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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顧清汐臉色瞬間的蒼白了下去，肩膀也在瞬間塌下，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頹喪。
一瞬間，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顧知梔一向是顧清汐的禁忌。
平時聽到她的名字，見到有關她的東西，顧清汐都會大發一次脾氣。
而他，竟然直接在她面前說起，說她比不過顧知梔……
顧清汐轉過身，連爭吵的欲望都沒有了。
秦衡第一時間是后悔的，追上前去，想要解釋什么。
“你走吧。”顧清汐卻下了逐客令。
“我叫你走！”
顧清汐回過頭來，眼睛底下已經是一片赤紅，可是她就是那么倔強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肯掉下淚來。
她說：“秦衡，我……我現在心思很亂，你根本……你……”
你根本不知道，這句話對我意味著什么。
可是顧清汐的話雜亂無章，什么也說不明白。
最后，她深呼吸一口：“你先讓我冷靜冷靜，不然我一定會殺了顧知梔。”
然后，秦衡就這樣被她趕出了她住的公寓。
秦衡站在門口，是還想敲門的。
“清汐，你聽我解……”
“解釋”兩個字還沒說完，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顧知梔的。
“姐夫，救我……”電話那頭，顧知梔的聲音帶著喘息。
秦衡心臟驀然收緊。
“你在哪兒？”
“在城南的酒吧里。”顧知梔道。
“他們，對我下了藥，我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躲在廁所里不敢出去，姐夫，怎么辦？我好害怕……”
電話那頭，顧知梔的聲音帶著哭腔。
“你就在那兒別動，姐夫這就來。”
秦衡轉身就跑了出去。
那個時候，他什么都忘了，耳朵里全是顧知梔帶著哭腔的聲音，全是那句“姐夫，怎么辦？我好害怕……”
那天晚上，秦衡也不記得自己到底闖了多少紅燈。
他帶著人包圍了酒吧，自己沖進廁所，一個一個隔間踹開去看。
他嘴上喊：“知梔，知梔，你在哪兒？”
聲音，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最后，他是在廁所最后一個隔間里找到顧知梔的。
她躺在那里，癱軟得像是一個沒有骨頭的玩偶。
她看到秦衡，眼淚就跟著掉了進來。
她撲倒秦衡的懷里，瑟瑟發抖。
她說：“姐夫，你終于來了，你終于來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秦衡抱著懷中的人，在這一刻，他終于承認，他是真的對顧知梔心動了。
他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蓋在她的身上。
“你傻不傻？這里是你能來的地方嗎？你一個小姑娘，出了事怎么辦？”
他怕，真的怕。
從來沒有這么恐懼過……
顧知梔窩在他的懷里老老實實地道歉：“對不起嘛，我也是被他們騙來的，我以后不來了，再也不來了……”
這個時候，秦衡又舍不得責備了。
他抱著她往外頭去。
顧知梔這個樣子，學校是肯定回不去了，他就帶著她回了酒店，一呆就是一整晚。
他守著顧知梔睡熟了，害怕驚擾到她，連手機也關了機。
第二天早上打開手機的時候，有二十多個未接來電，還有鋪天蓋地的短信。
全是顧清汐的……
秦衡，你在哪兒？你怎么不接電話？
秦衡，你現在都能對我關機了？
秦衡，開機啊，我們好好談談。
秦衡！我生氣了，我真的生氣了。
秦衡……算我錯了好不好，你接電話啊，你別這樣，我有點害怕了。
秦衡！
秦衡看著這些短信，長嘆了一口氣。
“姐夫，怎么了？”
身后的顧知梔醒了，偏著腦袋，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是不是你來找我，姐姐又和你生氣了？”
“沒……沒有……”秦衡敷衍道：“你現在好些了嗎？”
“好多了。”顧知梔道。
“嗯，去洗漱下吧，我去給你買早餐，吃完了，我送你回學校。”
秦衡是在買早餐回去的路上，遇見顧清汐的。
“秦衡……”
酒店樓下，他聽到她的的聲音。
一回過頭，她就站在路邊，神色憔悴，眼底下，卻盡是冷笑。
“秦衡，你好，你好得很……”她笑道。“我找了你一晚上，原來你就在這兒啊？”
“你和誰在一起？”她問。
秦衡有些無奈地喊她的名字。
“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我……”
“我問你和誰在一起？”顧清汐的聲音卻陡然拔高了。
說話的時候，她眼光一轉，看到了他手上的早餐。
黃桃味兒的酸奶……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是顧知梔最喜歡的酸奶。
“是顧知梔對不對？”
她一下子就瘋了：“你昨天晚上一直在和顧知梔在一起對不對？”
“我在問你話呢！”
她紅了眼睛，徹底發了瘋，和秦衡在一起這么長的時間，他能記得她的口味嗎？他卻記得顧知梔最愛喝的是黃桃味的酸奶。
也等不了秦衡再說什么了，直接朝著酒店里面沖了進去。
“好啊，你不說是嗎？那我就自己進去看，我自己也不是查不到，這家酒店的老總剛好和我外公是舊相識呢，我把這賤人揪出來，讓大家都看看，看看你們這對狗男女。”
秦衡慌著一把扯過顧清汐的手臂。
“知梔昨天晚上才受了驚嚇，你這樣進去，她……”
“啪！”
秦衡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巴掌直接甩在了他的臉上。
“不要臉！”
顧清汐紅著眼睛對他怒罵著：“什么年輕有為？什么杰出青年？其實就是個不要臉的貨色，專門愛和賤人勾搭在一起，你就那么喜歡那騷的、腥的？”
她現在這樣，哪里還有大小姐的樣子？
哪里還似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樣的光芒萬丈？
像個瘋子一樣……
“我當時就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顧清汐的聲音歇斯底里。
“顧清汐……”
秦衡的心越漸冷了下來。
“我們分手吧。”他說。
“你說……什么？”顧清汐明顯怔了一下。
“我說，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說出口，就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
“我實在是累了，我不想因為一件事反反復復地爭吵了，我覺得我們分開對誰都好，我……”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