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輪考驗不會在軍事學院進行,洛克倫副官安慰一番剩下的學生,跟費米帶著索倫幾人離開了自由城大學。
留下的學生垂頭喪氣,就算不說他們也知道,自己錯失了怎樣一個機會。
送費米離開的教官回到學生們面前,站定看著他們。
他們以為會有一場狂風驟雨,沒想到教官嘆息一聲,安慰說:“不怪你們,我聽費米說完政委的事也大吃一驚,只有最精銳,最忠誠的軍團才有資格,敢這么干,換做外面,因為多個政委讓軍團分崩離析也不意外。”
“不過別他媽以為就沒事了!”
教官的突然爆呵嚇得不少學生一抖,倒是畢業生早習以為常,還有點懷念。
“你們簡直是我帶過最差的一群學生!看看亞當他們,怎么就能被軍團長看中?委屈?還有臉給我委屈,現在給我回去,把今天的事寫1000字作文!給我好好檢討自己錯在了哪里!”
與此同時,欲魔從昏暗的劇院出來,轉身買了張票,又走進劇院。
只是自己要執行碧蘿絲大人的任務,絕不是魔法影像這小玩意好像……有點……似乎……沒準……說不定……大概……有趣。
地獄火軍團營地,五隊百人方陣列在營地操場前。
費米和洛克倫副官站在他們前面,和帶回來的五人面對面:“這是最后一場考驗。”
“你們每人將親自帶領一支沒有百夫長的百人隊,傳送至迪蒙王國領地,你們的任務是帶領部隊三天內趕到王國北部關隘,將這封信送到加爾金大元帥手中。”
不知是回到了營地,還是將他們視作半個自己人,洛克倫副官的口吻帶上軍團內部的直接。
“還是老規矩,你們有什么疑問,趁現在問!”
沒人開口,洛克倫副官正準備跳過問答,亞當忽然出聲:“洛克倫大人,請問如果我們路上遇到敵人或友軍,還有一些突發事件,要不要理會?”
洛克倫副官只是嚴肅道:“軍人以圓滿完成任務為天職!”
“明白了,大人。”
洛克倫副官緊繃的臉龐忽然微松,說道:“不用叫我大人,我們很快就會并肩作戰。”
“是……洛克倫副官!”
亞當激動的渾身顫抖,仿佛看見未來自己披上地獄火軍裝的一幕。
父親,你看到了嗎?我不是孬種……!
洛克倫副官環視一圈,確定沒有問題,喊道:“現在歸隊!”
“出發!”
五支隊伍相繼出發,踏過傳送門后,卻不見另外四支隊伍的蹤影。
分開行動嗎?
索倫想到,心里也有所猜測。既然是考驗,就不會把五支隊伍放到一起。
環視四周,他們出現在一片綠意盎然的曠野。四月的北境,剛結束從凍土到泥濘的轉變,溫度完全取決于當天天氣,陽光明媚能曬得人脫水,若是陰云彌補寒冷又會往骨頭里鉆。
不過作為北境人,總歸更耐寒一些。
索倫抬起頭,微瞇起眼睛。
萬里無云,而且視線所及沒有能遮擋陽光的地方,不太妙……頂著太陽行進不了多遠,板甲就會曬得燙手。
翻開地圖,索倫很快找到他們所在位置——距離北方關隘約一百里的風吹平原。
三天內趕到……如果索倫只是戰士學院優等生,肯定會自信地認為,憑地獄火軍團這幫精銳,用不了一天就能趕到。
但索倫還是半個軍事學院的學生,清楚趕路和大部隊行軍完全不是同一概念。
隨便一個職業者戰士,跑急眼了都可能一晚上趕完一百里路,但讓一群士兵急行軍一百里……是想讓他們以疲憊姿態迎敵嗎?
索倫目光很快鎖定地圖上二十里外標注的一片森林,距離適中,在正午前可以趕到,然后在森林里制作帽子和補給物資,還能避開正午的炎熱,休息到下午再出發,不過要繞一些遠。
索倫認為速度是實戰考核的得分點,但不是唯一的,路上的表現和決策同樣決定最終分數。
他很快作出決定,指著地圖道:“我們先去森林。”
此刻,呈弧形分散在風吹平原的五支隊伍中,還有另外一名見習政委做出了和索倫一樣的選擇。
但還是有兩名見習政委選擇直奔目的地。
其中一個讓戰士們圍住自己,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起地圖:“這是我們現在的位置,這是我們要去的地方,相距100里,我們要在三天內趕到,這對我們來說不難,難的是怎么超過其他四支隊伍。”
“所以,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需要你們的幫助!”
見習政委用樹枝在位置和目的地之間用力劃出一道溝壑。
“我在數學課學到過一個知識,就是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另一個則連話都沒說,抓緊時間趕路。
似乎無論哪個都帶著對身后士兵的盲目自信——他們率領的可是地獄火軍團,自由城最精銳的士兵,要是不自信豈不是瞧不起他們?
而被洛克倫副官看好的亞當在仔細檢查地圖后,反而帶領隊伍往斜后方撤去。
“他拿反了地圖?”
自由城,地獄火軍團營地,一眾軍官湊在分為五塊的魔法影像前,觀看見習政委們的表現。
亞當的反方向移動讓軍官們不解。
洛丹倫副官思索,忽然翻出地圖看了眼,指著東南方的一座小鎮說:“不,他在去這里。”
“為什么?”有人不解。
洛丹倫副官猜測道:“火壺鎮是通往北部關隘的樞紐重鎮,他難道想跟迪蒙王國的士兵一起行動?”
“不妨大膽點。”費米忽然開口,“他想去鎮上找馬。”
軍官紛紛恍然。
去火壺鎮要浪費一天時間,但只要找到馬,最多半天就能抵達北方關隘!
除非那兩支全速前進的隊伍不遭遇意外,但……怎么可能不遭遇“意外”呢?
“話說,火壺鎮有我們的布置嗎?”有人問道,然后目光聚集在洛丹倫副官身上。
他抿著嘴,緊盯著亞當那一組影像。
很顯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