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自由城也沒出現幾只“哇嘎啊啊啊啊啊”的綠皮。
不是奧加爾滿足不了,而是“禁忌神術”又要浪費十枚寶貴的初心果實。
比起滿足好奇心,還是讓自由城有自己的初心果樹更重要些。
到時候自由城有了古橡樹人、初心果樹,再加上異世界樹……自由城人稱小精靈王庭。
你說你是精靈王庭?我也是。
四月中旬,德魯伊們完成了祝福。
經過德魯伊們的祝福,剛發芽不久的麥田仿佛被賦予了澎湃的生命力。在短短幾天里,嫩綠的麥苗以驚人的速度茁壯成長,枝杈更加粗壯,色澤更加鮮亮,清晨的露珠掛在麥尖上,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遼闊的寶石海灣一片綠意盎然,麥田的空氣夾雜著泥土與麥香的芬芳。
安南對城外的景色心滿意足,而隨著奧爾梅多從法蘭科領地歸來,帶來一大堆貿易清單,德魯伊們也該離開了。
它們最后去了一趟森林山脈西側,不是去復仇……而是讓燒毀的森林重換生機。
漆黑的無數殘骸矗立在焦黑的土地之上,德魯伊們帶著沉重將殘骸埋葬,然后對這片死去的林地施加祝福。
生命會從毀滅之中誕生,幾個月后,這里將重新煥發綠意。
安南也會保證這里不會再被人破壞。
至于說綠野鎮和沒了工作的樵夫怎么辦……他們正在狂歡之中。
因為奧爾梅多和法蘭科領地談判的貿易中就有一條:準備在自由城和綠葉鎮之間修一條道路。
到時候修完路,綠葉鎮就會擺脫領地邊緣無人問津的窘境,備受商人們的青睞。
至于道路由誰修建,自由城當仁不讓,花費則由兩個勢力各承擔一半。
奧爾梅多還帶回了鹿角德魯伊的尸體,算是補全了它們的遺憾,但也讓此行變得沉重起來。
安南將德魯伊們送到港口。“我覺得你們可以在森林山脈設立一處據點,保護森林,也增進彼此的關系。”他說著挽留的話。
“我們會和樹須提起的。”塞拉娜說。
安南有些悲觀,因為他不覺得樹須和其他德魯伊會同意:一個顯而易見的結果。它們九名德魯伊出來,八個德魯伊回去……哪怕塞拉娜它們本身沒了對自由城的偏見,其他有偏見的德魯伊怎么看?
安南只能說:“歡迎你們隨時來做客,若是你們或你們的朋友在附近遇到了麻煩,就來找我。”
“我會的,謝謝。”塞拉娜柔聲地說。
它們相繼踏上商船,熊德魯伊走過的時候,忽然伸出熊掌拍在安南胸口,在他的法師袍上留下一道明顯的熊掌痕跡,然后在安南不解中走開。
“它在給你做記號,有這枚掌印,再遇到德魯伊會把你當做朋友。”
“我會保存好的……”
這種代表友誼和自然的東西安南還有不少,比如世界樹之葉,異世界樹之葉,智慧古樹的枝杈……
嗚——
商船起航,安南望著甲板上的德魯伊們,德魯伊們回以注視。
喧囂的港口,繁華的自由城,還有……
塞拉娜若有所覺地望向城主府,那里似乎有一截綠意悄然探出。
“別看了,她走了。”站在旁邊的妲德說道。
安南紋絲不動,像是一顆礁石。
“史瓦羅先生也要走了。”
“走就走吧……什么,誰要走!?”
“史瓦羅先生要走。”
“誰惹我最敬愛的史瓦羅先生生氣了——”
歸心似箭的安南闖進舊校舍的教授辦公室,把什么德魯伊,塞拉娜都拋在腦后。
“你。”
史瓦羅先生安靜地看著他。
“我怎么了?”
史瓦羅先生不說話,繼續盯著安南看。
安南逐漸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您對我的誤解太深,其實我是個好領主……”
史瓦羅先生不置可否,刨除許多捕風捉影的傳聞,這家伙的確是個優秀的領主。
“我要去追尋傳奇的道路。”史瓦羅先生說道。
安南自然沒法再說阻攔的話,問他需不需要什么幫助。
“艾麗斯呢?”
正在收拾藏書的史瓦羅先生抬起了頭。
安南一副老實的模樣:“她在自由城會更安全。”
“艾麗斯會接替我教授的職務。”
“那就好……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您的女兒的。”
史瓦羅先生頓時露出吃了蒼蠅般的表情,有些不想去追尋傳奇之路了。
噠噠噠——
辦公室的橡木門被敲響。
“進來。”史瓦羅先生頭也不抬。
橡木門被推開一道縫隙,鉆進來一顆小腦袋:“史瓦羅教授,我們……爸爸!”
凱茜歡呼著撲進安南懷里。
安南拍著她的腦袋:“你怎么來了?”
“我們來給史瓦羅教授送信!”凱茜想起正事,鉆出來,把一疊信交給史瓦羅先生。
史瓦羅先生以一種安南羨慕的方式讓所有信都飄在半空,自行拆開。
站在一旁的安南看見部分稚嫩的文字,這些都是孩子們的信件,表示對史瓦羅先生的不舍和告別。
史瓦羅先生的心都化了,但依然裝作一副陰沉的神情,看著凱茜冷哼:“你們會想我?”
凱茜不舍地說:“史瓦羅教授,大家都知道您表面嚴厲,總是罰我們抄寫和做作業,讓我們罰站,說難聽的話……”
凱茜像是沒看見史瓦羅先生越來越難看般說著,最后又語氣一轉:“但其實都是為了我們好。”
“是么……”
飄浮的信紙自動折疊,鉆回信封,落在一旁的桌上。
“我昨天為你們布置的作業寫了嗎?”
“啊?”凱茜呆愣。
史瓦羅先生把藏書重新擺回書架:“我一會兒要檢查。”
“啊!”
凱茜擠出難看的笑容,和她最愛的“安南爸爸”招呼都沒打,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看來要去通知同學們這個噩耗了——還有惡補作業。
“您不走了?”安南問史瓦羅先生。
“嗯。”
“那您的傳奇之路怎么辦……”
“只是找路,在哪都可以。”
“呃……”
安南覺得頭皮有些癢……算了,史瓦羅先生不走,總歸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