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沒見過他,怎么知道他比我厲害?”
金凱利男爵贊嘆道:“安南·里維斯創造出那么多栩栩如生的世界,被無數人追捧,你怎么可能比得過?”
安南在安南·里維斯模仿大賽中獲得第二名的好成績。
“不過你也很厲害……”怕奧爾梅少心里不平衡,金凱利男爵也稱贊了繼續,他的欣賞同樣沒有半點虛假:“奧爾梅少,你這么優秀,我都不舍得將你交給灰霧了。”
“把我交出去誰來幫你完成作品?灰霧又不是什么萬變之主的信徒,而我,才是你的自己人啊!”安南故意展示手背的眼形印記。
“所以,奧爾梅少,來當我的助手怎么樣?你幫我完成作品,我則保證,你會活著從蒙特利爾山回來。”
“能不能換一個保證?”
安南將人設貫徹到底:“我要救我的叔叔出來!”
金凱利男爵正要做出回應,忽然神情微動。
“怎么了?”
金凱利男爵望向宴會廳外,發出冷笑:“有個蠢貨想逃出去。”
“你自己決定。”
安南不打算求情,他給了他們機會,也警告過他們,聽不懂就不是自己的事了。
找男爵要了間臥室,進去后先是檢查一圈。
不出所料,莊園每一處都有無形的絲線存在,處于金凱利男爵的感知之下。
看來男爵故意說有人逃跑很可能是在警告自己……不過無所謂,任務沒完成,他也沒想著逃走。
還有手上的印記……安南用力抹動手背的簡陋線條,擦紅了也沒被蹭掉,看來不只是痕跡那么簡單。
但問題也不大,審判庭會解決的,解決不了也能找老祖宗幫忙去掉。別說混亂之主的印記了,混亂之主本人來了頭也給祂打爆。
在房間里轉了一圈,來到窗前,正好看見有個面色驚恐的貴族不受控地走進府邸。
安南思索,自己的潛入很成功,被一頓忽悠,金凱利男爵大概率是離不開自己了……
那么該怎么把情報傳遞出去呢?
情場之中,主動的往往是位置更低的一方……那就維持現狀,等審判庭主動聯系自己。
自己反正都混進混亂教派了,跟他們劫獄救人也不是不行。
你問我為何投身混亂教派?跟我的黃金顱骨之鐲說吧。
想好后續,安南走出房間,回到樓下宴會廳。
“客人們”都回來了,畏縮地站在角落里,一名侍應生臉色木然地在擦拭地板,清理剛才男爵處理背叛者留下的痕跡。
“你們怎么不去休息?”安南問道。
沒人說話,只有少女欲言又止。
“他們不敢。”金凱利男爵開口,看待貴族們的目光猶如羔羊。
他將安南放在和自己同等地位,但他們不是,只是顏料一樣的消耗品。
“所以你就讓他們在這兒傻站著?”安南不知道該說什么,“我無所謂,不過他們狀態不好影響的是你的作品。”
金凱利男爵頓時瞪向貴族們:“你們聽見了?還不去休息!”
貴族們你望我,我望你,沒人敢動。最后還是少女走出來,先向安南行禮,走了出去,貴族們這才像是有了領頭羊一樣蜂擁出去。
看著最后一個貴族跑出去,安南收回目光:“你這里沒有食物吧?我打算出去買點吃的,如果你信得過我不跑的話。”
“你是我的助手,和他們不一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金凱利男爵自以為大度的說道,情緒上的不情愿都快凝出實體了。
安南朝他伸出手。
“什么意思?”男爵問道。
“你不給我錢我怎么買?”
幾分鐘后,拿著金凱利男爵給的一袋金幣,安南走出莊園。
蒙德城,進城的安南在圍滿路人的通告欄前停頓。
通告欄上貼滿了尋人啟事,安南掃過,還看到了少女的肖像——她居然還是蒙德城城主的小女兒,米蘭達。
混亂教派的人真是瘋狂……
金凱利男爵的實力大概在大師和史詩之間,因為他沒出過手,安南也看不出具體實力,但大抵是沒法和一座城邦抗衡的。
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就藏在蒙德城人的眼皮底下,無人察覺。
“這地方怎么回事,怎么失蹤這么多大人物……”
“說不定是自由之刃。”
斜后方兩人的交談引起安南注意。
“什么自由之刃?”
“你不知道?無趣……”
聽了一會兒,確認提“自由之刃”的那個家伙只是隨口玩笑,他便收回注意。
掃過尋人啟事的懸賞金額,安南有無數種辦法救走被金凱利男爵抓走的貴族,但救了他們,他就沒法跟著男爵去救黑色守望了。
反正貴族們只是受點罪,等救完黑色守望,再把他們放出來。
轉身離開通告欄前,安南往市集的方向走去。
莊園上下除了男爵的人偶,就沒其他活人,總不能讓男爵再抓些廚娘過來,所以安南只買糕點、餅干、果汁這類能直接吃的食物。
“這個,這個和這個不要,其他都裝起來。”
安南在集市挑挑揀揀之時,金凱利男爵正因安南的離開陷入內耗。
他后悔為什么要假裝大度放任奧爾梅少離開,這樣的人才,就該控制起來……
好幾次他手指跳動,似乎想操控什么,但都按捺下來。
天色漸暗,莊園外面開始有一輛接一輛的貨車運送過來,都是安南買回來的食物。
但也只是暫停男爵的焦慮,沒有緩解。
直到某個時刻,男爵小拇指一顫,抬頭看向出現在大門外的奧爾梅少。
男爵長舒口氣,接著收斂臉上的焦慮,站在府邸門前,做出平靜的模樣:“你居然回來了?”
“那我走?”
“不……”
金凱利男爵脫口而出,再想改口已經來不及了。
“放心吧,說好和你一起完成杰作,我怎么可能跑呢?”
金凱利男爵嘴上沒說,但一股股猶如狗搖尾巴一樣明顯的喜悅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安南心中冷笑,果然只是個沒有城府的家伙,只用了半天,就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