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講述一番地獄火軍團如何被攪進摻波云詭譎的陰謀。現在，惡魔和斯圖恩鼠人的問題共同指向了雪山要塞。
加上之前被布莉諾·迦娜發現的地下遺跡和冰封漂亮女人，其中肯定有什么關聯。
“惡魔跟這件事沒關系。”老家主一開口就將惡魔排除在外，“不過它們發現了什么也說不定。”
輪椅上的大姐微微坐直。老家主說的很肯定，看來他的確知道點什么。
“您知道被冰封的漂亮女人的身份？”
“混蛋，你的眼里只有女人嗎！”老家主生氣地敲著拐杖。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您不覺得太詭異了嗎？要塞地下，冰山，漂亮女人……”
給吟游詩人能吊上一個星期胃口。
“你不知道真相，自然覺得詭異。”老家主沒好氣地說，“讓我想想從哪里說起……那是圣羅蘭歷初年。”
“這也太早了吧？”
不理插嘴的安南，老家主回憶年輕時聽自己的祖父講的往昔。
時間線比初年還要往回幾年。
對于圣羅蘭歷初期的人類大遠征，艾倫大陸的主流說法是“威爾海姆已經容納不下爆炸的人口，所以人類選擇開拓外界。”
但人類又不是鼠人，那么大的世界島怎么可能生的容不下？而且沒聽說過家里容不下更多人，讓家主離開的道理。
巫師乃至奧術師時代的生靈也并非對威爾海姆之外一無所知，想想也知道不可能——都去征戰其他位面的強大巫師們怎么可能連家門口都不探索。
只是了解一圈后就興致乏乏——相比人杰地靈，魔力濃郁的威爾海姆，北境和南方甚至中土就像是窮鄉僻壤，都是些不受重視，混不下去的族群，比如獸人，灰矮人，小領主才會去的地方。
就比如，威爾海姆的秘銀礦占艾倫世界的十分之八。
真正讓人類離開的原因是未知的野心，于是，以黃金家族們為首的人類大舉離開威爾海姆，開拓北境與南方。
對于人類來說，那是個僅次于巫師時代的黃金時代。默默無聞的人出名，無人不知的人死去，遍地黃金，遍地機遇，還有陰謀和死亡……
哦對，還有在背后推波助瀾的神靈。
北境十二王在其中算是很大一股力量——十二位傳奇，加上各自的伙伴及附庸，甚至超過一般的黃金家族。
他們也確實做到了，偌大的北境都歸屬于他們統治，鼎盛時期，神圣議會甚至十二王都坐在第一排。
雖說沒有永恒的王權，不過北境之王的衰落是后來的事。起碼在圣羅蘭歷初年，北境十二王如日中天，其中勞倫斯特家族更是所有北境之王的領袖。
老家主好似沉浸在家族過往榮譽之中，講了半天勞倫斯特家族的征戰史。
安南不得不打斷道：“老家主，您好像跑題了？”
雖說這段歷史也挺有趣，但隨便翻開歷史書就能看到了。
“怎么這點耐心都沒有！”被打擾了興致的老家主挎著老臉。
“我是沒什么，但是大姐身體不好……”
“啊？哦……”
伊蒂莉婭微怔，然后做出一副手扶額頭的疲倦模樣。
別看老家主總是呵斥安南，但對于伊蒂莉婭卻異常縱容，大抵是因為她能依靠病弱之神拉扯家族這么多年。
他只得冷哼一聲，跳過準備說上一晚的勞倫斯特家族榮耀歷史。
北境局勢穩定以后，十二王便將目光投向極北之地。
就像先前所說，巫師時代的人們就對威爾海姆之外了如指掌。北境的極北之地對應南方的極南之地，都是一片人類無法生存之地。
因為極南有格拉姆，諸神在那里建立了嘆息之墻，讓生靈們守護艾倫大陸，極北之地則被遺忘。
安南聽到這里，涌現一股不詳。無所不能的神靈，征戰位面的巫師，總不會不知道世界是圓的吧？
那個什么格拉姆……就是蟲族，被擋在了南方，但是它可以從北邊繞一圈啊！
還是說艾倫世界有問題，這里是平的？還是說邊界有不可逾越的法則限制。
算了，這不是自己該考慮的事，聽完后就把情報一股腦送去帝國，自己只是個弱小又無助的領主……
最初北境十二王的想法只是徹底清除掉逃到蠻荒凍土的敵人，結果他們在那里遇到了新的敵人。
“他們遇到了格拉姆？”
“蠢蛋，你都在學些什么，格拉姆在南方！”
“但是它可以從北邊繞過來啊……”
“我說的是南，不是北！”
老家主被安南氣得不行，安南迷惑看了眼沒什么反應的大姐。
怎么回事，艾倫世界還真是平的……？
不對啊，那日升月落，季節交替又怎么解釋？
安南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了——知識不夠，什么都是未解之謎。
但是他已經過了能好好學習的年紀。
算了，平就平的，艾倫大陸就算是個馬丁形狀也不影響自己。
老家主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講了起來。
新的敵人就是惡魔，延綿的雪山山脈深處有一道通往深淵的裂縫。
彼時，坐擁十幾位傳奇的北境之王連遠古龍都敢去討伐，區區深淵有什么可怕的？
然后就有一位王永遠地留在那里。
發生了什么也沒有流傳下來，引得當時本來穩定的北境動蕩不安，以為是北境之王內訌，互相殘殺。
畢竟以當時北境之王的實力，別說惡魔大君，就算神靈也沒底氣能當著他們的面殺掉一王又全身而退。
但余下十一王予以否認，推舉死去的王的家族選出新王，再加上幾十年的和平歲月，此時也就被漸漸遺忘。
北境度過了平靜的七十年，圣羅蘭歷177年，狀態開始下滑的十二王突然宣布再探極北之地，然后孤身闖進深淵裂隙。
還是和前次一樣，深淵里發生了什么無人知曉，老家主的祖先也只是得知過程和結果——又有一王不見。
歸來的十一王并未說她身死，世人便只能認為那一王失蹤了。
不過幾百年不曾出現，失蹤又和死亡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