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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是她狹隘了!


更新時間:2023年04月15日  作者:西西東東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西西東東 | 權臣的在逃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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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三月下揚州。

此時雖是八月,但秋季的江南,也別有一番特色。

溫凝上輩子沒來過江南,她已經記不清裴宥上輩子應對學堂一事時,是否有親自來一趟江南,但他無論去哪里,哪怕再擔心她趁他不在出逃,他也不會將她帶在身側。

上了船之后,正如溫凝所料,無需像在馬車上那樣顛簸,有廂房,可以正常用膳歇息,還能去船頭看運河兩岸的景致,愜意極了。

唯一不太愜意的,是裴宥不知為何又改走水路了。

且一行人非常理所當然地,將他們安排在同一間廂房。

大約是真的不曾出過遠門,至少是不曾這樣輕松地出過遠門,一路的風景又美不勝收,溫凝的心情很是不錯,以至于與裴宥同間臥室也不那么令人煩惱了。

總歸她已經想通了,一回生,二回熟,都同床共枕過三個晚上了,潔身自好的裴世子不可能碰她的。

她權當……同雇主一道出門?

這幾日她也將他與裴宥的關系想得更透徹了,可不就是雇主與雇工的關系?她對外扮演一個合格的世子夫人角色,適當的時侯替他擋擋刀,報酬就是他護她家人周全,外加每年一萬兩銀子。

如此想來,便簡單多了。

前世那些羈絆,說到底他并不知曉,她糾結太多也只是庸人自擾罷了。

此刻,她坐在廂房里百無聊賴,看了一眼倚在窗邊看書的裴宥,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繡框。

這輩子的顧飛極有眼色,前幾日船臨時停靠時,他跑下船去給她購置了一些她平日愛看的話本子,還有一些繡工工具。

江南的繡布繡線都是出了名的,船只往南走了幾日,買到的東西的確與京城大為不同。

溫凝眼珠打了個轉,便看向裴宥道:“裴大人,這兩日閑來無事,不若我給你繡個香囊?”

裴宥平日的神情就淡薄,專注看書時便更添幾分沉靜,聞言他輕輕揚眉,抬眸看過來,慣常的看不出喜怒。

溫凝朝他笑笑:“大人可能不知,夫妻新婚,妻子通常會給夫君繡一枚香囊隨身佩帶。若大人佩戴一枚我親手繡的香囊,想必更能彰顯你我二人恩愛非常。”

之前菱蘭隔三差五在她耳邊叨叨要她繡,她想都不想就拒絕,到底是她狹隘了!

溫凝也坐在窗邊,不過裴宥坐的東側窗,她坐的西側窗,二人之間隔著整個廂房。

她托腮,眨眨眼道:“這個香囊我用蘇氏雙面繡給大人繡,保管京城無人有疊樣的,拿出去絕對叫人驚嘆‘世子夫人竟有如此手藝’,怎樣?”

裴宥不言語,只拿那雙眼閑閑睨著她。

溫凝知道他看透了,舔舔唇,笑道:“如此舉世無雙又能佐證你我夫妻二人感情的香囊,只需兩千兩。”

思維打開點,他能扣她的銀子,她也能憑自己的本事賺錢啊!

一個蓋頭都要一千兩,一個精致的香囊,兩千兩不過分吧?!

裴宥“呵”了一聲:“夫人做生意做到我的頭上來了?”

“大人這說的什么話,伱我本來就是做交易嘛,您看這一筆多合適啊。”

“一個香囊少說需我十天半月才能繡好,正值金秋,這香囊里我就給大人輔以這時節才有的桂花,摘桂花,洗桂花,晾桂花,還要將它們風干,要花多少時日與功夫啊?外頭賣的香囊哪會如我這般耐心細致,還能凸顯你我二人的夫妻感情,就只收您兩千兩而已,簡直就找不到比它更合適的交易了。”

溫凝捧著繡框,一番話說得誠懇極了,仿佛只等下一息裴宥點頭,她就馬上開始干活。

裴宥一眼掃過來,將溫凝上下打量了一遍:“夫人長得挺美,想得也挺美。”

溫凝:“……”

他閑閑放下書卷:“前方便是錢塘了,不出去看看?”

錢塘要到了?

溫凝當即露出驚喜的笑容,放下繡框便快步往外走去。

嘉和帝登基之后,將原本由京城到錢塘的運河擴建,沿線又增加了許多個港口,使得這一帶的商貿更加繁盛,水路也更加發達。

但商貿繁盛,意味著船只更多,水路交匯處,更是時時擁擠。

溫凝看著來往不歇的船只,只感慨真不愧是嘉和十五年,嘉和朝,乃至是大胤有史以來,最繁華,最鼎盛的一年。

錢塘看來似乎已在眼前,但水路擁堵,到底走了兩日才真正抵達港口。

從船只靠近城鎮開始,溫凝的眼睛就沒從窗口挪開過。

上輩子她讀過許多地方志,對江南其實是極喜歡的,只是這地方太富庶,人多勢雜,她計劃逃跑時是萬萬不敢將它作為目的地的。

想不到這輩子倒是有機會真的來一趟。

下船前溫凝換上了男裝。

雖說京城恐怕早就傳遍了,裴世子居然帶著新夫人一道去江南務公了,可這江南百姓不知道。

一個朝廷命官隨身帶著個女眷,的確不太合適。

溫凝扮作“王勤生”,老老實實地跟在裴宥身側,給他又是扛包又是端茶,半點差錯不敢出。

誰讓她想乘他的東風呢。

離京前,她趁著其他下人收拾行李的時間,匆匆忙忙給段如霜寫了封信,讓她告知她江南那幾位藥商的名姓地址。

大抵因為錢塘水路通暢,陸路亦是發達,又盛產“石熒”,那幾位藥商好巧不巧全是錢塘的。

溫凝想著,只要趁裴宥處理公務時,她溜出去幾次見一見那些藥商,將事情談妥便可。

甚至說不定今晚,在官驛落腳之后,她就能先去打聽打聽這些人。

身為“王勤生”,她很自然而然地接過顧飛遞過來的錢塘輿圖,然后與裴宥一道進馬車,坐下她就拿著輿圖開始研究。

看好官驛在哪兒,這錢塘最大的酒樓在哪兒,屆時過去花點銀子,很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察覺到裴宥一直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溫凝干咳一聲,將輿圖遞過去,彎著眉眼道:“大人,聽聞這錢塘的四鳳閣菜色極具當地特色,里頭的戲文也好聽,我們待會兒過去用晚膳?”

船在港口停泊岸時已過晌午,一行人再整理行裝,由熙攘的碼頭走出來,她剛剛看了一下輿圖,待到官驛,應該都過酉時了。

裴宥抬著眉毛睨輿圖一眼,并不接,轉而拿起手邊的書卷:“太晚,不去。”

溫凝知道他這又是故意與她作對,他一直想知道她來江南到底想做什么,可她只裝傻充愣,并不與他老實交代。

她也不是故意不對他說。

只怪他心思太過縝密,腦子太過精明,她一直沒想好怎么說,才不叫他懷疑,不讓他多問。

大量囤積“石熒”,怎么聽怎么怪異,也只有段如霜無條件地信任她,不曾多問。

溫凝眼一轉便去拉眼前人的袖子:“夫……”

話沒出口,卻是撈了一個空。

裴宥卷著袖子將手背在身后,好整以暇地睨著她。

同樣的招數,來第三次?

套路被識破,溫凝清清嗓子,再眨眨眼,琢磨再換個什么法子與他周旋周旋。

江南八府,他在錢塘的時間,最多不會超過三日。

今晚能打聽到那幾個藥商的來路再好不過。

腦子正打著轉,馬車突然停下來。

顧飛打簾露出半張臉:“世子,有人……接風。”

天色已經有些暗,錢塘江上不見太陽,只有滿目紅霞。由于時辰有些晚,她聽著裴宥吩咐,連府衙的人都未知會,打算明日一早再去,現在有人接風?

裴宥卻并不意外的樣子,顧飛略有些為難道:“世子,是……”

不等他說出口,已經有人掀簾進來:“表哥,我在錢塘游玩,不想路過城門便見到你的兩個貼身侍衛。”

溫凝下意識地后退到角落,抬眼一看,見來人玉冠束發,金絲繡紋的花白長袍。

“這里都能碰上表哥,實在是巧得很,今夜必須與表哥一敘啊!”

那人一落座,溫凝就看清他的臉。

年輕俊朗,面含笑意,居然是……嘉和帝膝下頗受器重的四皇子,楚珩?

溫凝埋下頭,也不知這人是真碰巧在這里遇上裴宥,還是守株待兔,特地來這里等的。

可他由京城趕來這里等?

她顧不上想那許多,只當沒認出眼前人,半躬著身子,當自己是王勤生,行禮道:“公子,奴先退下。”

接著也不抬頭看一眼,垂首退出馬車。

出了馬車便見他們此時剛剛進錢塘城,而斜前方停著的一輛馬車前,一隊人排列整齊,顯然訓練有素,為首身躬面雌,一見就是內宮人。

不用再猜,定然是特地在這里等著他們的。

溫凝才擠在顧飛與徒白中間坐下,便聽里頭楚珩往外喊了一聲:“去四鳳閣,我要請表哥好好喝一杯!”

誒?豈不遂了她的意?

帶著行李的一應人馬先行去了官驛,只留顧飛與徒白駕馬車。

溫凝自然是要跟著一起的,她在中間坐著,兩人就恨不得半邊身子都吊到車座邊緣去。

見他們詭異的駕車姿勢,溫凝有些想笑,繃住了,低聲問道:“你們世子,與……”指指馬車里,“那位很熟?”

顧飛與徒白對視一眼,一個看左邊,一個看右邊,無人答話。

溫凝無語地將二人各看一眼,倒是還跟上輩子一樣,各個對裴宥忠心耿耿!

不說她也知道。

雖說那楚珩一口一個“表哥”,聽起來熟稔又親熱,可這才嘉和十五年,裴宥與他不可能相熟的。

上輩子這個時候的裴宥,似乎未在朝堂如此鋒芒畢露,可能與他不曾大婚也有關系?

先前謠傳他婚后會再升一級,那速度可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想令人不側目都難。

上輩子,無論是瑞王針對裴宥的學堂垮塌,還是與四皇子的往來,都在嘉和十六年之后。

如此說來,又提前了?

溫凝莫名覺得一股緊迫感壓上心頭,待會兒去了四鳳閣,她就尋機會去找掌柜的打聽那幾個藥商去。

錢塘的夜晚,熱鬧不遜京城,主街雅致風韻,與京城的巋然大氣相比,別有一番趣味。

四鳳閣是一間四層樓的酒樓,竟然比云聽樓還要高。

晚上正是人來客往的時候,但楚珩顯然早有準備,將整個二層包了下來。

溫凝扮演的是王勤生的角色,裴宥下了馬車,便跟在后面又是系披風又是解披風,“主子們”進了廂房,還學著王勤生的樣子,狗腿地用袖子給裴宥擦了擦座椅。

就指著他們趕緊落座,屏退左右,有事兒說事兒。

好不容易茶上來,徒白顧飛,包括楚珩身邊的兩個侍衛拱手告退,她裝模作樣地跟在后面準備溜,人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裴宥懶洋洋的聲音。

“勤生,你留下。”

溫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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