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縣衙的路上,另外幾名捕快全都看著蕭戰。
他們都看出來,蕭戰似乎發現了什么端倪。
“蕭戰,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蕭戰面色平靜:
“醉春樓原本的掌柜一家,應該是已經遇害了,不過你們不可能找到尸體。”
幾名捕快瞬間皺眉。
“怎么會找不到尸體呢?以前這樣的案件不是沒發生過。”
“哪怕我們找不到,最后城里的百姓也會發現。”
蕭戰搖頭:
“你們進醉春樓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那些食客桌上的飯菜?”
聞言,幾名捕快都愣住了。
他們還真沒注意。
再說了,菜能有什么問題?
他們全都盯著蕭戰,希望蕭戰給出一個答案。
可蕭戰卻是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打算,邁步朝著縣衙的方向走去。
幾個捕快落后幾步,相互對視一眼之后,又紛紛轉身朝著醉春樓趕去。
看到他們,站在醉春樓門口的兩個漢子瞇起眼睛。
“怎么又來了!”
其中一個捕快冷哼一聲:“你們打開門做生意,難道我們還不能來吃飯?”
兩人點點頭,示意幾人進去。
幾個捕快進入醉春樓之后,找了張空桌坐下。
然后直接要了幾個招牌菜。
很快,菜肴就全部上桌。
一股濃郁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一名捕快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這醉春樓的肘子,我以前也吃過,可絕對沒這么香啊,難道醉春樓換了廚子?”
“對,我也有這種感覺,”另一個捕快,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面前的菜,從里面夾起一塊肉,“味道的確很香。”
但是幾人都不明白,蕭戰為什么刻意提起這醉春樓的飯菜。
這和失蹤的前掌柜一家有什么關系?
“不管了,先吃飯吧,反正我們也餓了!”
幾人紛紛點頭,然后開始大快朵頤。
等眾人吃飽喝足,也不得不感慨一句,現在醉春樓的飯菜味道,的確比以前更好了。
難怪短短幾天時間,這醉春樓的生意就越來越好。
等幾人離開的時候,四名中年人站在二樓的一個房間窗口邊,看著幾個捕快的身影冷笑連連。
“第一步計劃算是完成了,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里站穩腳跟。”
“竹云縣地理位置特殊,只要我們掌控這個地方,以后公子就能方便得多。”
老二此時看了眼天色:
“我去把那個叫蕭戰的先解決掉,那小子雖然很弱,但給我的感覺和其他捕快完全不同,要是讓他活著,以后很可能會成為我們的絆腳石!”
另外三人紛紛皺眉。
不過他們也沒多說什么,任由老二離開。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蕭戰再次來到了護城河邊。
他猜到,醉春樓的人會來找自己。
果然,黑暗中忽然射出一道寒光,目標正是蕭戰。
黑色匕首從蕭戰的袖子里滑出,直接把暗器劈落在地。
這是一把只有手指大小的飛刀。
黑暗中,老二的聲音響起:
“說吧,你發現了什么。”
蕭戰面容冷漠:
“你還真敢來啊。”
老二冷哼:“我為什么不敢來?殺你輕而易舉!”
蕭戰沒搭理這個老二,而是直接看向另外一處的黑暗。
緊跟著腳步聲響起。
一道人影直接走到了蕭戰身邊。
來人,正是蕭河。
蕭河目光冰冷地盯著對面的老二,身上的氣息開始不斷散發出來。
老二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沒想到,小小的竹云縣城,居然還有一名五階武者。”
蕭河沒有半句廢話,直接拔出了佩刀,朝著老二沖過去。
老二臉上帶著面具,沒露出真實面容。
他知道自己不是蕭河對手,直接轉身就沖進了黑暗當中。
可他還是很快就被蕭河追上,狠狠一刀落下,當場斬下他一條手臂。
老二悶哼一聲,直接跳進了護城河。
蕭河眉頭緊鎖。
蕭戰此時也走了過來。
兩人看著黑暗中的護城河,根本找不到老二的身影。
蕭河眉頭緊鎖:“你確定他們殺了醉春樓的老掌柜一家。”
蕭戰點頭,“做成了菜。”
第二天,蕭河親自帶著一群捕快,將醉春樓徹底封鎖,禁止所有人進出。
不少來吃飯的人,全都被攔在外面,皆是滿臉疑惑地看著醉春樓。
此時,醉春樓里走出來三個中年人,在他們身后,還跟著十幾個大漢。
不過老二卻是沒在。
蕭河冷漠的目光掃過這三個人:
“你們不是四大金剛嗎?還有個人呢?”
為首的中年人面色平靜,“蕭總捕,我家老二昨天就出遠門了,估計以后不會再回來。”
蕭河眼神變得越發冷厲,然后直接朝醉春樓里走去。
三名中年人讓開了路。
可他們身后的十幾個大漢,卻是直接攔在了門口。
“讓蕭總捕進去查。”
為首的中年人淡淡開口。
十幾個大漢這才把路讓開。
可所有捕快,將醉春樓翻了個底朝天,依舊和昨天一樣,沒發現任何端倪。
就在此時,蕭河看向了蕭戰。
蕭戰點點頭,和另外幾名捕快直接進了后院,又進了廚房。
然而廚房里也沒有半點異常情況。
最后,蕭戰的目光鎖定在了后院的那口井。
此時,蕭河等人也走了過來。
包括醉春樓的那三個中年人。
這三人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仿佛有恃無恐,看蕭戰的眼神里更是充滿戲謔。
蕭戰淡淡看了三人一眼,然后打了個響指。
緊跟著,后院的門就被一腳踹開。
緊跟著就看見幾名捕快,拖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走了進來。
看到被捆住的人,三個中年人臉上依舊沒有半點表情,但是眼神卻變得無比狠厲。
因為被捆住的不是別人,正是老二。
他們心里無比震驚,萬萬沒想到老二居然被抓住了。
蕭戰把三人的反應收入眼底。
昨晚上,老二被蕭河一刀砍傷,然后就跳進了護城河里。
本來就連蕭河都覺得肯定抓不到了。
結果蕭戰只用了一個辦法。
那就是困!
他讓蕭河叫來了很多捕快,在護城河兩岸不斷巡視。
還叫來了十幾艘漁船,堵住護城河兩端。
這樣就圍出來一塊長寬都在百米左右的水域。
老二受了傷,躲在水里,一直在尋找機會逃走,結果卻根本沒等到機會。
僅僅一個時辰,他就堅持不住,用最后的力氣游到了岸邊,直接就被抓住了。
此時,看到老二少了一條胳膊,整個人奄奄一息,三個中年人眼神都變得兇狠,看蕭戰的表情,恨不得要吃了他一樣。
蕭戰此時面無表情地看向這三個人,問道:“三位,你們不是說他離開了嗎?”
老大忽然冷笑一聲,“那我們就不知道了,老二不是在這里嗎?你可以問問他。”
蕭戰淡淡開口:“他昨晚要殺我,這件事情你們知道嗎?”
“不知道。”
“和你們無關?”
“無關。”
“好,”蕭戰點點頭,隨后拔出了自己的佩刀,架在老二脖子上,“襲擊衙門捕快,死罪。”
說完,蕭戰手起刀落。
不過卻是沒有直接砍死老二,而是將他另外一條胳膊砍斷。
老二慘叫一聲,瞬間昏死過去。
一個捕快冷哼一聲,立刻打了桶水,把老二給再次潑醒。
老二再厲害,此時也忍不住慘叫連連。
另外三個中年人卻依舊無動于衷。
只是他們顫抖的眼神,還是暴露了他們隱藏的怒火。
蕭戰手里的刀,再次架在老三脖子上,“為什么要殺我?”
“我和你們無冤無仇吧?”
老二吐了一口血水,根本沒把蕭戰放在眼里。
他死死盯著蕭河。
如果不是蕭河昨晚上砍斷他一條手臂,蕭戰又能算得了什么,早就成了他手里的亡魂!
他最后看了眼三個中年人,隨即閉上了眼睛,顯然是寧愿死,也不出賣他們。
此時,蕭河也皺起了眉頭。
蕭戰說了,有辦法讓這個老二開口。
那時候就可以把另外三個中年人給關起來。
只要關起來,就有一萬種辦法讓他們認罪。
可至于蕭戰用什么辦法讓老二開口,蕭河心里也不清楚。
就在此時,他看見蕭戰袖子里滑出一把黑色匕首。
緊跟著,蕭戰就直接把匕首,插進了老二身上的某個穴位。
老二猛地睜開眼睛。
并且雙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血,身體也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他瞬間張開嘴巴,緊跟著,就是凄厲無比的慘叫,然后開始滿地打滾。
那慘叫聲,即便隔著幾百米都能夠清清楚楚聽見。
三個中年人都沒說話。
但他們了解老二,一般的痛苦,絕對不可能讓老二叫得這么凄厲。
蕭河也是滿臉疑惑,不知道蕭戰什么時候學會了這一手。
實際上,對蕭戰而言,這就是小兒科。
他雖然失去了原本的修為,但是折磨人的手段多不勝數。
就比如他此時用匕首刺穿的穴位,是一個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特殊穴位,叫天苦穴。
這個穴位沒有什么作用,唯獨一點,只要觸碰,就痛不欲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老二好幾次都想咬舌自盡,卻完全沒有力氣。
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另外三個中年人,仿佛在說‘殺了我’。
可三個中年人都站在原地沒動。
不過他們的臉色都越來越難看。
因為老二露出這種表情,只說明一點,那就是老二快要堅持不住了。
果然,下一秒,老二就凄厲嘶吼:“是我們殺的,做成了菜!”
此言一出,站在蕭戰三米外的幾個捕快,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忽然臉色一變,轉身就一陣干嘔。
蕭戰笑了,直接把黑色匕首拔出。
蕭河則是直接讓人圍住了三個中年人。
老大冷冷開口:
“老二,你在胡說些什么!”
呵斥一句之后,他冷冷盯著蕭河,“你們縣衙的人,難道不講證據,就憑他一面之詞?”
蕭河冷笑:
“我也沒說給你們定罪啊,但是按照規矩,我要帶你們回去接受調查。”
三個中年人對視一眼。
他們都清楚,自己三人一旦去了縣衙,被關押在大牢里,那事情就完了。
說是接受調查,到時候結果還不是縣衙說了算。
縣衙根本不會調查,而是直接給他們定罪。
老大一個眼神。
下一瞬,三個人就同時朝著蕭戰沖了過來。
蕭戰站在原地沒動。
蕭河卻是冷哼一聲,手里的長刀瞬間橫掃。
他是五階武者。
而這三個中年人,都是四階武者。
三個人在蕭河面前,完全占不到上風。
加上周圍這么多捕快,他們要逃走的機會微乎其微。
所以三人打算挾持蕭戰,因為他們都已經知道,蕭戰是蕭河的侄子。
終于,三人聯手逼退蕭河之后,同時沖到了蕭戰面前。
只是讓三人沒想到的是,蕭戰站在原地沒動,反倒是扔出一把白色的粉末。
粉末瞬間灑了三人滿身。
僅僅一瞬間,三人就一個踉蹌,感覺天旋地轉,視線也變得模糊,最后‘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一群捕快連忙上前,將三個人五花大綁。
蕭河此時滿臉詫異地看著蕭戰,“你剛才扔出去的那些粉末是什么東西?”
他很好奇,以前也沒見過蕭戰這些手段啊。
而且,那白色的粉末,要是他碰到,估計也是一樣的下場。
這可是好東西!
蕭戰笑了笑,“這是我自己配置的毒藥,能讓他們渾身癱軟。”
蕭戰在丹道方面的造詣很高。
現在要利用一些簡單的材料,制作一些毒藥很輕松。
回到縣衙之后,蕭戰直接把制作毒藥的配方寫了出來,交給蕭河。
蕭河笑了起來,把這件事情和縣令左宗明一說,左宗明也是無比驚愕。
不過緊跟著,左宗明也笑了。
并且讓人去藥鋪,大量購買這些藥材,然后讓蕭戰配置成毒藥。
隨后,這東西發給了每個捕快。
這樣一來,捕快們遇到棘手的事情,也能多出來一種手段。
三個中年人,還有奄奄一息的老二,全都被關進了大牢當中。
蕭河用了很多手段審訊,最后得到了一條線索。
這四大金剛,來竹云縣,而且還買下醉春樓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以醉春樓為據點,發展出一個龐大的勢力,間接掌控竹云縣的方方面面。
而他們背后,還有一個大人物。
他們做的一切,都是這個大人物的安排。
至于這個大人物是誰,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蕭河沒能審出來。
此時,后院當中。
左宗明笑著看向蕭戰:
“你接連立功,真是一員福星。”
“我決定,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縣衙的一名正式捕快。”
“另外,這是一百兩銀子,”左宗明取出一張銀票遞給蕭戰,“給你的獎勵,別嫌少。”
蕭戰道了聲謝,將銀票收起來之后,就轉身出了縣衙。
照例在城中巡視,等到天黑的時候,蕭戰才回到了蕭河家里。
蕭河已經先一步回來了,正和蕭笑笑打鬧。
見蕭戰回來,蕭河招呼蕭戰坐下,然后打開了一壇好酒。
二嬸此時也端著飯菜走過來,眼圈還有些發紅。
坐下之后,二嬸抹了把眼淚,看向一臉疑惑的蕭笑笑:
“笑笑,跪下,給你哥磕頭!”
蕭笑笑:“……”
蕭戰輕笑一聲,“何故如此?”
二嬸有些哽咽地看著蕭戰,“你二叔都把事情告訴我了,你給了你二叔兩千兩銀子。”
“蕭戰,這些銀子夠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可你就這么……”
蕭戰擺手,直接看向蕭河問道:
“準備什么時候去郡城?”
蕭河沉思幾秒,才皺眉說道:
“縣衙這邊的事情太多,如果不是有公務需要去郡城,我基本上沒機會去。”
“不過,半個月后,我們竹云縣今年的稅銀也收得差不多了,需要押送到郡城交給郡守大人。”
“到時候,縣令大人應該會派我帶隊。”
蕭戰點點頭,吃過飯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第三天,蕭戰到縣衙之后,就看到有幾個捕快正站在大堂當中。
見蕭戰來了,他們都是滿臉疑惑:“蕭戰,知道怎么回事嗎?縣令大人為什么把我們召集起來?”
蕭戰搖搖頭,“不清楚。”
說話間,縣令左宗明走了過來。
他開門見山地笑道:“劉永去了郡城,他手下的人也都跟他走了。”
“我們縣衙目前人手不夠,所以需要招收五十名見習捕快,經過考核就能轉為正式捕快。”
“縣衙馬上就會張貼告示,我想讓你們幾個人負責,由蕭戰帶頭。”
見蕭戰面露疑惑,一個捕快咧嘴笑了笑,看著蕭戰開口:“放心,這種事情我們已經也干過,知道怎么做。”
蕭戰這才點點頭。
片刻之后。
蕭戰和幾名捕快就來到了東城門處。
此時,這里已經張貼了縣衙招收見習捕快的告示。
并且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城中傳開。
已經陸陸續續有人趕來東城門處。
蕭戰幾人靠在墻上,一邊閑聊,一邊招呼那些趕來的人排好隊。
很快,現場就聚集了兩三百號躍躍欲試的人。
看熱鬧的更是一大堆,將東城門圍得水泄不通。
一個捕快碰了碰蕭戰肩膀,“蕭戰,我看縣令大人對你很不錯,你可得好好把握,我聽說咱們縣令大人家里的背景不簡單!”
說著,這個捕快指了指正在插隊的一個瘦子,沒好氣罵道:
“二狗子,你擠什么擠!你也不瞅瞅自己瘦成啥樣了,還想當捕快!”
二狗子訕訕一笑,老老實實回去排隊。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蕭戰對著另外幾個捕快點點頭。
其他人都有經驗,立刻開始布置現場。
考核的內容也很簡單。
在幾名捕快面前,放了三把石鎖。
第一把,一百斤。
第二把,兩百斤。
第三把,三百斤。
只要能依次提起三把石鎖,分別堅持十個呼吸,就算通過考核。
所有人都是躍躍欲試。
排在第一的魁梧漢子當即上前,輕而易舉就提起了第一把石鎖。
等到十個呼吸過去,他把石鎖放下,緊跟著提起第二把石鎖。
他就連表情都在用力,漲得臉紅脖子粗,卻也只堅持了五個呼吸,石鎖就重重砸在地上。
魁梧漢子大口喘息著,跺了跺腳看向蕭戰等人,“我還能再試試嗎?”
“試個屁,趕緊閃開,別耽誤時間!”
緊跟著,第二個人上前一步。
比起第一個魁梧漢子,這人身形更加勻稱,看起來力氣應該沒有第一個壯漢大。
可他居然很順利地提起了前兩把石鎖。
只是提起第三把石鎖之后,他就滿頭大汗,只堅持了兩個呼吸,然后就垂頭喪氣地走開了。
很快,就有十幾個人試過,卻沒有一個人合格。
忽然,一個臉色有些蒼白,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顯得有些消瘦的男人站在了第一把石鎖面前。
有人哈哈大笑,“病秧子也想當捕快,真是笑死我了。”
“可不是嘛,他要是能通過,我名字倒著寫!”
譏諷的聲音不斷傳入這個青年耳朵,可他卻仿佛什么都聽不到一樣,直接提起了第一把石鎖。
緊跟著,他全身的骨頭就咔咔作響,身體也不斷顫抖。
眾人的嘲笑聲越發大了幾分。
可饒是如此,青年卻依舊在咬牙堅持。
直到十個呼吸過去,他才放下石鎖。
緊跟著,他深呼吸一口氣,雙手抓住了第二把石鎖,低吼一聲,緩緩將石鎖提了起來。
這次,他身體抖得更加厲害,甚至連腰都直不起來。
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冒出,不斷滴落在石鎖上。
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笑得更加大聲。
蕭戰卻是面色平靜地看著這個人。
五個呼吸過去。
這個青年明顯要堅持不住,手里的石鎖朝著地面落去。
可他忽然咬牙低吼,沒讓石鎖落地。
甚至因為太過用力,他眼角都已經撕裂,開始滲出鮮血。
終于,十個呼吸過去。
他放下第二把石鎖,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見他停下動作,周圍響起一陣‘噓’聲,“病秧子,趕緊退下,別耽誤時間!”
“對啊對啊,你要是死在這里,那多晦氣!”
然而,這青年卻依舊充耳不聞,眼睛死死盯著第三把石鎖。
然后他一咬牙,雙手抓住了石鎖:
“給我起!”
眾人也都死死盯著石鎖。
見石鎖紋絲不動,頓時又都‘噗嗤’笑出聲來。
“自不量力,這就是自不量力!”
“他就沒當捕快的命!”
然而下一秒,忽然有人瞪大了眼睛,“起,起來了!”
眾人再次朝著石鎖看去,就見石鎖已經緩緩離地,雖然只離地不到一拳的距離,可真真實實被提了起來。
青年彎著腰,根本站不直身體。
他牙齒咬得咔咔作響,嘴角也有鮮血溢出。
一個呼吸。
兩個呼吸。
青年雙眼一片血紅。
十個呼吸!
隨著石鎖重重落地,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誰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像個病秧子的青年,居然真的通過了考核!
就連幾個捕快也都是神色詫異。
蕭戰此時緩緩開口:
“在一邊等候。”
青年對著蕭戰抱了抱拳,然后擦去嘴角的血跡,站在旁邊目不斜視。
只是他明顯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