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都扮作了男子,互相看著都挺好笑的,嘻嘻哈哈地去了明月樓。
桓鈺是蘇裊裊的自己人,雖然明月樓人山人海,但是他們還是得到了最好的位置,二樓靠護欄的桌子,視野絕佳。
那日,蘇裊裊果然露出了真容,彈了一曲琵琶,當真是閉月羞花之貌,仙樂婉轉之音,一舉一動皆風情萬種。
無數男子不惜一擲千金,想成為蘇裊裊的入幕之賓。
然而,蘇裊裊卻不收錢,而是設了一題目,乃是半幅圖畫。
圖畫簡單得很,就是一個圓環,上面有銘刻的圖案,讓看客們畫另外半邊,若能得蘇姑娘喜歡,可以與她共進晚餐。
白憲嫄納悶地問桓鈺:“好奇怪的題目,她這畫的是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桓鈺不解地說,“第一次見。”
很多人畫了另一半圓環遞進去,過了一陣,里面有個小丫頭出來,問:“誰是于仞?”
“于仞?”白憲嫄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跟他重名的。”
說著,她伸長脖子去看到底是何人。
這一看,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是重名,不是別人,就是他!
那個小丫頭領著他往里走去。
“于仞!”白憲嫄猛地站起來,喊了一聲。
于仞回頭,看向二樓。
白憲嫄寒著一張俏臉:“你忘了我的規矩?”
她上次給于仞定了個規矩:她的護衛,不許去青樓!
于仞說了句“沒忘”,然后走了。
“豈有此理!”白憲嫄氣炸了。
他……他……他居然……
桓鈺笑道:“你為何這般生氣?往日能見蘇姐姐者,都是名士中的佼佼者,必有過人之處。你這個護衛,非同一般呀!你該為他自豪才是。”
白憲嫄氣悶地說:“我那兒有規矩,我的護衛,不能進青樓!”
桓鈺說:“這里也不是青樓呀!蘇姐姐她賣藝不賣身,你那護衛進去,也就跟她喝一點茶,吃一頓飯的功夫,不干別的。”
白憲嫄重重地將茶杯拍在桌子上,沒說話。
問題的關鍵,不在于他進去做什么,而是他居然也往里面遞了畫!
他不是喜歡她么?怎么又突然看上了蘇裊裊,想做她的入幕之賓?
男人,都是如此多變嗎?
“你這護衛,長得真俊俏。”桓鈺又說。
白憲嫄看了她一眼,話里突然有了些攻擊性:“鈺姐姐在佛寺長大,怎會跟一個風塵女子相識?”
桓鈺說:“她是我們寺里最大的香客,而且她認識我師父,經常來寺里小住,聽我師父講經講道。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白憲嫄:“您與她同行,要是被人知道,怕是諸多非議。”
桓鈺笑了笑:“你不知道,我身上的非議不止一兩樁,與蘇姐姐結識交往,只是最輕的。”
白憲嫄一愣:“……那還有什么?”
桓鈺:“女扮男裝,打架斗毆,掌摑命婦,火燒王府,仗著公主的身份,各種無法無天。”
白憲嫄看她坦然得很,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鈺姐姐好膽色,阿嫄佩服。”
桓鈺挑眉:“真心的?”
白憲嫄沉默片刻,搖頭:“不是真心的。”
桓鈺:“呵?你——”
“雖然不曾目睹,卻也可感知一二,公主……過得不易。”白憲嫄看著她說。
若真是金尊玉貴,幸福美滿,誰會干那些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