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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汐在哪里安慰了時瑾幾句話，看他吐得差不多了，又給他遞了衛生紙擦嘴，這才從衛生間出來。
“原來你喜歡這個類型的。”
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顧清汐有些混沌的回頭，他看到季寒舟就站在了身后。
他一只手插著兜，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眼神帶著些迷醉，卻也只浮于表面。
眼底的冰冷與克制是季寒舟的標志。
站在那燈紅酒綠聲色犬馬之中，染一身風塵，卻動不了那骨子里的涼薄，極致的矛盾融合讓你摸不透、抓不準……
顧清汐笑了笑。
“怎么？季總裁很在意？”
季寒舟也低頭笑了笑，一如既往的寡淡。
“你知道的，我想泡你。”
夠直白，夠野性……
其實這些日子他們都心知肚明，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地讓你白占便宜，只是唯有季寒舟，有那個自信明明白白地說出來。
“季總的女人還不夠多？何必添我一個？”顧清汐問。
“得不到的那個才是最特別的。”
渣得明明白白。
顧清汐徹底沒話說了。
“得到了就沒意思了，是吧？那剛好，我喜歡特別。”
她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走。
“顧小姐。”季寒舟在她的身后喊她。
她沒回頭。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他在她身后問。
她停了腳：“我和你之間，沒有交易可做。”
“為什么？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和我做交易？”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
“你好像很抗拒我？”
“對。”
顧清汐沒有掩飾什么，這種東西也沒法掩飾，她的眼神里，骨子里，都寫著恨。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可能就是天生吧，有些人，生下來就是氣場不合，你季總裁再怎樣受人追捧，那也不是人民幣，總也有人不喜歡的，不是嗎？”
“呵呵……”
聽到她這樣的話，季寒舟倒不怒，反笑了起來。
“把青玉山的那片地給我，我幫你扳倒秦家。”
一句話，讓顧清汐猛地一怔。
她站在原地，一瞬間，只覺得手腳發麻。
不光是驚訝，還有恐懼……
季寒舟太厲害了，他永遠能開出她拒絕不了的條件，在最適當的時機。
他永遠能拿準她的軟肋。
對于這樣的人，她拿什么去和他斗？
又怎么斗得過？
“你想問我怎么知道這些的？”季寒舟往前走了兩步，走到她的身前，薄唇噙起一抹清淺的笑意。
“我知道很多，我知道你是在今天恢復單身的，我知道你不會甘心就這么算了的，我知道，你現在手上只有青玉山那塊地是翻盤的底牌。
秦衡也很看重那塊地，但是你只有四層的把握，是不是？”
季寒舟每說一句話，就像是往顧清汐的心里丟了一塊石頭，讓她的心臟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抬起眼看，聲音里卻有抑制不住的顫抖。
他低著頭，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我說了，我想泡你。”
聲音如呢喃，帶著極淡的酒味兒，混雜著他身上的木調香味兒，像是催情的蠱，猶如一股電流，襲遍她的全身。
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
手腕卻被他一把抓住，他用力一帶，她不設防往前踉蹌兩步，撞在了他堅硬的胸膛之上。
身體的記憶幾乎是本能，一旦接觸就像是打開了一個閘口，從前那些廝磨纏綿的回憶，那些纏繞在指尖的觸感，爭相洶涌著席卷而上。
躁動著她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
他胸膛微顫，喉頭滾動著。
她聽見他說：“別怕。”
“把青玉山的地給我，我會讓它在我手上發揮最大的價值，也會讓整個秦家輸得一干二凈。
至于以后……
我說過，我不喜歡強迫，你可以全憑自愿。
你知道的，我說得到做得到。”
他的一字一句，就像是蠱惑。
誘她沉淪。
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軟了半邊身子，推開他，需要用盡全力。
“季總……”
她的聲音發軟。
“我需要冷靜冷靜。”她說。
她說完，轉身就走。
這一次，她幾乎是用逃的，她害怕，他再說什么，讓她徹底抵擋不住。
只不過她身上沒有力氣，走起路有些不穩，搖搖晃晃。
季寒舟這個人……
每一次見面都讓她狼狽不堪。
她看不到，身后，季寒舟佇立在那里，久久未動。
他的身側人流如織，他一雙眼睛落在她的身上，晦暗如深淵。
顧清汐走了幾步，才遇上了時晚晚。
“清汐姐……”
時晚晚上前扶住了她：“你怎么了？”
“沒事。”顧清汐搖了搖頭。
“你剛剛，是在和誰說話啊？”時晚晚探個頭朝著顧清汐的身后望過去：“季寒舟？”
“你認識啊？”顧清汐問。
“當然了，在云城誰不認識季寒舟啊？”
也對，時晚晚也是權貴家的小姐，家里肯定和季家有些來往的，認識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清汐姐，季寒舟跟你說什么呀？”時晚晚問她。
“他想要我青玉山的地。”顧清汐與時晚晚一五一十說了個明白。
畢竟，著實沒有什么隱瞞的必要，胡亂遮掩，反倒成了欲蓋彌彰，惹人胡亂猜疑。
“你是說，季寒舟這樣的人，要和你合作？”時晚晚聽完，登時一驚一乍了起來。
“還是不要的好吧。”這句話幾乎是下意識的。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嘛……我也說不上，做生意那些事情我也不太懂，但是我覺得他這個人，有點可怕。”
“怎么說？”
時晚晚這種口吻，倒叫顧清汐來了興趣。
“直覺。”時晚晚想了想，堅定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對，就是直覺，就感覺……誰在他跟前就跟透明似的，怪瘆人的。”
這點兒時晚晚著實不算冤枉他。
“不是我說他壞話，他這個人真的可怕得很。
你不知道吧，季寒舟以前有過一個未婚妻的，那可是林家的大小姐啊，我們這個圈子出了名的女神，要家世有家世，要外貌有外貌，要本事有本事。
結果呢，眼看著人家被林家人那么算計，人家一死，連葬禮都懶得出面一次，轉臉和那個舒三小姐傳緋聞傳得熱熱鬧鬧。
而且，我還聽說……”
時晚晚說這個話的時候特地壓低了聲音。
“那個舒三小姐和林大小姐的死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