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的在逃白月光番外 終章:一善生,萬惡歿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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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終章:一善生,萬惡歿


更新時間:2024年02月29日  作者:西西東東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西西東東 | 權臣的在逃白月光 
東宮喜得二子,普天同慶,帝心大悅。

賞賜再次源源不斷地送入東宮。

溫凝在床上躺了好些時日,才漸漸恢復些精神氣兒。

兩個孩子并未被送去奶娘那邊。

雖奶水有些不夠,她還是堅持奶娘喂過之后,再接回攬華殿來。

攬華殿由此人來人往,變得少有的熱鬧。

一開始溫凝還不能適應身份上的改變,看著那兩個小團子覺得有些不真實。

更不知該自稱“娘親”、“母親”,還是“母妃”。

時日久了,裴宥一口一個“娘親”的,她便也選了這個最親近的稱呼。

兩個崽子長勢不錯。

雖比單胎足月的早出生一個月,可一個比一個能吃。

出月子時,小毛猴似的渾身褶皺早就不見了,白白胖胖與足月兒無異。

只老二在肚中憋了那么一陣,沒有老大那么好動,讓溫凝老擔心會不會哪里憋壞了。

直到兩個月時,除了喜靜一些,其他都與老大無異,太醫們也紛紛說一切正常,溫凝才放下心來。

到了三個月,倆崽幾乎同一天開始翻身,更讓溫凝篤定,只是性子不一樣罷了。

其實除了性子不一樣,這兩個孩子雖一個娘胎前后腳出生的,模樣也長得很不一樣。

很顯然老大更像裴宥,老二則長得像她。

也不知是否這個緣故,她總覺得,裴宥要偏愛老二一些。

有時兩個孩子滾到一起相互踢起來,老大都哇哇哭了,他充耳未聞,老二才一癟嘴呢,他就將人抱起來了。

為此溫凝“義正嚴詞”地說過他許多次。

若是個姑娘也便罷了,多寵著些無妨。

兩個都是男孩子,雖說老大占了個“長”字,可實際相隔不到半盞茶的時辰,如此偏頗,豈不平白讓兄弟二人生嫌?

三個月一過,便是兩個孩子的百日宴。

自然又是京城一件大事。

溫凝此前都是照著一兒一女做的準備,到底一次生了兩個孩子,出了月子身子也還是有些虛,裴宥便不許她再拿針線。

倒是皇宮里送來兩套衣裳。

沒說是哪里來的,可溫凝一看那針腳,便知出自皇后娘娘的手。

也不知裴宥看出來沒有,沒說穿,也沒說不穿。

溫凝也便當什么都沒看出來,給孩子們穿了。

百日宴當天,東宮自然是熱鬧非凡。

滿宮的官員和顯貴,溫凝其實有些疲于應付。

裴宥干脆稱她身體尚未全然恢復,讓嬤嬤抱了兩個孩子同他一道待客,讓溫凝在攬華殿歇息。

“阿盈好乖,好香,我也想要個姑娘嗚嗚。”

溫凝在屋子里抱著溫盈不松手。

溫盈是溫闌和何鸞的閨女,比她那倆臭小子晚一個多月出生。

出生時她去瞧過一眼,可這兩個月過去,已然大變樣。

“這件事怪我。”何鸞還有些產后的浮腫,面上的笑容卻是極溫慈的,“我不曾拿過雙生的脈象,你那時月份又尚淺,我將話說太滿了。”

溫凝戳戳溫盈的臉頰。

嚶嚶連臉都比她家兩個更加軟嫩。

“沒事兒,又不是不能再生。”溫凝自信得很。

她都倆兒子了,第三個,不可能再是兒子了。

而且這兩個兒子,裴宥可取不成什么“阿秋”“千千”的名字了。

哦,他連名字都懶得取了,成日里不是“兔崽子”就是“臭小子”。

還是嘉和帝給二人賜了名,一個“瑾”,一個“瑜”,皆為美玉。

其中“瑜”字,甚至與嘉和帝的名諱有些諧音,可見嘉和帝之寵愛。

“阿凝真想再追一個姑娘?”四下除了菱蘭和何鸞的貼身丫鬟,也沒旁的人,何鸞便直接問道。

“當然啊。”

她那么多衣裳鞋子都做好了呢!

而且此前沒想著生男生女的時候還好,男孩兒女孩兒都無所謂。

那可幾個月,她都篤定自己是兒女雙全,暢想好了自家姑娘該如何嬌俏,如何可人,兩人將來一起繡花,一起看話本子。

可驟然告訴她,沒姑娘了???

生產完那幾日,她還是頗有些失望的。

后來想著再生一個,才寬下心來。

“那我同你說……”

即便只有自家婢女,何鸞還是湊到溫凝耳邊,壓低了聲音一一交代。

原來……這生男生女在床幃間,還有那么多講究啊?

溫凝掐指一算,這幾日正合適。

兩個崽子三個多月,若此時懷上,兄妹正好差了一年,再合適不過!

于是這日難得,溫凝讓奶娘將兄弟二人抱走了。

并讓菱蘭收拾了二人的衣物,打算讓他們在奶娘那邊多住幾日。

裴宥很是意外。

某人有了孩子忘了爹,除了他刻意偏袒老二的時候皺著小臉一本正經地斥責他幾句,已經許久沒有正眼瞧他了。

做了這么久的夫妻,溫凝當然知道他的喜好。

只換了身他喜愛的裙衫,兩人便干柴烈火,春風一度。

溫凝牢記何鸞的話,第二日,如法炮制。

可裴宥這次居然熟視無睹。

見她投懷送抱,拿喬了,想要她加碼?

也不是……不可以。

溫凝默默去換了件更薄更露骨的衣裳。

裴宥眼都沒抬,沉靜地看著書。

她都拿出誠意了,再拿喬就過了啊。

溫凝拿腳丫踢了踢他的小腿。

“何事?”裴宥眼神落在書卷上,一本正經。

聲音都冷淡得很。

溫凝“嘖”了一聲,直接將他的書抽走。

“你不是說我比書好看嗎?”

裴宥瞟她一眼,愣了一下。

但也就那么一下,重新拿起書卷。

溫凝睨著他。

罷了,為了她的閨女兒!

溫凝傾身過去,直接親了親他的耳垂。

明顯感覺他呼吸一滯,可下一息,他竟將她……推開了。

“夫人,昨日已經有過了。”

昨日有過怎么了?

“昨日吃過飯,難道今日就不吃了?”

溫凝將裴宥說過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他。

裴宥面不改色:“三日一次,我們后日再來。”

溫凝瞪大了眼。

三日一次?不是一次三日?

她面前的該不是個假又又?!

管他的。

何鸞都說了,這幾日要連著來,才更容易懷上。

溫凝再次過去,竟再次被推開了。

“夫人,節制些。”

溫凝抽口氣。

節制?

裴宥的腦子里還有這兩個字?

這樣一說溫凝倒是想起來,出了月子兩人恢復同房,頻次的確沒有從前多了。

就連昨夜,他那般情潮洶涌,照從前必要折騰一整晚的。

可他一次之后便克制地沒有再繼續。

她還當他是顧念自己的身體,擔心她尚未完全恢復。

“裴宥,你該不是不行了吧?!”溫凝痛心道。

裴宥:“……”

“早與你說過,年輕的時候不能放縱,你看,報應來了吧!”

裴宥:“……”

“哎,你這才三十都不到就如此,往后這日子該怎么過哦!”

裴宥:“……”

默默放下書卷,熄燈,睡覺。

溫凝:?

激將法都不管用了?

不管了,為了她的小女兒,沖鴨!

溫凝直接撲了上去。

“溫凝,你……”

“小又又乖,我們配合配合,再添個妹妹。”

“放手!”

“不放!”

“下去!”

“不下!你把我的小女郎嚇跑了,可不得還我一個!”

“溫凝,你還真是不怕死。”

“我為何要怕死?你不是想好了要去陪我?還帶著崽子們一起?!”

“我就讓你瞧瞧,我會不會死!”

“哼……”

三年后,慈恩寺。

新年的第一日,寺內香火鼎盛。

慧善大師的禪房內,仍舊是老樣子。

一桌一椅,一蒲一煙,時光仿佛從未在這里流淌過。

房中對坐的二人,也并沒有太大變化,只黑發男子的面色添了幾分柔和,不似當年那般冷寂。

“裴施主可與當年有了不一樣的想法?”慧善大師仍舊垂目捻珠。

“自然是。”裴宥聲色清徐。

“一直以來,是我小瞧了她。”提起“她”,裴宥面露溫色,“她遠比我以為的勇敢,堅韌。她不是我羽翼下的附庸,不需要我自以為周全的保護。”

“大師,晚輩今生的圓滿,不是因為我的執著,而是因著她的圓緩。”

慧善睜眼,寬慰地笑了起來。

“如此甚好,甚好啊。”

這凡塵俗世中的情情愛愛,一人執念是貪嗔癡,兩相奔赴才是連理枝。

“裴施主,你我緣分已盡,不必再來找貧僧了。”

慧善重新闔目,慈眉低垂,淡然捻珠。

裴宥雙手疊與額前,行下一禮:“晚輩謝大師指點迷津,愿大師福壽綿延,功德圓滿。”

不多時,禪房的門被打開,腳步聲遠去,禪房內恢復安靜。

慧善捻了一會兒佛珠,到底站起身,再次拉開了禪房的門。

年初一,每年慈恩寺最熱鬧的日子之一。

慧善的禪房在主殿后面,踏出房門,便看到下面青煙裊裊,人來人往。

剛剛離去的男子尚未淹沒進人群,剛剛下了臺階,便有蹣跚學步的小女孩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爹……爹爹,抱……”

慣來面容寡淡的人一瞬眉眼輕柔,將小姑娘抱起來。

繼而兩個小小的身影離弦的箭矢似的沖過來:“爹爹!”

他蹲下身,兩個孩子一并笑嘻嘻地往他身上爬。

“你這次這樣早?不用在禪房里思過了?”

女子笑容滿面地走到他身側,極為熟稔地接過他手里的小姑娘。

他空出手,倒也未去抱那兩個一般大小的孩子,而是一左一右地牽住了二人。

朝陽正好穿過主殿的銅瓦,灑落在一家人身上。

孩子們在鬧,夫妻二人在笑。

也聽不清一家人在說些什么,背影漸漸淹入人群。

慧善收回同樣漾起笑意的眸子,垂目:“阿彌陀佛,該是再無遺恨了罷……”

“師父,這便是您講過的那一對奇人?”一旁的沙彌好奇問道。

慧善點頭:“如此圓滿,意料之外啊。”

“師父,其實徒兒還有一事不解。”沙彌望著那一對漸行漸遠的璧人,“那人只求了那女子重活一世而已,為何他燃起女子給他的紙箋,也能見到前世之事呢?”

慧善一個怔愣,隨即搖頭失笑。

難怪會如此圓滿啊。

他竟險些忘了。

“善念。”慧善道。

一善染心,萬劫不朽。

沙彌仍舊一臉困惑。

慧善搖搖頭:“你去禪房點一根香,若有緣,自能見到其中因果。”

沙彌抓抓腦袋,轉身便進了慧善的禪房。

香引入夢,夢的是一件當事人都早已忘卻的舊事。

那是嘉和十八年。

先有疫癥,后有宣平之亂,百業廢殆,唯有寺廟的香火尤其鼎盛。

溫凝安排好了出逃雁門關的一應事宜,借口想到慈恩寺上香,再勘察一遍出京的路程。

裴宥遠去薊州在即,并未反對。

在主殿上香時,身邊有兩個小姑娘在祈求來世。

“求菩薩開眼,讓我們重來一次吧!”

“重來一次,我們必定孝順爹娘,照顧幼弟,讓他們遠離災禍。”

還能這樣求么?

溫凝來上香本就是個幌子,心知自己想做的事,神佛亦幫不了什么忙。

若求來世的話……

她瞥一眼在殿外等她的裴宥。

他不信神佛,因此并不入殿。

或許是她自覺雁門關一事策劃得天衣無縫,她即將要自由了,心下輕快;或許是那一瞥,陽光下的裴宥讓她久違地想到當年那個初遇的少年。

從那個溫暖的少年郎,到如今冷戾的裴大人。

她不知他到底經歷過什么。

若有來世的話……

溫凝隨手抽出袖中一張紙箋,用殿中的筆沾了墨。

“途歸正道,了無遺恨。”

若有來世,若能重來一次,愿他途歸正道,了無遺恨罷。

溫凝攜紙箋在兩掌間,于佛前虔誠地拜了三拜。

將紙箋投入香爐。

青煙四起,熏香馥郁。

一善生,萬惡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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