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舔了舔唇,輕聲問,“現在怎么辦啊?他。。是不是讓我問傻了?”
月榕咽了咽口水,“老板傻了怎么辦?”
“鍋還沒給我們上呢。”
云闌,祝星眠以及白榆都一臉無語的望著她,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你的鍋!
祝星眠抬手在李掌柜眼前晃了晃,問,“李掌柜?”
李掌柜依舊是一片迷惘的樣子,仿佛是徹底傻了。
“這下怎么辦?老板真讓我問傻了!”
云闌微微皺眉,道,“他不像傻了,倒像是被下了禁制。”
“被人封存了記憶。”
月榕輕嘆一聲:“怎么總是讓咱們遇見這種稀奇古怪的事啊?師兄,你說到底是人間太亂,還是咱們人品有問題啊?”
“莫要胡說。”云闌說。
他和師妹的人品怎么會有問題?若真有人有問題,定然是祝星眠和白榆。
說不好就是白榆,云闌的目光看向白榆,畢竟自從他來了以后,他們這一路上遇見的全是怪事。
云闌垂眸,捻了捻指尖,這一次他們之所以會來這兒,也是白榆帶的路。
如果白榆知道云闌已經開始因為這些殘忍的事件而懷疑他,一定大呼冤枉!明明是你們修真界的人貪得無厭,怎么能怪他?!
要他看還是管理不行,看他治下的魔界多么的安全和諧,完全可以去競選文明城市了。
月榕拍了拍李掌柜,“李掌柜,我們不問你問題了!我們的鍋什么時候來啊。”
祝星眠扶額,師妹的關注點總是這么清奇。
不知是月榕的哪句話問對了,李掌柜的眼神又逐漸清明起來,他笑著說,“上鍋啊,我這就給您催去。”
李掌柜說完,轉身進了廚房。
在李掌柜恢復正常的一瞬間,這間飯店的食客也紛紛恢復正常,大口吃肉。
四人面面相覷,眼前的畫面實在是過于詭異。
白榆:媽的,這修仙界比他們魔界還魔界。
祝星眠低聲道,“大師兄,他們是被人控制了嗎?”
月榕呢喃自語,“我感覺他們不像是人,倒像。。。”
像什么?
月榕皺著眉思索,
云闌:“他們應是人類無誤,至于控制?我更傾向于是有人動了他們的記憶。”
所以李掌柜才會回答不上來,為何他明明姓李,而這家店姓張。
祝星眠抬眸,沉聲道,“我們這次不如再試試?”
白榆:“再試?!”
“對,我們看看他這次能不能想起來,或許他這次可以回答我們。”
月榕的余光瞅見端著鍋向他們走來的李掌柜,能不能等菜上齊了,他們在實驗啊?!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說出訴求,祝星眠已經看著李掌柜的眼睛,說,“李掌柜,你姓李,為何這家店要叫老張涮肉館?”
李掌柜果然又一次呆滯在原地,像是一臺失去意識的傀儡。
“大師兄,看出什么了嗎?”祝星眠問。
云闌搖搖頭,抬手搭上李掌柜的脈,試圖探查他體內是否存在禁制等一系列的東西。
云闌松手,“目前來看,他的身體沒什么問題,是最為普通的人類。”
云闌說完,看向李掌柜的頭,“若真想知道,只能查看他的記憶了。”
可記憶對一個人格外重要,如果處理不當,這個人可能會當場癡傻,這輩子都只能做一位癡呆的人了。
尤其是李掌柜這種記憶已經被人動過的人,誰也不知道上一個人在他腦海里留有什么后手,也許他探查記憶,下一秒,李掌柜便死了。
有時候,旁門左道能壓正道一頭,從不是因為這些邪惡的手段有多厲害,而是他們不計后果,好似考古與盜墓,好像盜墓的人很厲害,總是能快速進入墓穴帶走古董,而考古隊卻要一點一點的挖,不是考古隊技不如人,而是盜墓者走過的墓穴會造成無法恢復的毀滅,而考古隊卻是以保護為前提。
祝星眠想了想,說,“那我們再試試吧。”
“師姐,你把他喚醒。”
月榕:你是懂實踐精神的。
月榕拍拍李掌柜的肩,“李掌柜,我的鍋?”
李掌柜眼神回神,“啊,你的鍋?不是已經上了嗎?”
祝星眠認真觀察李掌柜的每一個反應,如此反復又試了二遍后,月榕憐憫的看著李掌柜,可憐的李掌柜都要被眠眠玩壞了。
在第四次實驗結束后,月榕靈光一閃,她想到了!
她想到了李掌柜像什么了?
“我知道了!你們覺不覺得李掌柜像是被人設置好程序的npc?”
輸入他無法處理的關鍵詞會變得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復,而如果你繼續與他對話,恰好輸入關鍵詞,他就可以繼續進行下一步。
“npc?是什么?”祝星眠和云闌都是第一次聽這個名字。
“emmm。。。你們就把它理解成傀儡吧。”
祝星眠恍然大悟,“師姐,你要是這么說,我就明白了。”
“只是不知,這座城中,是只有李掌柜一人如此,還是全城百姓都是這樣。”
若只是一人,那必定是有人在李掌柜體內下了禁制,而若是全鎮,那么只有陣法可以做到了。
“吃完飯,我們去看看吧。”月榕說,事情要辦,飯也要吃。
月榕說完,看著眼前快樂的人們,他們看起來鮮活又快樂,似乎沒有任何問題。
這里沒有遇害的小孩,也沒有遇害的新娘。
如果背后之人真對這里百姓的記憶下手,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以他的能力想要凡人生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他又為何要自找麻煩,養這么多人呢?
這場火鍋,也沒有白吃,他們在吃飯中從鄰桌的話嘮中得到了不少信息。
雖然大部分都是沒有用的廢話,但也幫助他們進一步了解到了這座建在山上的城市。
在他們的口吻中,這里仿佛是再正常不過的城鎮,有矛盾,有歡笑,有妻女,唯一不同的一點是,這里所有人都堅信一點,不能下山。
不能下山,不能下山,月榕輕輕默念這四個字,似乎有什么東西即將呼之欲出。
她想到被人圈養起來的牛馬,在人類沒殺他們之前,他們也覺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