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峽谷。”
劉翠芽實話實說:“不是我逮的,是它自己撞上石頭,撞死的。”
“翠芽兒。”
顧老太看著兒媳開心的笑臉,心情也不自禁的愉悅:“娘想著,咱們娘倆趁著冬天下雪之前,抽個空,帶著囡囡去趟正佛寺,燒個香拜個佛,權當是還愿了。”
“好呀。”
劉翠芽欣然答應:“兒媳早就想去正佛寺還愿了,這段時間家里一直在忙,沒好意思說。”
“有啥不好說的。”
顧老太慈愛的笑笑,把她當自己的親生女兒疼愛:“咱們婆媳倆相依為命,囡囡又是咱們的心頭寶,只有你們娘倆平安,我這把老骨頭才能有依靠,有寄托。”
“娘。”
劉翠芽迫不及待:“咱們明天就去吧。”
“明天啊。”
顧老太抬頭看了看天,含笑應允:“好,只要明天不下雨咱就去。”
“嗯嗯。”
劉翠芽得償所愿,興奮的兩眼放光,一個勁的點頭。
唉,還是個孩子呀!
顧老太看著兒媳依然青春靚麗的臉龐,想到她年紀輕輕就要守寡,涌起深深的憐惜。
婆媳倆扛著鋤頭,提著山雞回到村子,果不其然又引來村民們的關注。
村東頭的老槐樹下,村長媳婦和幾個相熟的婆子,曬著太陽說笑聊天,看到劉翠芽手里的山雞,都露出艷羨的神情。
“顧嫂子。”
曹家婆子嘴快,憋不住話:“扛著鋤頭,這是又干啥去了?”
“把我們家山腳下那塊地整理了一下。”
顧老太扛著鋤頭從她身邊經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山雞呢?”
曹家婆子沒有絲毫討人嫌的自覺:“從哪兒逮的,不會又是自己從山林里跑出來的吧。”
“這你可說對了。”
顧老太臉不紅氣不喘的懟了回去:“我家翠芽兒的運氣就是這么好,不服氣都不行,這只山雞呀,還真是自個兒從山里跑出來撞死的。”
“呵,你們瞧她那個得瑟樣。”
村長媳婦呵了一聲,笑著打趣:“說她胖她還喘上了,不就是一只山雞嘛,整的好像就她家獨一份,別人都沒有似的。”
“可不是。”
曹家婆子有心巴結奉承,接話接的很順溜:“就算別人家沒有,村長家還能沒有,不說別的,就大兒媳婦一個人,上山打獵,也能徒手打死老虎。”
“你可拉倒吧。”
村長媳婦尷尬了,老臉一紅,沒好氣的反駁她:“你說的不是我家兒媳,是戲臺上的武松吧?”
“哈哈哈,吹噓的太過,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婆子們都聽樂了,拍著大腿笑的前仰后合。
顧老太也笑了,沒心情再和她們斗嘴,扛著鋤頭拐進了自家小院。
顧家小院就在村東頭,和大槐樹挨的近,婆子們的說笑聲順風傳過來,依稀能聽個大概。
劉翠芽放下山雞,聽到有人提及女兒,夾雜著來歷不明,怪事連篇,福禍不知的言辭,臉色不是很好看。
“甭理她們。”
顧老太看的分明,推著她進屋,柔聲勸慰:“一幫嘴碎的婆娘,閑來無事最喜歡嚼舌根子,她們愛說就讓她們說去,咱們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是福是禍自己心里明白,沒必要理會她們,生那個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