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翌,看,這就是興安山脈,那個山峰就是昌平峰,我們的昌平山莊,就建在上面。”
秦翌看過很多書,自然知道這知道這條橫穿北方數郡的興安山脈,更知道海撥三百丈的昌平峰。
還知道昌平郡就是因它而得名,更知道昌平侯就是因為冊封在此地而得名。
只是,以前并不知道天地元氣的濃度竟然和高度有關,并沒有想太多,而現在……
秦翌心中暗道:“這海撥三百丈的昌平峰,應該就是昌平侯府的大本營,也是我們渭水秦氏的根基之地了。”
秦翌順著秦威掀開的窗簾,遠外連綿的山脈,還有其中最顯眼的那座高聳的山峰,感嘆道:“真壯觀啊。”
看書和看景,果然不能相提并倫。
書上描述的再詳細,再震撼,也不能像看到實景這樣直擊人的心靈。
秦威激動的道:“嗯,壯觀,而且我們山莊非常大,一點兒也比山下的郡城小,不過就是人太少了,我還是喜歡山下郡城多一點兒,熱鬧,小翌,我給你說,郡城里面……”
秦威遠遠的看到了昌平峰之后,好像打開了話匣子,嘴巴不停的給秦翌說起了郡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里面夾雜著他童時的趣事,秦翌只是靜靜的聽著,沒有任何打斷的意思。
馬車并沒有拐向郡城,而是拐向了昌平峰的方向。
秦威看著與他擦身而過又越來越遠的郡城,嘆了口氣道:“唉,聽說,只有那些十五歲之前不能成為武者的族人才能居住在郡城,我是沒指望了。”
秦翌越聽越不對勁兒,怎么感覺,秦威在凡爾賽啊?
秦翌心中一動,嘆了口氣道:“唉威哥,以后,在外人面前,千萬不要這么說話,我真的怕你被人打死。”
秦威先是得意的一笑,然后愣了一下,疑惑的問道:“這話,怎么這么耳熟?”
秦翌笑著回道:“當然耳熟了,是你之前給我說的話啊,你忘了?我這算是算話奉還了吧?”
“好啊,用我說的話諷刺我?看劍!”
看著秦威和秦翌以雙指作劍,你來我往,見招拆招,秦旭搖了搖頭道:“好了,馬上就要到了,不要玩了。”
秦翌兩人立刻停了下來,秦威掀開窗簾,看了一眼山腳下,果然有人在等著他們。
看清為首的人是誰后,秦威打了一個寒顫,給秦翌傳音道:“為首的是旸(yang)伯,族學就歸他管,可嚴厲了。”
秦翌順著秦威的目光看向迎接的一眾人,突然愣了一下,傳音問道:“旸伯后面的那兩個青年是誰啊?”
“哦?他們是旸伯的弟子,秦凌,和兒子,秦海。在族學的時候,他們年紀比我大,我們并沒有什么交集,不過,他們是我們族學的一霸,當時族學里沒人最和他們作對。”
秦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再次傳音問道:“給我說一說族學吧。”
“族學?”秦威不解的看了秦翌一眼,秦翌又不用上族學,了解族學干什么,不過還是將自己的知道的如實的回答道:“族學,只要族里年紀達到五歲的,就必須去族學上學,每年招收一屆學生,每屆的學生算一個年級,共有十個年級,每個年級又按根骨的好壞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班。”
五歲上學,十五歲畢業。
和剛才秦威說的十五歲成不了武者去郡城生活的說法對應上了。
看來,這是嫡脈培養人才的方式了。
說到這里,秦威指了指自己,得意的道:“當然,以我的根骨,當然上的是天班了。”
然后秦威接著說道:“族學的頭三年,學的是文武之道,若是三年內沒有成為武者,就要四年級開始,轉修丹武之道,若是到了到了六年級還是沒有成為武者,那到了七年級就要轉修軍武之道了,若是到了九年級還是沒有成為武者,”
說到這里,秦威停頓了一下,看著秦翌挑了挑眉,笑著說道:“到了十年紀,就要轉修元武之道了。”
秦翌想到之前公子說過,元武之道在各世家并沒有斷了傳承,不過,卻也不受重視,只有那些修煉天賦不好的子彈,才會修煉。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然后,秦威得意的指了指自己道:“我,就是在三年級時成為武者的。”
那表情,就差直接把‘我是天才’,‘快點夸我’這些話寫在臉上了。
“族學里沒有龍武之道?”秦翌問道。
“沒有。”秦威看秦翌沒有夸他,蔫巴巴的回答道。
秦翌想到御獸城,御狼宗修的是龍武之道,看來,龍武之道不僅在朝廷那里被邊緣化了,就算是在世家當中,也被邊緣化了,族學里竟然連教都不教。
不過想到御狼坊看到的秦氏學堂,似乎,傳承并沒有因此斷了,只是換了一個地方,繼續傳承下去了。
“這么說,族學里其實是根據流派,分為了四大派系。”秦翌喃喃自語了一句,然后接著問道:“旸伯的弟子和兒子學習的是流派?”
秦威想了想道:“我聽說,一個學的是文武之道,是當時有名的天才,一個學的是丹武之道,特別的財大氣粗,把丹藥當糖豆吃。”
“對了,我想起來了,秦凌就是那個天才,學的是文武之道,秦海就是那個財大氣粗的,學的是丹武之道。”
秦翌翻了一個白眼,這個不用想也可以猜到,好嘛。
若是秦凌的天賦不好,不是一個天才,修習的不是世家的主流文武之道的話,管理著族學的旸伯怎么可能收他為弟子?
秦海,作為旸伯的兒子,自然財大氣粗了。
族學啊,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一個家族的根基之地啊。
能夠管理族學的人,在家族中是什么地位,可想而知。
就像御狼宗管理秦氏學堂的秦晟,就是典型的例子。
御狼宗里,除了宗主,基本上就是他說了算,妥妥的二把手。
當然,昌平這里,應該不至于,不過,想來也是位高權重,勢力不容小覷。
“一個文武,一個丹武,最強大的兩個派系嗎?”秦翌抬頭望向窗外的秦凌和秦海兩人,喃喃自語道:“勢力肯定不止族學,應該以族學為根基,延伸到了整個家族。”
秦威眼睛一轉,傳音問道:“小翌,你為何問的這么仔細啊,秦凌和秦海他們兩個有問題?”
秦翌想了想,他們最近一段時間,甚至以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在山莊生活,有些事,還是在提醒秦威一下的。
于是點了點頭道:“威哥,你知道我的這雙眼睛,是可以看出有罪惡的人或者對我心懷敵意的人,我看出了他們的敵意,所以……”
秦威立刻會意,立刻凌厲的掃了秦凌和秦海兩人一眼,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省的了。”
秦翌想了想,還是將這個情報告知了公子。
秦旭聽了之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秦旸一眼,笑著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然后,就沒了下文。
并沒有說會怎么做,要如何做。
馬車在昌平峰下停下,秦旭掀開車簾,黃老扶著秦旭走下馬車,秦翌和秦威緊隨其后。
“旭弟,”為首的中年男子,看到秦旭,激動的上前,緊緊的握著秦旭的說道:“一路辛苦了。”
“旸哥,”秦旭笑著搖了搖頭道:“不辛苦,能回家就好。”
秦旸用力的握了握秦旭的手,點了點頭道:“對,對,回來就好,旭弟,你是打算住在郡城,還是?”
秦旭笑著向上掃了一眼,道:“山莊。”
秦旸皺眉道:“你的身體……”
秦旭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戰甲,然后抬頭說道:“你侯專門給我打算了絕靈戰甲,天地元氣濃度高一點兒也沒事兒了。”
秦旸打量著秦旭的絕靈戰甲,搖頭道:“那就好,那就好,走,我們上山。”
說著,秦旸和秦旭兩人帶頭,走上了上山的路。
山路非常的寬暢,中間是光滑的路,以便馬車通行,兩邊是臺階,以供人行走。
“旭弟,你不知道,五年前聽到傳來的噩耗,真是痛煞我也,恨不得當即就找上洛京!”
“哼,他們涇水封氏自從當上皇族之后,真是越發的不知收斂了。”
“他們這是要做什么?要和我們所有的世家為敵嗎?”
“對了,你知道嗎?你離開洛京之后不久,小曦就接替你成了新的公子。”
秦旭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是嗎?這個消息,我還真不知道。”
秦旭的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有關小曦的點點滴滴,眉頭微微皺起,卻也沒有說什么。
秦旸笑著接著笑問道:“對了,旭弟,你要在這里住多久?”
秦旭看了秦旸一眼道:“我最后也沒省多少日子了,就想著多轉一轉,見一見親朋好友,我就算想在山莊里多住一段時日,也沒有啊!”
“至于在山莊住多久?少則幾天,多則數月吧。”
說完,秦旭又感嘆道:“昀哥前段時間給我來信,說想讓我過去看看,我這才有了動身轉一轉的念頭,沒想到,會驚擾到旸哥,是我的不是。”
秦旸趕緊搖頭道:“哪里,哪里,你就把山莊當成侯府,隨便住,有任何的事,都可以給我說,我一定給你安排的舒舒服服的。”
“那就謝謝旸哥了。”秦旭感激的拱手道。
秦旸趕緊壓下秦旭作揖的雙手,笑罵道:“旭弟這是做什么?也太客氣了,我們兄弟之間,哪里來的那么多的禮?哈哈……”
昌平峰到了百丈左右,一個石門出現在了山路的盡頭。
石門上書“昌平山莊”四個大字。
走進石門,才發現山路的兩旁一座座小院大殿撥地而起,抬眼望去,從這里一直到山頂,全是建筑。
這個規模,還真是不小啊。
可能占地面積一點也不比之前看到的郡城小。
秦旸領著秦旭一行人直接上到了靠近山頂的位置,來到一處門上書寫有“朝陽苑”的院門前。
“旭弟,你不在的這段時日里,你的這座院子,我可是一直給你保留著,時常安排人打掃,隨時可以住人。”
秦旭走進去,打量了一眼,淡淡的笑著回了一句:“麻煩旸哥了。”
秦旸擺了擺手,哈哈大笑道:“早就說了,我們兄弟之間,不用太客氣。”
然后看到秦旭打了一呵欠,面露疲憊之色,秦旸立刻會意的提出告辭。
“旭弟車馬勞頓,應該是累了,我先告辭了。”
“旸哥,今日匆忙,恕我招待不周。”秦旭將秦旸送到院門口,歉意的說道。
“旭弟,這是哪里的話,應該是我招待不周才是,好了,別送了,總是這么客氣,真是多年不見,生疏了,旭弟,快點回去休息吧,可別累壞了你的身體。”
秦旭點了點頭,目送秦旸離開,然后淡淡的對黃老道:“關上院門,重新布置陣法。”
剛將馬車趕到馬廄的黃老,立刻點頭應是,開始布置起來。
秦旭走到客廳,自然的坐在上位時,陣法已經重新升起,秦翌和秦威跟前來后,秦翌緊皺著眉頭,開口建議道:“公子,秦旸對您的敵意很深,這里恐怕不太安全,不如……”
之前,秦翌只在小地圖上看到了秦凌和秦海的敵意,而沒有看到秦旸的。
還以為秦旸最起碼是一個中立的人。
沒想到……
這時秦翌也反應過來了,敵意,是以他為對象的,想來秦旸對他這個持劍童子很是不屑,連敵意都沒有,所以小地圖才沒有顯示出來。
秦旭搖了搖頭道:“還到不了那個程度。”
“公子,您不是也說,山莊這里有人不想您回山莊,上次的刺殺事件,就有山莊里某些人的影子……”
秦旭擺了擺手道:“我進了山莊,他們反而不敢動手了,不僅不敢對我動手,還要盡力的保護我,要是我出了意外,他們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秦翌還是擔心的道:“剛才秦旸說,有人接替您成了公子……”
秦旭笑著搖了搖頭道:“你以為公子只有一個人嗎?之前我成為公子時,我們侯府就有五個公子,成為公子之前還有四位公子的時候呢,我有接替誰嗎?公子的人數從來不是固定的,哪里有什么接替我的說法?不過是秦旸的攻心之計罷了,不用理會。”
秦翌點了點頭,正想開口詢問什么,秦威搶先開口,滿臉不解的道:“叔父,山莊不是和我們一體的嗎?為什么對我們有這么大的敵意?”
秦旭搖了搖頭道:“首先,不是整個山莊,只是山莊中的部分人對我們有敵意,內斗,在任何勢力都不可避免,我們渭水秦氏并不是特例。”
“其次,山莊、侯府、秦家軍,雖然都屬于嫡脈,但是其實一直都是三個相對獨立的勢力。”
“山莊的大本營就是昌平峰,昌平郡城和商貿。”
“秦家軍的大本營在昌平郡與北狄邊境的要塞和各支脈子弟。”
“侯府的大本營在洛京和朝堂。”
“三者相互獨立,卻又是一體,一直以侯府為主。”
“父侯名義上不僅是侯府的侯爺,還是山莊的莊主,以軍秦家軍的元帥。”
“不過,因為分割三地,父侯不可能直接管轄山莊和秦家軍,就父侯不在時,代替父侯學管山莊和秦家軍的人。”
“時間久了,自然有些人就有了小心思。”
“秦家軍那里還好,人員流動大,一直在父侯的掌控之中。”
“到是山莊這里……”
說到這里,秦旭搖了搖頭道:“因為山莊一直是提供的后勤和人才輸出,只要這兩塊不出問題,父侯很少關注山莊,沒想到……”
秦旭說到這里,搖頭失笑道:“不用理會,秦旸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也只敢在我這個失勢的公子面前跳兩下,不說父侯,哪怕是任何一個其它的公子過來,都不是他可以對付的。”
秦威聽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秦翌卻沒有松這一口氣。
他可是知道,族學的恐怖的。
歷史上以校長起家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不過,公子既然如此說了,說明侯府對山莊的掌控力度,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的多。
秦翌開口問道:“公子,訓練營在哪里?我想去看一看大山,大哥,二哥他們。”
秦旭搖了搖頭道:“訓練營雖然在昌平郡,卻不在山莊這里,而是在昌平郡與北狄的邊境,緊挨著要塞,你想見你的兄弟,只能等到過兩天我去拜訪要塞的時候了。”
秦翌一聽訓練營沒有在山莊這里,不由松了一口氣。
不過一想也正常,訓練宮由支脈子弟組成,修煉的都是軍武之道,而公子之前介紹秦家軍時也說了它儀仗勢力中有各支脈,自然訓練營是掛在秦家軍那里的。
看來,秦家軍中各支脈的子弟不少啊。
秦翌一愣,想到之前對族學勢力的劃分,問道:“公子,侯府的勢力應該是文武流派為為,秦家軍的勢力應該是以軍武流派為主,而山莊的勢力,不會是以丹武流派為主吧?”
秦旭沒想到秦翌按流派劃分,想了一下,啞然失笑道:“你這樣劃分,也算準確,不過,無論是侯府還是秦家軍亦或是山莊,真實情況其實都比較復雜。”
“就像山莊這里,雖然丹武流派的勢力相對來說比較大,不過,文武流派依然占據主導,軍武流派和元武流派的人夾雜其中。”
“侯府那里也不只有文武流派的武者,丹武流派和軍武流派的武者也是侯府重要的組成部分。”
“秦家軍那里,比較純粹一些,主要以軍武流派為主,不過,軍中也免不了有文武流派和丹武等其它流派的人在其中供職。”
秦翌了然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公子,我們在山莊有必須要做的事嗎?”
秦旭點了點頭道:“自然。”
秦旭沒說具體什么事,秦翌也沒有追問,不過再次問道:“公子,若是有人挑釁我和威哥……”
秦旭直接揮手道:“放心大膽的回擊過去,不用在意。”
秦翌這才點了點頭道:“公子,車馬勞頓,你累了,我們就不打擾您了。”
秦翌說完,和秦威一起退了出來。
黃老已經給他們安排好了房間,等黃老將兩人安頓好了之后,來到秦旭這里候命時,秦旭才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當潮在即,侯府要退過昌平,家族的勢力再次重新整合時,又有內斗的戲碼要上演。”
秦旭抬頭看向黃老,搖頭苦笑道:“秦旸這是把我當成你父侯的馬前卒了,以為我是廢物再利用,你侯在用我這殘破之軀給侯府的回歸趟路呢。”
黃老皺眉道:“公子,我看剛才秦旸在給您下馬威呢。我們回來可是避開了家族的所有勢力,他們是怎么知道的?只能是我們在進入昌平郡之后,被他們發現的。他們竟然直接在山莊門口等著,甚至還一直在挑釁公子,真是好大的膽子!”
秦旭倒是很是平靜,搖了搖頭道:“山莊這邊承平已久,利益糾葛也是錯綜復雜,出現這樣的情況,也屬正常。尤其是族學那里……更是牽連甚廣,不過,我是真的沒想到,族學的那么弱,會是它先跳出來。”
黃老提醒道:“公子,族學的實力弱,但是,它的關系網卻是最大的,有時候,關系也是一種實力!”
秦旭卻嘆了口氣道:“看來,旸哥在族學和山莊待的太久了,陰謀詭計也玩的太多了,都忘了,這個世界,不是關系為王,而是實力為王,也不是依靠陰謀成事,而是依靠陽謀成事的。”
秦旭最后搖了搖頭:“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人了。”
換了一話題道:“我讓你準備的事,準備好了嗎?”
黃老趕緊回答道:“公子,已經準備好了,明天就可以開始。”
秦旭笑著說道:“好,明天,先把最重要的事完成,再說其它。”
黃老遲疑道:“公子,秦旸那里,會不會……”
秦旭卻笑著搖了搖頭:“就算搗亂,也不會影響大局,不過,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挺期待他搗亂的。”
黃老看公子信心十足,也就不勸了。
秦旭突然道:“對了,黃老,這件事,也不要告訴小翌他們,明天到了現場,再告訴他們。”
黃老直接懵了:“公子,您到現在,還沒有告訴翌少爺他們,這……”
秦旭哈哈大笑道:“這不是更加好玩兒嗎?”
黃老無語的看著公子,自從離開青霖縣,公子自知時日無多后,越來越放飛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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