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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送走了賓客,凌澤陽無不羨慕地對凌玥說道:“小月啊,真是沒想到,這短短的幾年功夫,你在清浦市建了這么大一棟樓,這花了不少錢吧?”
在凌澤陽的認知里,像凌玥這樣一口氣買了十間地皮,還將房子建起來的人少得可憐。
大部分人最多買個三間,還得等上好幾年才能建起來。
甚至有些人等個十年八年都蓋不起來。
凌玥也不瞞他,說道:“哥,這棟樓花了我五六十萬。”
最開始建的時候,凌玥手里只有二十一萬,在銀行里貸了十五萬也只建到五層。
只是也很可惜,房子一蓋,她手里的錢就又捉襟見肘了。
要不是她還有三個店撐著,這棟樓她也建不起來。
凌澤陽瞪大眼睛望著她:“什么,五六十萬?”
他手里別說五六十萬了,就是五六千都拿不出來。
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小月,賣服裝真有這么賺錢?”
凌玥搖頭:“也不一定,我是遇到了好時候,也找到了好位置,要是在浮遷縣的話,一年肯定賺不了這么多錢。”
浮遷縣人比清浦市要少得多,那邊的消費水平也低,但一年掙個三四塊還是沒問題的。
凌澤陽心思活絡,下定了決心:“小月,能不能帶我做生意?你知道我家的情況,你兩個妹妹一個在讀書,一個在家務農,我去年又添了個小子,這日子過得也緊巴巴的。”
凌玥沒有絲毫猶豫就應了下來:“行啊,你不和大伯他們商量一下嗎?”
凌澤陽搖頭:“這事兒我和他們商量什么,我現在壓力也大,要是現在還不多掙幾個錢,將來孩子大了,讀書、娶媳婦,哪一樣不要錢?”
“哥,既然你這么說了,那這樣吧,明天開始,你就和中秋一起管三店。到時候再給你在那里支個床,你住那邊就行。”
凌澤陽聽得心花怒放:“真的?”
“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啊。”凌玥笑了起來,“你就安心在這里做著,如果大伯那邊問起來了,我幫你去解釋。”
“那可說好了。”凌澤陽眉開眼笑地說道,旋即又想到了什么:“只是我這次出來原本也只打算呆兩三天的,我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
“瞧你這話說的。”凌玥還沒開口,凌母就笑著插嘴道,“你妹妹開的是服裝店,你當哥哥來了說沒衣服穿,這不是在打你妹妹妹夫的臉嗎?”
凌澤陽憨厚地笑了起來:“嬸娘,我不是沒想起來嗎?”
凌澤陽當天晚上就和凌輕風睡到一張床上。
他嘖嘖稱奇:“怪不得小月能蓋起那么大一棟樓來,沒想到光是這個服裝店都有六七個門面。”
凌輕風一邊鋪著被子,一邊說道:“哥,我姐一共開了三個店,加起來有十二個門面呢。”
凌澤陽瞪大眼睛望著他:“什么,小月開了三個店?”
“是啊,只是有兩個門面是和季中秋合伙開的,賺的錢也是五五開。”
“季中秋?”
凌澤陽念叨著這個名字,忽然想了起來:“是不是前年嬸娘六十大壽時,送了兩百塊人情的那個小伙子?”
凌輕風爽朗地笑了起來:“哥,你以后可能得管他也叫妹夫了。”
“你是說他是小花的對象?”凌澤陽瞬間來了精神,“那我怎么都沒聽到風聲呢?”
“哥,你能不能別這么八卦啊?”凌輕風笑道,“要不是去年我姐要建房子,他們早就結婚了。”
凌澤陽一拍大腿:“可感情好!”
當夜,兩兄弟在床上聊了半宿。
西站,凌玥正在七樓給彤彤配洗澡水。
現在沒有熱水器,更沒有太陽能,洗澡要么燒鍋爐,要么用水壺燒水再倒進洗澡盆里。
彤彤還小,拎不動水壺,凌玥也不放心讓她拎著滿滿當當的一壺熱水自己配。
“媽媽,我們以后就要住在這里嗎?”
經過一年的休養,彤彤臉上肉眼可見的胖了一大圈。
凌玥給她倒好洗澡水,說道:“是啊,只要你喜歡,以后你想住哪里都成。”
彤彤眼睛一亮:“那我可以一個人睡嗎?”
算起來彤彤都已經快八歲了,也是時候讓她一個人睡了。
凌玥笑道:“我昨天不是告訴過你嗎,你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以后只能自己睡哦。”
要不是以前沒條件,凌玥早就想讓她一個人睡張床了。
彤彤飛快地脫了衣服鉆進澡盆,嘻嘻哈哈地洗完澡,等到她換了衣服出來,凌玥已經將她的小床鋪好了。
“彤彤,你以后就睡這個房間,有事就叫媽媽,媽媽睡在隔壁。”
彤彤飛快地撲到床上,開心地在床上又蹦又跳。
凌玥笑著看著她,等到她跳了好幾分鐘后,凌玥才說道:“好了彤彤,咱們得早點休息了,明天你還要上學呢。”
彤彤鉆進被窩里,緊緊閉上了眼睛。
回到房間,凌玥習慣性地坐在書桌,剛想攤開賬本,她笑著搖了搖頭。
今天是她新居落成的大好日子,三個店的員工都過來幫忙了,今天根本就沒有開門做生意。
但還是得算算今天一共收到了多少人情禮金和支出情況。
廚師是從國營飯店請過來的,雖然只來了兩個大廚,但他們的工資一點也不低,干一天活就要五十塊錢一個人。
席上的酒水都是從百貨大樓拉過來的,光是散裝啤酒就要了兩桶,白酒用的是汾酒,要了四件。
飲料基本上是給小朋友們喝的,也要了四件。
光是灑水的支出,就去了將近一百塊錢。
凌玥將賬算完,發現今天支出和收入完全不成正比。
支比一千三,收入才四百二十塊。
原來辦酒席將不能賺錢,反而還要虧不少。
她嘆了一口氣,將今天的收支情況登在她的生活賬本上。
看著她收起賬本,王昭陽笑道:“怎么了,這么不開心?”
凌玥挑挑眉:“我一直以為咱們辦酒席是有賺的,誰知道還要虧不少呢。”
王昭陽理所當然地說道:“那肯定啊,你也不看看,光是菜你就浪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