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控調度國際航線,緊急安排私人航班,從異國他鄉的首都接人到順利起飛需要多久?
對于正常人來說,一輩子都完成不了。
可是對于江老板而言。
只需要一個小時。
準確來說。
是58分鐘。
怎么能責備女人愛慕虛榮?
這種權勢,誰不動容?
“嗯。”
江辰放下手機,微微松了口氣,看向一起等待的裴云兮,“飛機起飛了,12個小時后,抵達東海。”
簡短話語下,蘊含著驚世駭俗的能量。
相比之下,砸錢砸包砸房子那一套,太過小兒科。
當然了。
他也是從那個階段走過來的。
剛被舔狗系統選中的時候,他不也是拿這一套對付李姝蕊。
隔壁價值過億的豪宅,就是江老板曾經青澀的證明。
裴云兮沒有說話。
或許是出于輕松。
或許。
是出于……絕望。
沒錯。
絕望。
怎么能不絕望呢?
對方又一次在她的面前展現出了匪夷所思的手段。
這都不叫運籌帷幄千里之外了,而是萬里之外。
他明明坐在這里,卻能夠輕而易舉把身在巴黎的妹妹送回來。
如果換個角度想想。
他能夠救人,是不是也可以抓人?
如果有朝一日,她想單方面毀約,那應該躲到哪里?
天涯海角,好像都沒有容身之處啊。
逃不掉。
根本逃不掉。
江辰肯定不知道裴云兮心里激起了怎樣的思潮,只覺得是不是自己嚇到了對方。
他剛才的確有點應激了。
也不能怪他草木皆兵,實在是柳宏志的遭遇在他心里敲響了警鐘。
如果洛璃兒有所不測,不提裴云兮的反應,他將一生良心難安。
“璃兒上了飛機,基本上就安全了,你不必再太過擔心。”
裴云兮不顯聲色,平靜問道:“她回來我該怎么向她解釋。”
江辰沉默了片刻。
“對不起,把你們牽扯了進來。”
“她以后只能待在國內?”
“不。可以去緬底。等緬底的工廠建成,她可以在那里工作。”
什么意思?
浪漫的時尚之都巴黎危險。
臭名昭著的緬底安全?
外人聽起來肯定荒謬絕倫,會懷疑遇到了想割自己腰子的詐騙犯,但在緬底待過相當一段時間的裴云兮能夠理解。
“你認為她可以接受這樣的解釋嗎?”
“你可以編一個她能夠接受的理由。”
太憊懶了。
這就把責任扔給她了?
“那我們之間的關系呢?她很聰明,肯定已經在胡思亂想。”
“你不是說你能搞定的嗎?”
江辰又把皮球踢了過去。
“你的意思是讓我實話實說?”
顯而易見。
裴云兮也只是嘴硬而已,剛才說得洋洋灑灑落落大方,仿佛無所畏懼,可實際上壓根沒有做好和家人攤牌的準備。
當然了。
她害怕。
某人不也一樣。
做渣男,對道德水準是有嚴苛要求的。
“應該,也沒必要這么著急。她才畢業,還年輕,等幾年,更成熟一點,可能會比較容易接受。”
江辰的言外之意其實就一個字。
人緩則安,事緩則圓嘛。
當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時,那就交給時間。
永遠要相信,時間是萬能的。
“可是她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她不是小孩,會思考。”
江辰沉默、思量,而后靈光一現。
“我想到了。”
裴云兮看著他。
“我們可以虛構出一個人。”
江辰眼神凝聚,擲地有聲。
“虛構?”
江辰鄭重其事的點頭,“她現在應該還不知道你是的老板吧?”
裴云兮“嗯”了一聲。
“那你是以什么理由送她進的總部實習?”
“我是的全球形象大使。在給她找一份工作,很困難嗎?”
“不困難。但就算你是全球形象大使,也不可能為你的妹妹單度開拓一個產品線吧?而且還讓一個毫無經驗的畢業生參與研制,這符合邏輯嗎?”
不符合邏輯。
所以裴云兮選擇了沉默。
“那丫頭沒有問過你?”
裴云兮搖頭。
“她只是暫時沒問而已。心里肯定也產生了疑惑。干脆我們把這些問題一起解決。”
“怎么解決。”
裴云兮簡潔干脆。
江辰和她對視,一本正經,“你可以告訴她,你談戀愛了。”
裴云兮到底是裴云兮,處變不驚,面如鏡湖,等待對方下文。
“戀愛的對象就是集團里的一位高管。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能夠幫那丫頭滿足自己的興趣。你是的全球大使,和高管談戀愛,合情合理。是不是非常完美?!”
江老板越說越覺得靠譜,估摸覺得自己實在是絕頂聰明。
果然。
路徑依賴太過強大。
虛構的天賜會至今都沒有被露餡,這是嘗到了甜頭,又打算虛構出一個“自己”了。
“你爸媽不是催你談戀愛嗎,一石多鳥。你對家里也有了交待。”
乍一聽。
還真挺有道理。
可不能站在裴云兮的角度上。
她是演員不假,可只限于工作,某人這是讓她在生活中也去充當一個演員,而且欺騙的對象還是自己的親人。
但是她沒有急著發作,冷靜的問:“假如他們要見人呢?怎么辦?”
“很簡單。”
江辰滔滔不絕,“集團的高管,想想會有多忙。你就推脫沒有時間。”
“推脫不了呢?”
裴云兮繼續道。
是啊。
一次兩次可以,但總不能一直不露面吧?
“我來安排。”
江辰從容不迫,“到時候找一個人就好了,最好是老外,應該會更形象一點,你覺得呢?”
我覺得?
裴云兮沉默。
“就說我和他也認識。這樣,璃兒那邊也可以解釋了。因為不正當的商業競爭,所以的對手盯上了的高層,發現了你們這一層關系,于是想對她下手。我朋友告訴了我,我和你一起來通知她。”
齊活。
妥帖。
天衣無縫啊!
編劇導演雙位一體啊!
“你不是說,不允許我靠近任何異性嗎?”
江辰不以為意,“事急從權,只是演戲而已。”
“是不是還要演吻戲?”
江辰一愣,而后嚴肅搖頭,“絕對不允許。”
“那肢體接觸呢。”
牽手之類的是吧?
江辰貌似思索,可還沒等思索出結果,一只香氣飄飄的拖鞋砸了過來。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