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里城內忽然起了一片風沙,上方的天空因這層風沙變得霧蒙蒙的,看不清楚。
眾人心里打鼓,議論紛紛道。
“這顧里城內不是有陣法壓著風沙嗎?”
“是啊,我已經許多年未在這城中見過風沙了,這是怎么回事?”
有人疑惑著這城中是不是出了什么變故,又有人心疼自己入城時教的那大批靈石。
“那我這交的靈石豈不是白費了,不行,我得讓顧家給我退靈石才行。”
“別做夢了,顧家給你退靈石,你有什么資格嗎?”
“切!仗勢欺人的一幫東西罷了,我不稀得和他們計較。”
他們正說話間,城主府內忽然閃過幾道風沙,朝著城外而去。
“你們看,那是不是顧家特有的沙遁術?”有人認出來說道。
“是,而且看方向似乎是那處秘境的方向。”
“奇怪了,那處秘境怎么了?”
“肯定是秘境里出事了,”這人沾沾自喜道,“我就說顧家怎么會這么好心眼,將手中的秘境好端端開放。”
“那秘境中鐵定有鬼!”
此話一出,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上來,“沒錯,幸好我沒去拿勞什子秘境,我有一親戚去了那秘境之中,他方才同我傳通訊符,那秘境好似快要塌陷了。”
“啊!他顧家真是欺人太甚,一個快要塌了的秘境,也敢收這么多的靈石。”
“要不怎么說顧家太心黑呢,這么多人交的靈石,夠把他顧家的寶庫給填滿了。”
“對了,最近城中那個殺妻證道的故事,據說就是顧家老祖。”
“哪個老祖,那個閉關的化神老祖?”
“可不就是他。”
“若是他,那他是如何修成化神境的?”
“嘖,顧家說什么,你就信什么,要我看,這位老祖是不是化神境還是兩說呢。”
“噓,你可不敢亂說。”
雖然嘴上不讓這人亂說,不過在場的眾人心里都泛起了那么一絲疑惑。
或許顧家老祖真的不是化神?
修真界中,凡是叫的上名字的宗門和世家,皆有以為化神修士坐陣,不然大家都有元嬰,憑什么要奉你們為尊。
若顧家沒有化神,那么這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不說顧里城內又要掀起怎樣的一番波瀾,秘境之內對于余清歌已是大禍臨頭了。
行云在識海中拼命地喚醒她,可是她的靈氣與血液都流失的太多,心肺受創,根本堅持不住片刻。
她勉強應了一聲,就讓行云快些從她的識海里出來,不要再做無意義的事了。
行云苦笑一聲,他當初都不知是如何進的余清歌識海,又如何知道怎么出去。
罷了罷了,他這把老骨頭就在這里陪著這小丫頭去死得了。
“說不定等你死了,我就能回到靈界了。”
“那感情好啊。”余清歌緩緩說道,好幾息的時間,她才吐出一口氣來。
行云雖流不出眼淚,可他這人多愁善感的,也不自覺地傷感起來。
這丫頭與他無親無故,亦無師徒名分,可也經他教導了好幾年,雖然就是從不聽他的而已。
這份感情比尋常父女也差不多了。
“等你死了,我一定會在靈界給你立個墓碑。”
余清歌扯動唇角,勾出一個笑容,“那就多謝前輩了。”
幸好她當時讓黎未嬌幫忙將大福帶了出去,它是火焰虎,到時候接了契約,無論是回小澤山,還是跟在黎未嬌身邊,都是很好的選擇。
秘境里塌陷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不斷地從上方有巨石涌落。
“轟隆轟隆。”
每一個聲音都像是在預告著她離黃泉越來越近。
余清歌苦中作樂地想了想,照她的怨氣,死后說不得壓根進不了黃泉,只能做一只飄蕩的鬼。
到時候她就作為鬼族,繼續修煉。
這樣一看,似乎也并不是天無絕人之路。
那個女人被白澤血折磨得痛不欲生,她控制著狐尾,狠狠向一面石壁撞去。
狐尾撞在石壁上很痛,可沒有那沿著靈脈啃噬更痛苦。
“你們就和這秘境一起陪葬吧。”
她凄厲地尖叫一聲,周圍上方的石塊被她震落,掉在了余清歌附近。
隨后,她轉身朝著秘境出口處飛去。
秘境之外,黎未嬌手持著巨劍,等在秘境出口處。
莫子風神色擔憂地看向里面,聽見里面不斷崩塌的聲音,他心里清楚余清歌已是兇多吉少。
“不,”黎未嬌眼眶泛紅,她粗暴地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淚,“清歌這人命大,去了妖族幾年還能活蹦亂跳地回來。”
“我相信她肯定沒事。”
唉!莫子風深深嘆氣。
吳固原也站在旁邊,堅持道,“沒錯。”
“我已經上天道祈禱,以我百年的福運來換回她的安全,我這個人一向挺有福氣的,許什么愿都能成功。”
得,又來一個更固執的。
莫子風默默祈禱,“希望你一切平安,不然我們幾人此生心魔難平了。”
顧懷遠這時來到,他只看了一眼秘境,“里面還有人沒出來嗎?”
黎未嬌大喊,“有!”
“好,你們在此處等著。”
他身后顧家的一隊長老,皆是金丹修為,這些人跟在他后面一起進了秘境救人。
凌似覺負手站在一旁,對著天滄宗幾人道,“有了顧家主在,肯定能救回她的。”
“嗯!”黎未嬌重重點頭。
“這是……”
顧懷遠看著那沖天的邪氣,震驚不已。
這么大的邪氣,真是在這顧家秘境中所鎮壓之物?
眼見邪物越來越近,他來不及思考,直接就上前去阻攔。
讓其他人去救人。
余清歌勉力支撐著,讓自己不要失去意識。
她聽說,看到自己死因的人更容易化成鬼,怨氣也會更重。
上方的碎石不斷掉落,眼見著一塊大石頭,就要砸在了她面門上。
余清歌笑了笑,準備給自己的尸體留個最好看的樣子。
忽然間,幾個中年男修闖過來,不由分說地就將她擄走。
順帶著還捎走了昏迷的孤鄔與孤荷二人。
余清歌用僅剩的力氣疑惑著,難道這背后之人終于要出手了。
可是擄走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