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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汐：…………
“好吧，你來棠羅灣這邊的別墅區吧。”
“好的。”
于助理到達棠羅灣的時候，天色已經黑得差不多了。
晚會開始的時間是晚八點，還算來得及。
車子停靠在路邊的時候，顧青汐已經等在那兒了。
她一貫是這樣，從來不遲到，于助理也慢慢習慣了。
顧青汐拉開后門打算坐上去的時候，是真沒想到，后座上還有一人。
“額……季總……”
她的笑容有些僵硬。
難得好幾天沒碰上季寒舟，今兒怎么碰上了？
“沒想到您百忙之中還能順道來接我啊？”
意外，真意外。
“順路。”座位上的人就冷冰冰兩個字。
“好吧。”
顧青汐倒也沒多想，拉開車門就坐在了后排。
后排的空間很大，倒也不存在擁擠，但她還是努力縮了縮身子，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于助理踩油門，車子往前，一路無話。
大概是車子里的冷氣開得太足了些，總讓人感覺陰嗖嗖的。
許久，聽到身邊的季寒舟慢悠悠開口：“怎么在這兒？有聚會？”
說完，又將她上下打量了兩眼，陰陽怪氣地補了一句：“穿成這樣……”
顧青汐：……
“晚晚今天過生日，泳池派對嘛，肯定要穿涼快點。”她實話實說。
再說了，只是稍微清涼一點的吊帶小裙子好嗎？算哪樣啊？她還沒像那些小姑娘似的穿泳裝呢。
就這身兒衣服，穿到晚上的酒會也不會有人覺得唐突吧？
“時小公子也在？”
季寒舟這人，總是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個明白，忽而冷場，忽而冷不丁又蹦出來一句，總讓人抓不住他的節奏。
“在。”他問一句，顧青汐答一句。
“你們好上了？'
“沒。”
顧青汐答著答著不對勁了，轉過頭看季寒舟：“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季寒舟倒也實誠，手機摸出來，一張張照片翻開，全是她和時謹的。
瞧瞧，真不愧是季公子，偷拍都能這么坦蕩。
“你監視我？”顧青汐問。
“徐任昭剛好在。”
這個回答顧青汐是相信的。
他不是撒謊的人，也不屑于撒謊。
“他只是做飯給我們吃。”顧青汐答道。
做個飯值得她貼這么近？
就那個眼神，跟長了鉤子似的，還吃番茄呢，還說不是故意勾引？
“季總好像問得有點多了吧。”然而季寒舟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被顧青汐堵了回去。
“參加什么派對，和什么人交往好像是我自己的事情，怎么？季總可以在辦公室和小校花不清不楚，倒不準我和別人吃頓飯了？”
季寒舟：……
她現在的嘴皮子可利索了，反正他說一句，總有十句在那里等著。
要再多說幾句，只怕又得撂蹄子下車了。
早知她是這么個德性，以前就不該養在跟前兒。
平白給自己添堵……
季寒舟撇過頭看窗外，又不說話了。
這一次，氣氛是徹底冷了下去。
車子停在了酒店的樓下，會場外頭，賓客如織。
有人看見那一輛停下來的馬巴赫，還有，從車上下來的一男一女，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穿梭。
“季總……”
有人上來跟季寒舟打招呼。
顧青汐和季寒舟多呆一秒都嫌累，逮了這個機會，趕緊就溜走了。
酒會內，已經有了不少的來賓。
青玉山的開發案，來的大多都是地產界的大鱷。
但是顧青汐怎么忘了，這個地方除了能遇到房產界大佬外，還有可能遇見秦衡。
如今的秦衡可算是風光得意了，端著酒杯左右逢源，游刃有余。
聽說貴氣養人，到底是真的，看看秦衡如今，可是越漸意氣風發了。
一回頭，對上了顧青汐的眼睛。
“顧青汐……”
大約是多日不見，秦衡此刻有些愣神。
“你怎么在……”
忽而回過神來。
“對了，我差點兒忘了，青玉山本來就是你的產權。”
“恭喜你了，秦衡。”顧青汐紅唇一勾，那眼眸中便是蕩漾的風情。
她離了婚倒是越發勾人了，不像讀書時那么青澀，也不像結婚后那般偏執，是成熟的，端莊的，眼底幾分魅惑斂得恰到好處。
多一分浪蕩，少一分木訥。
他似乎還不夠適應，以前只要兩個人見面就會爭個面紅耳赤。
如今在這燈紅酒綠酒會，她得體又大方，對著她說一句“恭喜”。
秦衡莫名一絲苦澀涌上心頭。
“你也想不到吧，我如今也能走到這一步，青玉山這個項目到底是落在了我的手上，今晚的酒會是為我而開，這各界的名流也是為我而來。”
顧青汐但笑不語，低著頭往咖啡里加糖。
拿著砂糖包的手晃了晃，連帶著那一截皓腕也白得晃眼。
秦衡冷笑一聲，走了上去。
“你怎么不說話了？后悔了？
在我這兒欲擒故縱的戲碼也玩過頭了，才知道回不了頭了？”
顧青汐將砂糖倒在咖啡中，拿了一只調羹攪拌。
只聽秦衡在耳邊喋喋不休：“呵呵，那日在盛景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有珍惜，現在就算后悔也晚了。”
“我倒要看看，你被時家那個公子哥玩兒膩了，甩了，該怎么辦。
就你演戲那個錢，能不能養活你自己。”
“養活我自己？”
顧青汐丟了手中的調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秦總，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您今天這個項目，您拿的只是開發案，產權人是我。
您在這兒擔心我沒錢花？倒不如想想，要是對賭輸了，你該怎么辦吧。”
顧青汐回過頭，依然是那一副張揚又魅惑地笑。
隨后，喝起了手中的咖啡。
又美又囂張……
“你……”
“衡哥哥……”
秦衡原本還想說什么，忽然聽到身后一聲嬌滴滴的聲音。
兩個人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只見顧知梔一身白色的晚禮裙，顛顛兒地往這邊過來。
“啊，原來姐姐也在這兒啊。”
是顧知梔先給顧青汐打的招呼，順手就要去牽秦衡的手。
秦衡卻不知道出于一個什么心態，不作聲色地躲開了。
也不知是不是習慣使然，還是有點什么別的念想，只要有顧青汐的地方，他好像并不想與顧知梔表現得過于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