就是她的嚴子鶴，然后姜落將對嚴子鶴的喜愛平移到他身上。
但是，這種可能性有多少？
今日第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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