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這書算是白讀了,你就慣著她們吧,到時候有你后悔的時候。”
朱臘梅說著,眼睛射向收銀臺。
看到她直勾勾地盯著收銀臺,王昭陽無奈地說道:“媽,收銀臺晚上不會放錢。”
王昭陽不得不提醒啊,她那雙眼睛只差把錢刻上去了。
朱臘梅冷哼,裝作沒聽到,只是數落他:“沒用的東西,你怎么能讓女人騎到你頭上來呢!”
王昭陽見她越說越離譜,無奈之下只好岔開話題:“媽,你帶彤彤去洗澡吧。”
朱臘梅看了看彤彤,一臉的不高興。
“這么大個人,還要我幫她洗澡?你像她這么大的時候,都會煮飯了。”
“媽,我也沒讓你幫她洗,就是要你帶她去洗。”
“天氣又不熱,不洗也沒關系。”
王昭陽看著她,借給彤彤檢查作業,離開了飯桌。
朱臘梅看著滿桌狼藉,她也不收拾,起身就去了后院倒水洗澡。
王昭陽檢查完彤彤的作業,讓彤彤收拾好書包,看著時間還早,就讓彤彤去看會兒電視。
電視放在他房間里,彤彤看電視就坐在床上。
朱臘梅洗完澡出來搬了個小馬札坐在門口擦頭發,頭發還半濕不干,季中秋送錢來了。
季中秋將錢拿出來交給王昭陽,“怎么感覺這兩天的生意沒以前的好,要不是今天上了些新款,要不然,連一千七百塊錢都沒有。”
聽到他報出來的數字,朱臘梅的動作一頓,一雙貪婪的眸子就朝他們射了過來。
她飛快地在心里盤算,一千七,兩個人分就是八百五十塊!
一千七百塊錢,季中秋用皮筋扎著了兩捆,她親眼看到王昭陽接過去數了數,然后就抽出一半給對方。
“還有前兩天的錢,一并分了吧。”
王昭陽說著就拿出記賬本給季中秋,“你先對一下數。”
季中秋掃了一眼,他和凌玥去深市呆了兩天一夜,有三天的錢沒分。
這三天,分店的營業額一共有六千二,他點點頭:“現在生意還算不錯,平均下來每天都有兩千多呢。”
王昭陽點產砂:“是啊,但是現在天氣也冷了,棉衣開始走起來了。”
哪怕是臃腫的“面包服”,這兩天竟然也賣出去了好幾件。
“這三天的錢一共是六千兩百塊,沒問題的話,就一起分了。”
季中秋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朱臘梅眼睛都瞪直了。
他們兩個分錢,根本就沒避開她,一開始分一半啊,有八百五十塊。
還沒緩過氣來,他們又開始分錢,這一次足足分了三千一百塊給對方。
她整個人都凌亂了。
看向季中秋的眼睛都帶著滔天的怒意。
但在王昭陽面前,她也不敢造次,只是笑盈盈地看著。
季中秋走的時候還和她打了聲招呼:“阿姨,我先回去了。”
等到季中秋走遠了,朱臘梅忍不住吐槽:“王昭陽,那個店不是你的嗎,你怎么把錢分給他?”
“沒有啊,那個店是和他合伙開的,平時是他在那邊看著,這兩天他和小月去進貨,我才過去幫忙。”
“你說說你,你寧可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你弟弟,你弟弟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嗎?”
想到這里她更氣了。
這兩個吃里扒外的家伙,寧可帶一個外人做生意,也不帶自己弟弟做!
都說知子若莫母,可到了王昭陽這里卻成了‘知母莫若子’。
她一天不找點事就混身不舒服。
他收好錢,淡淡地說道:“等你什么時候不幫他還賭債了再說這個吧。”
朱臘梅頓時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要是凌玥敢這么和她說話,敢早就將凌玥罵得狗血淋頭了。
可是說這話的是她兒子,她就算心里有火,也不敢對他發泄出來。
她鯁著一張坐,坐到門口。
凌玥和凌小花回來的時候,手里拎著一袋桔子。
桔子自然是在黃桂香那里買的,一進門,凌玥就對王昭陽說道:“王老師,黑板我定好了,過兩天就能去拿,你可一定要說話數話啊。”
“行啊,我既然答應你了,肯定不會食言。”王昭陽咧嘴一笑,“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我以前也沒做過這事,教得不好你可不要笑話我。”
原本他是想讓凌玥去機械廠的掃盲班的,但是現在自己不在那里干了,再加上隔得也遠,他不放心凌玥一個人過去,還不如自己在家里教她。
“行,我們肯定不笑你。”
看著他們兩口子卿卿我我的模樣,坐在門口的朱臘梅臉色更不好看了,狠狠朝地上吐了口濃痰。
第二天一早,凌玥早早的起床,做好早餐,讓王昭陽送過醫院去。
早飯端上桌,朱臘梅還沒起。
凌玥也不喊她,等彤彤吃完早餐,她就讓凌小花送她去學校,順便給了她五塊錢,讓她多割點肉回來。
畢竟醫院里還有個病號,而且昨天就答應王學坤了,今天給他做豆腐吃。
說什么也不能在吃食上虧待病號。
朱臘梅起來的時候,看到凌玥準備的早餐都冷掉了,她頓時感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凌小月,你心腸怎么就那么黑呢,早上連飯都不給我留!”
凌玥根本不聽,該干嘛干嘛。
朱臘梅嚎了一陣也只好悻悻閉上嘴。
等到凌小花拎著菜回來,讓她看著店,凌玥腳步輕快地朝人民醫院走去。
王學坤要動手術,王昭陽在照顧他,但她做為兒媳婦,也不能不過問。
而且去了醫院,還不用對著朱臘梅那張臉。
兩全齊美。
朱臘梅找了個沒趣,氣鼓鼓地一個人吃著坨了的面條。
她故意吃得很慢,一雙眼睛時不時地朝凌小花身上瞥。
“小花啊,你起得那么早,干嘛不多睡一會?”
凌小花坐在收銀臺,語氣不冷不熱:“阿姨,我習慣了,現在我多睡一會,都腰酸背疼呢。”
朱臘梅應了聲,心里卻在盤算著要怎么才能支開她。
她昨晚都看到了,王昭陽將錢直接鎖在收銀臺的抽屜里。
他那個抽屜少說都有六七千塊呢。
這么多錢,憑什么不分給她和王昭興?
“小花,來客人了。”
凌小花順手將收銀臺鎖上,這才朝客人走去:“你好,隨便看。”
朱臘梅見她防賊似的防著自己,心里更不是個滋味了。
在她看來,這里的一切都是王昭興的,跟那個死女人根本就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