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安南倆魔個忙個的,就這么折騰了兩天,麥肯恩氏族公布血腥戰將在三天后開始,魯斯也弄到好幾把薄如蟬翼的鋒利匕首,而安南依然一無所獲。
不行,必須盡快和灰毛鼠弟妹取得聯系。
要么跑去城邦外面,離開被邪能影響的范圍聯系自由城,讓他們聯系自己的便宜弟妹,但時間恐怕來不及。
要么……就恢復真實身份,表明自己就在這兒!
這么干有點危險,畢竟麥肯恩鼠人是知道紅眼氏族的覆滅和自己脫不開干系的……但如果是“假扮安南·里維斯的魅魔”,又能比拍通緝,也能吸引便宜弟妹的注意。
不過要先說服魯斯。
壞消息是,魯斯是見過自己的,萬一被她拆穿有點麻煩。
好消息是,魯斯不太聰明,安南有信心把她忽悠住。
這天晚上,魯斯從外面回來,放下一堆東西正準備繼續出門時,被安南喊住。
“我有事要和你說。”
“我沒錢了!”魯斯應激般大叫,退到窗戶邊,隨時準備翻窗逃離。
“不是找你要錢……我覺得你參加血腥戰的計劃很聰明。”安南先是吹捧,讓魯斯放下戒心:“但不夠保險,我還有一個好主意,兩個計劃可以形成雙保險。”
“什么主意?”
“你看,鼠王是紅眼氏族的鼠王對吧?紅眼氏族是被人類軍團玩意殲滅的對吧?人類軍團玩意是聽安南·里維斯的對吧?那鼠王肯定恨透了安南·里維斯。”
“要是我假扮成安南·里維斯,再放出風聲,是不是就能把鼠王給引出來了?”
“能嗎?”魯斯覺得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即使不能,那我們又損失了什么呢?”
情況已經夠混亂了,再變得混亂一點也沒什么,說不定更方便他們渾水摸魚。
魯斯想不出拒絕的理由,抱起雙臂:“那就試試吧,不過先說好,我的計劃不容有失,你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我可不管。”
“放心吧,誰會忍心對一只魅魔‘辣手摧花’?”
說服了魯斯,安南就趕她出門。
魯斯還想看安南變身過程,被安南罵了出去:“真下頭,你以為我會讓你看我裸體嗎!”
“誰稀罕!”魯斯摔門出去。
真實原因是安南對魅魔天賦不太熟悉,保不齊會不會變成什么雙頭四手的怪物。
表面上是安南假扮自己,但其實是安南假扮奧爾梅剛剛好假扮自己。
安南擔心的意外并未發生,哪怕是冒牌貨,魅魔天賦用起來依然如臂指使,順利地變成他原本的模樣,就是本來合身的長袍瞬間變得寬大拖地。
安南又反復變了幾次,確定已經熟練掌握,按捺下再變成熟悉的人的模樣沖動,朝著門外說道。
“好了,進來吧。”
幾乎同一時間,魯斯推開門,顯然沒她說的那么不在意。
安南伸了一個懶腰,而后露出微笑:“怎么樣?”
魯斯愣愣看著安南,接著斬釘截鐵地道:“你不像!”
“怎么可能?!”
安南再次在扮演安南·里維斯大賽中獲得第二名。
“他更理智,更聰明,好像沒有能難到他的問題。”
“繼續。”
魯斯打量安南一眼,搖頭說:“這些是你永遠也比不上他的,不過騙一騙不認識安南的家伙和蠢老鼠倒是夠用。”
安南突然逼近魯斯,幾乎和她貼在一起。
魯斯緊貼墻壁,罕見的緊張地屏住呼吸,眨著眼睛。
安南手扶門框,嘴里叼著一朵不知何處摘來,還有露水的玫瑰花束。
“親愛的魯斯,你真這么覺得?”
啪——
欲魔扇動翅膀,把安南當做陀螺抽的原地轉了一圈。
“不準侮辱我偶像!”
魯斯大抵是不正常的,誰家欲魔整天惦記戰斗?
不過外人眼中,自己何嘗不是個怪胎,誰也別說誰。
魯斯逃也似地跳窗離開,沒再過問安南的計劃。
安南重新變回魅魔奧爾梅剛剛好。
剛回到大廳,迎面走來一名似乎是人類的貴族法師,他趕走蜜蜂一樣圍上來的魅魔妓女,倒是看見安南眼前一亮。
“魅魔,跟我來。”
安南紋絲不動,冷冷看著他:“你的母親沒有教你在外面要講禮貌?”
叛徒比敵人更可恨,對于跟混沌勢力勾結的人類,安南從不會給予機會。
貴族法師臉色難看至極,開口罵道:“你媽……”
安南打斷道:“你母親生下你時給你洗澡不小心把你扔了把胎盤養大了?不然怎么會又蠢又不長眼睛?”
酒館里頓時一片哄笑聲。
貴族法師攥緊法杖,鼠人城邦禁魔,但不代表沒法激活刻錄的魔法。
“酒館禁止打架,敢動手就死。”
就在這時,四手蜂魔出聲提醒他。
想到巨獸骸骨酒館外插在木棍上的惡魔、鼠人頭顱,貴族法師放棄教訓這只不知好歹的魅魔,忿忿走上樓。
安南不在意,他只是個引子,如今已經達成了目的。
“魅魔,那多少錢你才肯服侍我們?”有惡魔起哄。
安南冷眼看著惡魔們,終于開口:“我本來想以普通魅魔的身份和你們相處,換來的卻是輕視。”
“不裝了,我攤牌了,我就是安南·里維斯,你們心心念念的冠軍術士!”
安南激活天賦,瞬間從一只高挑英俊的男性魅魔變成了全艾倫大陸知名度最高的人類之一。
巨獸骸骨酒吧里陷入死寂。
當啷——
酒杯從呆傻的四手蜂魔手里滾落。
寂靜持續了數秒,酒館大廳爆發一陣掀開屋頂的哄笑聲。
“安南玩意什么時候和惡魔玩意攪在一起了?”
“你的魅魔尾巴還在后面呢!”
“看起來一點都不像!”
其中還夾雜有“誰是安南”,“誰是冠軍術士”的詢問。
悲哀的是,安南明明說的實話,卻沒有人相信他。
“你是安南·里維斯,那我是伊莉摩雅絲。”
“我的公主,你也來了?”
安南循聲驚喜望去,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名坐在圓桌邊,宛如黑珍珠般美麗、精致卻漆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