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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干系？”顧清汐睜大眼睛聽得津津有味兒。
“嗨，我哪兒知道？我只是聽我爸媽這么說起過，你看看，林家，最開始是林老爺子，然后林家大房長子、長子媳婦兒，最后長房小姐，接連都死了。
哪來這么巧的事？
這人一死，林家那幾房的，舒家那幾個，全跳出來分遺產來了。”
時晚晚是真沒把顧清汐當外人啊，什么話都往外蹦。
“你說吧，季寒舟就算找女人，找什么人不好啊？怎么偏找舒家的，這林大小姐要是知道了，該多傷心啊。”
是啊，林大小姐知道了，該多傷心啊……
時晚晚說：“清汐姐，你還是離他遠點吧，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做什么虧本買賣？他肯定看你長得漂亮，對你圖謀不軌呢。
你要小心點，這種千年老狐貍，一旦被他算計上，可就脫不老身了。”
自打時瑾吐了之后，再回到卡座上的時候，似乎場面淡下去了不少。
大概時晚晚也不想把自己的親哥哥逼死。
畢竟，若再這么下去，估摸著，時瑾還能喝。
象征性地玩了一會兒，又閑聊了幾句，就散了。
時間已經很晚了。
時瑾提出來：“清汐姐，要不然我送送你吧。”
顧清汐隨手一指旁邊的酒店，有些好笑地問：“我就住在這上面，你要怎么送？送我上樓嗎？”
“住酒店？”
“對啊，晚晚沒告訴你嗎？我最近的情況有些復雜，暫時，嗯……無家可歸。”
她說完，沖著他們擺了擺手。
“好了，不說了，我走了。”
留了時瑾在原地，久久地保持著那揮手的動作。
是時晚晚在旁邊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哥哥。
“好了，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時瑾匆匆抽回了視線。
“死丫頭，怎么跟你哥說話的？”
“切。”
時晚晚一個白眼翻上天，眼珠子都快落在人家身上了，還不讓人說了？
白眼翻完，沖著時瑾將手一翻，手掌朝上。
“干什么？”時瑾問。
“報酬啊，說好的，我給你當僚機，你給我好處。”
“你還好意思要報酬？你都快把人灌翻了你沒看到嗎？我說你怎么就這么驢？人家不會喝酒你就不知道緩一緩，就連果汁兒你都恨不能把人灌倒。”
他是真忍不住出手了，不然的顧清汐今晚還不定怎么樣呢。
她那個幾個朋友也毒，次次都指著一個人陰。
“你給不給？”
時晚晚卻懶得跟他掰扯。
“你要是不給，我這就上去給清汐姐說，今天晚上全都是你的陰謀。”
時晚晚說完，抬腳就要朝著顧清汐追去。
主打的就是一個威脅。
“給，給給給……”
時瑾可是不經嚇，一把將人扯了回來：“也沒說不給啊，多少，你說個數吧。”
“時老板大方，一個愛馬仕包包。”時晚晚比劃了一根手指頭。
時瑾：“給給給……”
“要限量款的。”
“好，買買……”
時瑾和時晚晚討價還價的時候，顧清汐已經回了酒店，躺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著熱水澡了。
這群人是真能造啊，這一頓酒，直接喝了她大幾十萬。
還好，GM集團出手是真的大方，小半年的戲，片酬直接打了八位數，再加上之前賣周易安消息的錢，至少，她不用再住快捷酒店了。
只是……接下來呢？
顧清汐一邊拿著手機數錢，一邊盤算著。
如果不再接GM集團的戲，以后只怕很難再拿到這樣高的片酬。
更或者，沒有季寒舟捧，她連一些好點的資源都摸不到。
手上的那點錢，想要和秦衡碰？和秦家碰？簡直是癡人說夢，更別說以后的林家了。
青玉山那塊地，是她的底牌。
唯一的底牌……
她知道秦衡很看重那塊地。
但是以那塊地為杠桿能有幾成勝算？
季寒舟已經幫她算好了。
就算贏了，也不過是兩敗俱傷的命運。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樣的事，不值得。
顧清汐靠在浴缸里，想著這些事，那些無力感和挫敗感又襲了上來。
她的力量太弱小，真的太弱小了……
她似乎總是這么自不量力，當初，她也是這樣以為。
以為她可以和那些人斗下去，以為，她可以維持住林家……
“爺爺……”
顧清汐將手抬高，看著燈影底下，她的手背透過粉紅色的光，影影重重。
她低聲呢喃。
“爺爺，我該怎么辦啊？”
“我是不是太沒用？太懦弱了？”
爺爺，這些年我好累啊，我真的太累了，我以為我死了，就可以輕松了，可是我又活過來了。
人活著，就一定要努力，一定要懷揣著希望，是嗎？
因為我是林家的長女，因為我是您的孫女，所以我活著一天，就絕對不能倒下。
顧清汐一點點向下滑，向下滑去……
體會著浴缸里的水漫過自己的頭頂，體會著在水底那種憋悶又窒息的感覺。
直到最后一刻……
在暈厥的最后時刻。
她猛地掙扎起身，趴在了浴缸邊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一個澡洗了一個多小時。
還好，戲拍完了，公司暫時沒有給她接什么工作，她第二天可以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第二天一睜眼打開手機，里頭鋪天蓋地的都是關于頂流周易安的新聞——周易安的私密照流出。
底下配的照片簡直辣眼睛。
評論區已經爆了。
重金求沒看過這些照片的眼睛。
周易安你糊涂啊……
我真是沒想到，我只是睡了一覺，怎么就失戀了呢？
不是一直營銷的單身人設嗎？這些照片是和誰拍的？當事人，你能不能出來解釋一下？你對得起我們這些粉絲嗎？
哈哈，樓上的真搞笑，你難道不知道周易安早就被人扒出來睡粉了嗎？
下面附的是一些古早關于周易安的報道。
對啊，而且我聽說他出道前就不干凈。
對啊，我還有他在會所陪金主的照片。
下面附的圖片更勁爆，更辣眼睛……
墻倒眾人推，一個黑料爆出來了，千千萬萬的黑料就跟著來了，加上營銷號帶節奏，十條熱搜有三條都是周易安的。
當然了，條條都是負面新聞。
周易安這次大概率是徹底毀了。
顧青汐一邊敷著面膜，一邊津津有味兒地刷著評論區。
忽然一個電話炸了過來，將她嚇了一跳。
“喂。”她接起電話。
“顧青汐，你搞我！”電話那頭，是周易安暴跳如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