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不是電影里的生化戰士。
只要是肉體凡胎,終究會有情緒,這一點就算連道姑妹妹那樣的異人都概莫能外。
藤原麗姬可以當人家不存在,但人家并不是聾子瞎子。
濕了怎么辦?
但凡是成年人,肯定聽得懂。
某人對這位準王妃的評價實屬入木三分。
可真是騷啊~
“去,拿瓶紅花油來。”
緩釋了會,藤原麗姬擺脫櫻的攙扶,勉強站立,柳眉微蹙,惹人憐惜。
看樣子真的很疼。
不是裝模作樣。
剛才下手用了多大的力道,某人心知肚明,再加上和櫻不同,藤原麗姬穿的是神州綾羅綢緞錦繡紗里的錦衣,屬于神州最奢侈的一種面料,也代表神州絲織工藝的最高水平,以前皇帝的龍袍大部分就是云錦制作,一針一線必須手工編織,而且當今會這種手藝的大師寥寥無幾。
物以稀為貴。
誰說神州沒有奢侈品?
兩個合作一整天只能織5厘米,在云錦的原材料里經過千錘百煉的金線只是最便宜的部份,一件成品云錦制衣起步就是百萬,藤原麗姬穿得是墨色,要是換作白色,那就是波光粼粼,雖然昂貴,但是輕薄透氣,所以也導致某人剛才掌掌到肉,幾乎沒有任何緩沖,論“性價比”完全不如四大法王披著的防彈衣。
是真有可能腫了。
“江桑真是不給麗姬留一點面子。”
櫻離開后,藤原麗姬不免埋怨,似乎覺得在屬下面前被當作孩子一樣打屁股非常丟人,而江辰的回應相當耿直。
“你在乎嗎。”
“為什么不在乎?”
藤原麗姬捂著屁股,眉宇盛著哀怨,坐都不敢坐。
“你在乎,你讓她穿成那樣?”
藝術照進現實。
櫻身上的包檔忍者服,與其說是忍者服,不如說是一種別出心裁的連體比基尼,再加上油光絲襪,妥妥的情趣套裝啊。
藤原麗姬抿了抿唇,似乎強行憋著笑,她含情脈脈的注視坐在地上的江辰,“江桑……不喜歡嗎?”
不是什么事物都可以用喜歡不喜歡來概括。
但是剛才發現櫻一個人守在院子里,其特異的造型、江辰還是不由多看了幾眼。
實屬人之常情。
除了影視作品里,現實中想欣賞這樣的服飾,機會少之又少。
“她是死士,不是模特!”
江辰冷著臉呵斥,用詞其實足夠委婉。
藤原麗姬不以為意,并且竟然笑了起來。
從最開始江辰進門時乳燕投林的恐慌,再到被打屁股的痛苦,再到責備某人不懂憐香惜玉的幽怨,直到現在的笑意……
全方位。
多層次。
典型的六邊形演員。
任何戲路都能信手拈來,沒有短板。
“江桑有所不知,‘模特’也是櫻的專業之一,不是什么人都能夠為藤原家族效力,藤原家族的死士,無不是精挑細選,萬里挑一,為了訓練他們的能力和任務成功率,我們會花一二十年的時間,從幾歲開始就教導他們各種技能。如何去利用自己的身體與外表,也是其中的一門重要課程。”
殺手、死士這些玩意之所以可怕,是因為他們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包括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
江辰的確是頭一回接觸真實的死士,但之前沒少看過相關電影。
為了接近任務目標,殺手尤其是女殺手,會毫不猶豫的出賣色相。
“不過江桑放心,櫻是藤原家族死士里的佼佼者,她能力出眾,所以每次完成任務,都是依靠硬實力。”
藤原麗姬眼神勾魂,“麗姬可以向江辰保證,櫻還是楚女。”
楚女。
近期已經是第二次聽見了。
不是說現在的楚女,要到小學去找了嗎?
莫非不同高度的世界,其實是不一樣的?
“你說她是楚女就是楚女?”
江老板肯定不是愣頭青,也不是大冤種,他相信施茜茜,并不代表會相信這妖姬。
人和人的品格天差地別。
好吧。
雖然施茜茜的品格或許也談不上多少高尚,但肯定不會在這方面說謊。
以施董的出身,不屑這么做。
但面前這位。
撒謊成型,她這輩子說過的謊言,肯定比真話要多,在加上某人此時的心情又差強人意,所以不假思索給予駁斥。
“江桑如果不信,可以親自驗證。”
驗證?
江辰看向對方,還沒得及開口,只聽到其洋洋灑灑,“藤原家族的女性手腕上都會被點上守宮砂,以此代表貞潔的象征。”
江辰神色微凝,似乎什么話被咽了回去,而后,他目光不由自主移動。
“江桑不用看麗姬。麗姬的守宮砂,不是被江桑拿走了嗎。”
江辰沉默了一會,“當我東瀛人?”
“什么?”
即使藤原麗姬精通神州文化,但肯定不會把自己真的代入成一個神州人,所以一時間沒能理解江辰的含義。
“我點紅墨水,也可以宣稱守宮砂。”
簡明扼要了。
藤原麗姬理解過來,沒有家族族規被懷疑的惱怒,相反眼波流轉,“江桑是認為我們會作弊是吧?那江桑也可以親自驗證。”
不用懷疑。
這次就是江辰剛才理解的意思。
可哪知道江辰同志實在是防范意識太強,不為所動,將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方針貫徹到實處,沉著臉冷笑,“現在去醫院做個修復手術趕上活動,應該用不了一萬RMB吧?”
藤原麗姬發愣,而后不可抑制的捧腹大笑,笑得眉眼如絲、笑得花枝亂顫。
“咯咯咯咯咯……江桑、江桑實在是太幽默了。”
這次應該不是裝的。
換誰恐怕都忍不住。
某人的搞笑天賦當真超凡脫俗,不受氛圍的影響和制約。
其實也不全是玩笑。
守宮砂可以做作偽,那啥難道就不能使用科技手段嗎?
笑了好一會,這尤物才停了下來,屁股不捂了,開始揉肚子,依然笑靨如花,說話的氣息透著紊亂,“江桑不會是上當過吧?”
江辰不答。
“江桑說的很對。現在的醫療手段很發達,做個修復手術確實很簡單,但麗姬的意思是,讓江桑去感受。”
在感受兩個字上,她額外加重語調。
“就和品菜一樣,色澤外觀可以調配,但真實味道怎么樣,是沒法蒙騙人的。”
是啊。
那層證據可以修復,但是不是楚女,不只有那層東西可以證明。
少婦和未經人事的少女,是有本質區別的,只要有過體驗的男人都會懂,更何況身經百戰的江老板?
別的不去提了。
單說面前這位拿這種事大大方方侃侃而談的妖孽。
第一次的時候,況且都極為青澀,并且緊湊。
“江桑,我們的每一位死士,都是花了巨量的時間和財富培養,所以每一位都極為珍貴。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讓她們使用這種手段去完成任務。因為江桑肯定明白,我們可以給她們植入思想鋼印,但世界上有一種力量,可以打破信仰,那就是男歡女愛。”
說著,藤原麗姬嘴角溢露出一抹苦笑,看著坐在地上的男人,眼神渙散、恍惚。
“麗姬自己,不就是典型的例子。”
什么叫層層遞進的表演。
演技簡直臻至化境。
應該號召所有的演員來學習。
“所以為了保證死士絕對的忠誠,一旦私自失身被發現,她們將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這下子,江桑可以放心了嗎?”
解釋得相當充分堪稱無懈可擊。
就算是杠精,此時也找不到挑刺的縫隙。
“我對你們藤原家族怎么控制死士沒有興趣。”
“那江桑有性趣嗎?”
藤原麗姬幽聲道,分明嘴角的弧度相當細微,可卻流淌出驚人的媚態。
“麗姬這次來京都,忘記了給江桑帶禮物,所以麗姬想著,干脆把櫻送給江桑好了。”
什么叫胸懷。
什么叫格局。
每個國家的風土人情果然不一樣吶。
神州還在明爭暗斗,可瞅瞅人家藤原小姐,直接將貼身的死士拱手相送。
不怪東瀛盛產變態。
這般環境,不是變態也得被影響墮落成變態。
恰巧。
櫻返回。
拿個紅花油居然去了這么久?
不知道的還以為出去藥店買去了。
看來進了社會,干哪個行當都是一樣,情商永遠不可或缺。
還是那副衣衫襤褸的妝扮。
被識破了,也不知道去換一換行頭。
“給江桑。”
櫻言聽計從,將一瓶紅花油遞給某人。
某人不接,即使固守本心,可是經歷藤原麗姬的長篇大論,看這位女忍的眼神難免發生了變化。
“給我干什么?”
他對藤原麗姬道。
“是江桑打的麗姬,難道不應該由江桑來抹藥嗎?”
“如果江桑不愿意給麗姬抹藥,那麗姬可能未來一段時間都沒法坐,所以可能要缺席接下來的三邊會議了。”
江辰不禁又想起了對方的付出。
對方專程從東瀛飛來,是為了什么?
的確是為了東瀛、她自己的利益。
但也切實替他解決了問題。
江辰終究還是把紅花油從櫻的手里接過。
“你先出去。”
剎那間,又變成了威嚴的上位者。
櫻出房間,把推拉門關上,在檐下站崗,獨自欣賞清幽的月色。
房間內。
藤原麗姬咬著唇,重新趴在了某人腿上,價值連城的云錦裙由下至上被撩起。
“輕點~”
江辰默不作聲,扭開紅花油倒在掌心,然后心如止水的沿著兩瓣圓肉摩挲。
不要問為什么只撩起裙擺。
因為是T字褲,已經嵌入縫隙之中,不需要多此一舉的摘除。
不得不承認,資本真是將女人的油水榨到極致,這么點布料,可能用來做眼罩都夠嗆。
不知道是紅花油的功效還是某人的掌溫,趴在腿上享受服務的藤原麗姬開始全身發熱,耳朵都泛起了紅暈。
之前她在東京泡泡浴店服侍過某人,現在角色對調了。
相比之下,某人的技術肯定乏善可陳,一點感情都沒有,就像被生活逼得無路可走的技師,上鐘純粹只是為了完成任務。
“慢一點,嗯~往中間一點……”
藤原麗姬瞇著眼睛,遙控指揮,傳授經驗,“可以適當的用手指,江桑,為什么不往下一點呢?抹得均勻才有效果。”
峽谷中間的縫隙真的溪水潺潺,草樹茂盛,等著有緣人探索。
江老板充耳不聞,一言不發,只是沉默的往掌心倒紅花油。
“江桑~”
藤原麗姬不滿嬌嗔。
“啪!”
忍無可忍的江辰再度拍了下,“這里是神州,只有綠色推拿。”
“騙人~”
藤原麗姬立即道:“麗姬又不是不知道,神州的很多店,都有增值服務。”
好一個“增值服務”。
江辰都差點笑了,繼而又有些汗顏,比起大大方方的東瀛,神州在某些方面,著實不磊落了些。
還是因為文化不一樣。
“我又沒做過。”
抹、不知不覺變成了揉。
并不是刻意。
人性使然。
別說江辰了,換個得道高僧來試試?
保管也得原地還俗。
“江桑讀東大的時候,不是經常在校外兼職的嗎?沒有去那種店工作?聽說收入很高的。如果江桑去那種店工作,說不定就可以養活你那個同班女友了。”
不愧是在東大干過外教的香田老師,對某人在東大的故事了如指掌啊。
江辰沒有再使用暴力,只是用手指勾起那條纖細的布料,然后松開,利用布料本身的韌性使其回彈。
“那種店招工是有要求的。”
藤原麗姬媚眼如絲,呼吸短促,咬著下唇,雙腿不自覺相互摩挲,“以江桑的能力,綽綽有余,說不準還能成為頭牌呢~”
教育得還是不夠啊。
屋外。
檐下。
破衣爛襪的櫻聽到安靜的屋內逐漸響起奇怪的聲音,并且由小變大,沒有絲毫壓抑,高亢嘹亮,似乎故意一般,好在距離過遠,檐下的櫻能聽到,院子外的四大法王應該是聽不見的。
他們今晚本來是來迎接一場惡戰的。
“櫻!櫻!進來!”
屋里忽然傳來叫喚。
櫻的眼神出現極為短暫的波動,稍縱即逝,隨后便轉身,平靜的撥開門,走了進去。
而后。
推拉門重新被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