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從沒覺得披在自己身上像個被子一樣的毛毯有這么小,差點圍不住高大的布莉諾·迦娜。
即便如此,也就勉強能遮住關鍵部位。布莉諾·迦娜倒也不介意修長大腿和半個胸脯暴露在安南眼前,再說剛才都看過了。
“真好啊……真好啊……”
伊芙琳盯著布莉諾·迦娜的胸口,不斷念叨。
安南瞥了眼本性暴露的伊芙琳,正色道:“你還記得我們當初在白……雪皚皚雪山找到的那個被冰封的漂亮女人嗎?”
“被冰封的女人?”布莉諾·迦娜抱住雙臂,胸口更加呼之欲出。
“沒錯,你發現的一個大……秘密,一個被冰封的漂亮女人!”
“你還沒放棄嗎?”布莉諾·迦娜眼神古怪。
“我說的是正事!”
布莉諾·迦娜將信將疑,聽安南說完情況才褪去疑惑:“不怪我,誰讓你一直問她漂不漂亮。”
“我那是好奇她有什么特征。”
布莉諾·迦娜仔細回憶一番當時的情景:她誤入雪山要塞地下的遺跡,受到某種指引,鉆過巖縫后發現被藍冰封在里面栩栩如生的女人,周圍跪著的枯竭惡魔。
“嗯……我沒敢仔細看,但確實很美。”
“還能復原出場景嗎?”
“我試試吧。”說是這么說,其實布莉諾·迦娜對那一幕印象深刻,根本忘不掉。
“伊芙琳,伊芙琳?”
“啊?”
伊芙琳擦了擦嘴角回神。
安南嫌棄地說:“別看了,去給布莉諾·迦娜找一件斗篷。”
伊芙琳正要動作,忽然盯著安南說:“你戒指里不是有好幾套法師袍?”
“哦,對。”
安南挑了件最大的法師袍遞給布莉諾·迦娜。
“你還說我。”伊芙琳眼神鄙夷。
布莉諾·迦娜大大方方地摘掉毯子,伊芙琳“呀”地又去捂眼睛,安南裝作很忙地欣賞墻壁。
這墻紙可真墻紙啊……
換好了法師袍,從來提著斧子砍人的布莉諾·迦娜很新奇的扯扯這里捏捏那里。
伊芙琳本來還好,但隨著布莉諾·迦娜小動作不斷,外加法師袍對她來說仍有些緊身,宛如披著輕紗的雕塑般完美體型被勾勒出來。
“唔……”
她捂住發熱的鼻子,怎么穿上衣服的布莉諾·迦娜更色了……
“你就不能穿點正常的嗎?”安南無奈地說,他感覺伊芙琳都要變身了。
“法師袍是你給的,還來賴我?”布莉諾·迦娜沒好氣地道。
“你等我一會兒。”安南轉身走出休息廳,再回來時捧著一套板甲。
“穿上這個。”
布莉諾·迦娜也不嫌棄,作為戰士,護甲本就比法師袍更讓她習慣。
換好板甲,布莉諾·迦娜的好身材被遮了個嚴嚴實實,安南滿意頷首,忽然看向眼神幽怨的伊芙琳:“怎么這么看我?”
“你這樣沒有情趣的家伙,到底怎么做到把名氣弄得這么差的啊?”
“我也不知道。”
好不容易回到正規,安南找來再港口給游客畫肖像畫的畫板人,按照布莉諾·迦娜的敘述畫出那天的見聞。
鉆過狹窄的巖縫,浮現一片廣袤的地底空洞,不知是月光還是什么來源,一座冰山散發著幽幽冷光。
冰山外圍,跪著一群形態故意,但無一例外干癟的惡魔,深處,則有一名美麗的女子冰封在其中,栩栩如生,仿佛隨時能睜開眼睛。
“簡直一模一樣!”
布莉諾·迦娜甚至情不自禁呼吸加速,仿佛劍尖頂在額頭,忍不住要出手或逃離。
接下來又畫出布莉諾·迦娜路上經過的遺跡,那些雕紋他們看不懂,但沒關系,有能看懂的人。
安南讓洛西把這些東西拿給骷髏王和史瓦羅先生看,又讓莉莉絲把城里一切關于北境的文獻都看一遍。還有,聯系其他十二王,問他們有沒有記錄,他就不信余下十二人也跟里維斯家的老祖宗一樣老實銷毀。
“對了,我找給惡魔鼠的‘雪山要塞的記錄’上有什么有用消息嗎?”伊芙琳怕自己真給惡魔鼠幫了大忙。
“沒有,記錄只是要塞上的人員變動。”
“我能看看嗎?”
布莉諾·迦娜忽然出聲,解釋說:“那上面有不少過去戰友的名字,看著那些名字,我會想起一些過去的戰斗。”
安南頷首,滿足了布莉諾·迦娜的小請求。
聯系其他十二王要一些時間。不止是時間,北境淪陷后,北境之王名存實亡,戰死,遠遁,有些更是沒了音訊。
安南目前知道的只有跑到迪蒙王國的勞倫斯特家族和迪亞特拉家族——就是老家主和格瑪的家族。
法魯不算,他的家族就剩他一個了,更是什么也沒留下。
奧爾梅多和大姐知道的應該更多一點,但加起來不超過六個,散落中土各地,甚至跑回了威爾海姆。
北境都沒了,他們還頂著“北境之王”的名頭,引人發笑嗎?
布莉諾·迦娜走了,情況有進展了再過來。
“要是再在我洗澡的時候喊我,我就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想對我做什么了。”臨走前布莉諾·迦娜躍躍欲試地說,還拿走了安南的毯子。
算了,也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
“我幫你打聽。”伊芙琳興奮地說。
“什么?”
“我幫你打聽她在什么時候洗澡。”
“真想不到你是這種伊芙琳……”
“拜托,你不會以為我還跟五年前一樣,滿臉雀斑,怕生,和男人說幾句話就會害羞吧?”伊芙琳嫌棄地說,揮手走出門,“有消息了記得也通知我。”
“知道了。”
安南去找大姐和奧爾梅多,將想聯系其他北境之王的事說給她們。
伊蒂莉婭提議:“這樣的話,不如將他們都召集過來。”
“召集……”
“嗯,如今的你有這個實力將他們召集到一起。”
安南意動,但還是搖搖頭:“我又不想著重回北境,召集他們也沒什么意義。”
奧爾梅多忽然出聲:“他們曾背負北境的安危,但是失敗了。沒人愿意背負恥辱。所以這不是重不重回的事,而是恥辱只能親自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