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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小丫頭身上也并無半分的火系元素!
簡直是暴殄天物。
想必又是哪家不懂事的小姐,做著成煉丹師的美夢了。
驪北冷靜回望:“是我買走的混元鼎,您有什么事?”
男子眉頭皺得愈發緊,態度還這么蠻橫,現在的小輩,當真是不識人!
男子牙舔了下后槽牙:“呵,你坐我的位子了,起來。”
他甚至不愿意看驪北一眼,只不斷催促著叫她起來。
驪北驚奇地看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出來買個鼎,也能遇見智障。
難道自己就招不干凈的東西?
她決定放過自己,讓別人難受。
她笑了笑,仰頭狀若純真地看他:“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呢。”
“你家在五湖四川里?管的那么寬。”
凡事熟悉驪北的人,都知道她骨子里是有點小壞的。
取決于你惹他的程度。
男子氣結,指著驪北手不斷哆嗦:“你,你可知道我是誰!”
驪北慢慢直起后背,眸色漸冷:“給你一次機會,把手放下。”
藍盈不安扯了扯驪北衣袖。
正巧聞娘回來,見如此情形,連忙上去對男子賠禮道歉。
男子不屑一顧模樣,沖驪北翻了個白眼,氣鼓鼓尋了別處坐下。
一會兒,聞娘給男子斟完茶水回來,笑得燦爛,對驪北道:“鑒寶師說,您的符篆沒問題,以后有這種品質及以上的符篆,可以先給咱家看看,保準給您滿意的價格。”
驪北臉變得快,笑瞇瞇道:“多謝姐姐,勞煩您跑一趟。”
聞娘掩嘴嬌笑:“是姐姐要謝謝你。”
其實這趟交易是她賺翻了。
鑒寶師說那五張符篆至少五千中等靈石打底,這差價自己至少能分到一半!
況且這小姑娘也挺惹人喜歡的。
聞娘和顏悅色去給驪北選了個儲物戒。
還是瑪瑙粉的,材料很罕見。
聞娘:“二階靈器,我給你拿的最大空間,足有三十丈。”
驪北剛戴上,其自動調成最合適尺寸。
“鏘”一聲,穩穩固在她手指上。
驪北滿意地欣賞著,想著這暗坊是不錯,沒有因為自己是個新手就占自己便宜。
處事蠻公平的。
可以常來。
驪北二人正要下樓梯時,卻聽男子冷哼。
“女娃子,就是不行,出來花錢敗家,裝模作樣個甚呢!”
“還不是要服侍好了男子,才是真正的女人!”
藍盈面露氣憤,驪北微微一笑,沖她搖搖頭。
這么久走來,她早已學會不將閑言入耳。
畜牲說的話,人沒必要聽懂。
男子見驪北沒被激怒,心頭火無處發泄,看著眼前怯生生的聞娘,越看越不爽……
身后一聲清脆響聲,驪北不動聲色回頭。
卻見聞娘倒在地上,身上滿是茶水。
方才那男子舉著茶杯就要往她臉上砸!
要是真的被砸中,怕是她整張臉都廢了。
驪北瞳孔猛地收縮。
揮手凝起靈息,茶杯遇到蔥綠色靈息,瞬間化為湮末。
聞娘面上淚痕未干,睜一雙水淋淋眸子看驪北。
驪北只盯著那男子。
二人對視。
她清晰看到男子眼中的得意。
他就是故意的。
“你要做什么?”
驪北扶起聞娘,卻感覺聞娘暗中抓住自己臂膀。
她眼中滿是急切。
快走罷,他就是個神經病,越有人理,他愈興奮。
果然男子笑了笑,氣定神閑坐下:“我要你給我道歉。”
驪北:“為什么?”
男子瞇眼:“你是當真不知道我是誰。”
驪北強忍著翻白眼欲望——我管你是誰。
“我是丹圣赫連……”
驪北震驚地看他。
卻見男子面無表情吐出下一句:“的第五十二徒弟的徒弟,祈玉!”
“哦。”
驪北嘴角抽搐,實在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關系太遠到,估計赫連都不知道自己有這么個徒孫。
“煉丹一行,最講究心性澄澈,我是你前輩,亦是男子。”
“你見我不起身行禮,奉茶問好就罷了,還大放厥詞,你這般,也能煉丹!?”
“你可知道,這暗坊的五階以下的丹藥都是由我供應的。”
藍盈捏了下驪北胳膊,示意太陽快下山了。
得趕緊回霧隱宗,不然要受罰了。
驪北看著聞娘畏縮神情,深吸一口氣。
罷了。
出門在外,莫平起風波。
她抱拳:“前輩,是小輩有眼不識泰山,望……”
歧玉眼盯著驪北,喝道:“懂不懂事!我要你跪下給我道歉。”
驪北手緩緩放下,呼吸漸沉重:
“什么?”
歧玉笑了笑,本來女子就應當出嫁從夫,和順賢惠,像這般無知天高地厚,剛硬的女子,看著就不爽。
“我教你有女子的模樣,像你這般的,以后那個修士敢要你。”
“小丫頭,別把路都走死了。”
歧玉身體前傾,嘴角掛上一抹玩味的笑。
見驪北身段均勻,容貌俏麗。
他伸出中指,欲要挑起驪北下巴:“說真的,若是你沒這么不懂事,我……”
驪北:“……”
真服了。
他爹怎么生出這么個小腦發育不完全,大腦完全不發育的智障。
她順著歧玉的手微微抬頭,對上她清麗的眸子,歧玉笑意更濃。
下一刻,眼含笑意的驪北主動攥住他手指。
接著,刺破云霄的慘叫將暗坊里的爐鼎都嚇得發抖。
驪北瞇著眸子,一寸寸將那細長手指扳下。
藍盈都能聽到骨頭“嘎嘣”脆響,無比毛骨悚然。
歧玉渾身抽搐,活像跳蝦,他左手擲出張符篆,驪北一眼認出時三階驚雷符。
殺傷性極大,算是雷符的平替。
這男子是不想叫自己活了。
驪北凝眸,亦擲出雷符,自從西荒事過,驪北就有了存幾張雷符,隨身攜帶的習慣。
這玩意,必要時真的能救命。
兩張品質、等級不一的雷符在空中炸開。
驪北的雷符明顯更勝一籌。
兩道紫白雷電自空中炸開,此起彼伏。
靈壓如狂風般波及了整座暗坊。
最后,是歧玉的符篆先化為湮末。
而雷符的余威幾乎撕碎歧玉外衫,他面上如貓抓般留下絲絲血痕。
他圓瞪著眼,全然沉浸在驚愕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完好無損的驪北放開他,直起身,環顧了下四周。
鬧出這么大動靜,暗坊定要來人。
果然,一群膀大腰圓侍衛從暗處沖出來,眼盯住驪北二人:“就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