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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仞,你喜歡我嗎?”白憲嫄低聲問他。
于仞沉默良久,“嗯”了一聲。
終是不想讓她失望,在他活著的時候,讓她高興些吧……
白憲嫄卻說:“我不想聽‘嗯’。”
于仞伸手摟住她盈盈可握的腰肢,在她耳邊說:“我愛你,阿嫄。”
白憲嫄從耳朵到心都酥麻,開心得要原地飛升一般。
她滿眼羞澀的甜蜜,問:“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
什么時候……
于仞至今還清楚地記得第一眼看到阿嫄的場景。
那時候她還是個五歲的小團子,梳著可愛的雙丫髻,一點也不認生,大大方方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他,軟軟糯糯地問:“阿爹阿娘,他是誰呀?”
白鶴行問他:“你可取字了?”
南朝士族,通常入學取字,方便同窗稱呼。民間則多是及冠方才取字,所以并無定數。
桓川搖頭:“沒有。請主公賜一字吧!”
白鶴行想了想,說:“叫于仞吧。潛龍在淵,騰于千仞。”
桓川拱手行禮:“多謝主公。”
白鶴行雙手將他扶起來,說:“沒有外人的時候就不要做樣子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小女,阿嫄。”
“是呀!我叫阿嫄哦!我今年五歲啦!”白憲嫄沖他甜甜地笑。
在于仞的記憶中,世界是灰色的。
從那以后,變得生動多彩起來。
其中大部分的顏色,都來自她。
可愛的她,調皮的她,美麗的她,聰慧的她,善良的她……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滲入他的生活,也滲入他的骨血。
什么時候開始對她有了男女之情?
或是在她八歲那年,她說要嫁給他。
又或是她十歲那年,他突然發現,她已經是個小少女的模樣了,稚嫩青澀,卻絕美靈動,天下無雙。
又或是在她十二歲那年,她射箭再次得了第一,沖他眨眼偷笑。
再者,可能是看到她在月光下起舞,覺得極美?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當他知道了穆清風的存在,恨不得殺了他。
他也恨不得殺了她。
更恨不得殺了他自己。
“什么時候?”白憲嫄看著他,眼睛熠熠生輝,“說嘛”
于仞:“或許是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吧。”
白憲嫄:“騙人!我那時才五歲!”
于仞:“你很可愛,我那時就特別喜歡。”
白憲嫄開心了,又抱著他,將腦袋埋入他懷里,聽著他的心跳。
于仞伸手撫著她的頭發和背,說:“睡一會吧,地上涼,我抱著你睡。”
今天,白憲嫄真的是累極了,他懷里又那般有安全感,她很快沉沉睡去。
天色微亮,兩人便啟程,沿著昨日白憲嫄走過的路,翻過山,果然發現一戶人家。
他們起得很早,已經在燒火做飯。
兩人走到灶房門口,聽到里面有個女子失落又難過的聲音:“夫君,我們成親快十年了,卻一直沒有孩子。我可能不能生,要不,你休了我,另娶她人吧!”
男子說:“娘子,你身體這么好,肯定能生。是我身體不好,拖累了你,咳咳咳!”
男子一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