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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仞的嘴角流出一縷血線,沒再說話,漸漸陷入了昏迷。
白憲嫄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滴到了她的臉上,她抬眼看去,是血。
從他的嘴角,滴到她的臉上,順著她的臉,流往她的唇。
嘴里泛起血腥味,奇怪的是,居然帶著一種奇異的香氣。
白憲嫄抬手去揉他的穴位,然后她發現,突然能使出些力氣了。
而且,隨著嘴里的血腥擴縮,她恢復得越來越快。
于仞以為,他的人生,會在這里結束。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還在想,此生,聽到了阿嫄親口說喜歡他,還見到了妹妹,已然無憾。
但是他發現他居然又醒過來了。
還在鐘鼓山后的山谷,被浸泡在溪水里。
白憲嫄就坐在岸邊,將他的腦袋摟在懷里,腦袋一點一點的,在打瞌睡。
她脖子上的珠子在夜色中發出柔和的光芒,可見她身上的衣服被刮破了多處,臉上、手上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傷口。
于仞眼神微痛,伸手推了推她。
白憲嫄醒來,看向他,眼前一亮:“你醒了?”
于仞:“嗯。”
“這次你發熱了。”白憲嫄說,“這里也沒有酒,我就把你泡水里了,你冷不冷?”
于仞從水里出來,問:“哪里找來的針?”
白憲嫄:“我翻山過去了!那邊居然有戶人家!我跟他們借的針!明早我們回去的時候,順路去感謝感謝他們吧!”
于仞說:“嗯。”
“快把濕衣服脫了,穿上干的!”白憲嫄把衣服遞給他。
于仞穿上干衣服,回墓里去看了看,果然如他所想,門那頭的人沒走,能聽到挖土的聲音。
但是一天兩天,他們肯定是挖不通的。
這邊暫時是安全的,倒是入夜后的森林,是不安全的。
于仞決定等到天亮的時候再走。
他們又打開那些箱子看了下,全都是價值極高的珍寶,甚至有些足以用作傳國之器,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后來,兩人再次離開了墓室,關好門,用原本的長滿青苔泥土的石板擋住洞口,回到了之前那石頭上休息。..
白憲嫄看了于仞幾眼,問:“你知道我怎么能這么快就可以動的嗎?”
于仞:“難道還有什么緣故?”
白憲嫄點頭。
于仞:“什么緣故?”
白憲嫄:“你想知道嗎?”
于仞:“嗯。”
白憲嫄:“當時……”
她剛說了兩個字,又改變主意不說了。
于仞:“當時怎么?”
白憲嫄:“你猜?”
于仞想了想:“猜不出來。”
白憲嫄:“猜不出來就算了吧!”
于仞:“既然如此,你何必要提起?吊起人的好奇心又不說。”
白憲嫄:“哈!我就故意讓你好奇!”
于仞伸手要彈她額頭,被她一躲,抓住了他的手。
兩人都是心里一顫,然后于仞就要將手縮回去。
豈料,白憲嫄卻抓著不放。
于仞沉默片刻:“放開。”
白憲嫄卻起身,撲進了他懷里。
于仞渾身一僵:“你干什么!自己坐好。”
白憲嫄卻抱著他的脖子,整個人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不肯松開。
于仞的理智尤在,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渡過了,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他不應該貪心。
但懷里的溫香軟玉,如蝕骨毒藥一般,讓他失去了推開她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