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凡沒給小孩喝太多牛奶。“走走，回去吃晚飯吧，下次再請你們喝牛奶。”差不多了，就揮揮手，趕走這些小朋友。“三只小奶牛都是母的，等它們大了，也都可以產奶。指不定以后咱們村的人都跟你家訂牛奶呢。”“鮮牛奶真不錯，以后鐵柱、江荷你們有口福了。”“呵呵，挺麻煩的，還要煮一下。”“這年頭不都這樣嗎？要么花錢省麻煩要么就自己動手。自己家產的，吃起來也放心。”“……”門口聚著很多大人，都在圍觀奶牛。聊得熱絡。李曼抱著蘭蘭，小小擰了她一下，“喝那么多牛奶！晚飯吃不下就揍你。”“才不會，我想在小凡叔叔家吃飯，江奶奶做的菜可好吃了，田螺肉、小龍蝦還有……”“你敢！嫌我做的不好吃是吧？那不要你了，以后你姓葉吧。”“這樣就可以在江奶奶家吃飯了？”蘭蘭天真地歪著頭。可把李曼氣壞了，“你這小混蛋，我告訴你爸，看他怎么抽你。”“蘭蘭，晚上在我家吃飯啊。”江荷走過去，笑呵呵詢問。“好……”蘭蘭露出驚喜笑容。“不用了，謝謝嬸兒，我們先走啦，蘭蘭跟奶奶說再見。”“嗚嗚，江奶奶，不要留我吃飯了，我媽不讓。”“臭丫頭。”“……”李曼抱著蘭蘭小跑離開。……晚飯過后，一輛運滿草料的貨車，駛入桃源村。老村長恰好就在村頭，帶著老田前往葉家。老田下車時，不遠處的奶牛叫喚了兩聲。葉小凡帶著狗子出來，“都是草料嗎？”“對，950元一噸的草料，品質都很好。公的一天吃70斤，隨便喂，不怎么講究。“大妞，也就是那頭母奶牛，喂得要仔細一些。它吃的草料，我單獨用紅繩捆著。“一天喂24次。需要青干結合，注意精飼料和粗飼料的配比。“……”老田說著喂養奶牛的方法，介紹得十分仔細。洋洋灑灑五六分鐘，生怕葉小凡沒照顧好它們。他摸著奶牛的腦袋，聲音微顫，母牛蹭了他兩下，“小兄弟，這次謝謝你了。”“唉，老板你怎么又……”葉小凡無奈。“不不，我真的很感激你。我急缺錢，你不買下它們的話，恐怕我最后只能跟那禿子妥協。“賣給他總好過把它們賣給屠宰場。大妞真的很乖……”老田語氣透著不舍。老村長在一旁，嘆了口氣，“老田，你就放心吧，小凡會照顧好它們。“看他養的兩條狗，你就知道了。喂得好著嘞。”“嗯，我知道的。這小兄弟是好人。”老田通過短暫接觸，多少也放心。他拿出破舊的老人機。“你記一下我的電話吧，喂牛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隨時可以聯系我。”“哦，行。”葉小凡點頭，交換了聯系方式。老田依依不舍，上了貨車，打了個招呼，開始調轉車頭，緩慢駛離。“老村長，你跟他很熟”葉鐵柱詫異道：“他對這奶牛感情很深啊。”“清河鎮邊上，樟樹村的人。我跟他爸有點交情……唉，牛通人性，養出感情也正常。“他們家主業種玉米，前年才整了兩頭奶牛。母牛應該今年才開始下崽產奶吧，才開始鼓搗鮮牛奶出售。”老村長頗為感慨，望著貨車駛離的方向。“那怎么突然要賣牛了？公奶牛就算了，怎么連母奶牛都賣了。”“他小兒子白血病，現在在市醫院，需要錢啊。小家小戶家里哪有多少積蓄啊，只能賣牛賣房籌錢。”老村長心情低落。“白血病，好像治愈的成功率挺高的吧？”旁邊來看奶牛的于獵戶突然說道。“說得容易，錢呢？就鄉下的房子和這幾頭牛，能籌幾個錢啊，根本不夠。要是沒醫療保險的話，就更慘了！”老村長白了他一眼。葉鐵柱和一堆人湊著聊天。不久后。葉小凡牽著牛前往北山，讓它們先在雞棚里待著。準備明天在旁邊另外圍個牛欄。……夜深人靜。“小凡，我聽說鮮奶也能美容啊，能不能加到蛋清面膜里？”江荷有些猶豫，端著已經冷卻的鮮牛奶。味道的確很好，但她想試一試美容效果。“可以啊，不過要注意配比，我上網找找配方。”“會不會太浪費啊？”江荷在糾結。“老媽，這有什么好糾結的。那只母奶牛現在處于產奶高峰期，一天能產三四十公斤，我們一家也喝不完。“拿來做面膜，也是使用方法之一啊。“又不是把它們倒掉，不能算浪費。”葉小凡知道老媽節儉慣了。以前哪里會想著用雞蛋、牛奶拿來做面膜。自然會猶豫和糾結。有了兒子支持，江荷心理負擔少了一些，“那我先試試，沒效果以后就不用了。”“怎么可能沒效果。最近多少人說你皮膚變好了？等以后奶牛養多一些，給你泡牛奶浴都沒問題！”都是些外物罷了。只要家人高興，怎么使用都沒問題。葉小凡并不希望老媽用自家東西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牛奶浴？”江荷想都不敢想，“那才是浪費啊，我可不要。”葉小凡笑呵呵下樓，照著配方，開始指導老媽做面膜。次日清晨。江荷起床拿出冰箱的剩余面膜，敷完之后，就開始張羅一家子的早餐。葉小凡出門，提著上百斤的草料，前往北山喂養奶牛。回來時提著一小桶生牛乳，著手開始煮牛奶。江荷已經做好早飯，一鍋蝦肉咸粥和腌黃瓜、拌蕨菜等幾樣家常小菜。照例給旺財、鋒牙裝了滿滿一盆狗糧、寵物肉干和炸泥鰍，再來一碗鮮牛奶。“江奶奶，我來你家玩了。”蘭蘭在門口探頭探腦，穿粉色公主裙，她有些怯生地走進來，眼睛閃亮往屋里張望。“哦，歡迎歡迎。”江荷在廚房回答，“你早飯吃了沒有？”“吃……吃了一點。”蘭蘭抿著嘴，眼睛直勾勾盯著桌子，然后很艱難地挪開，“我吃過了，只是過來跟狗狗玩的。”她蹲在了鋒牙旁邊，試探著摸了摸鋒牙的腦袋。鋒牙狼吞虎咽，哪有空搭理小屁孩啊。“哇，大狗狗，你吃得好快啊。吃的什么，狗狗都吃得這么豐盛嗎？還有牛奶喝。”就在鋒牙準備瞪她，嚇走她，有所停頓時。蘭蘭小手飛快從狗盆抓住了一把炸泥鰍。鋒牙瞪大眼睛，有些錯愕，似乎沒想到有人敢搶它的食物。“聞著好香，狗狗不能吃油炸的東西吧？”蘭蘭又摸了摸鋒牙的腦袋，試圖安撫，“我幫你嘗一嘗。你也許不能吃這個呢。”說著就要往嘴里塞去。“嗷”鋒牙齜牙，猙獰地露出一顆鋒利犬牙，往狗盆甩了甩腦袋，還不快放回去！“……”蘭蘭害怕地停住，都要嚇哭了，下意識把東西放回狗盆。鋒牙斜瞥她，默默挪了兩步。屁股一寸寸往后頂，頂走蘭蘭，阻隔她和狗盆。“小氣鬼，你吃了肯定拉肚子。”蘭蘭不敢招惹鋒牙，轉而蹲在了旺財面前。“旺財，你比鋒牙乖多。”蘭蘭摸著旺財腦袋。旺財態度溫順，吃東西細嚼慢咽，吃一口狗糧喝一口牛奶，斯文的很。蘭蘭趁它喝牛奶時，小手開始鬼鬼祟祟偷摸走一根炸泥鰍。“……”旺財抬起頭，靈動眼睛透著一絲無語。想了想，默默又低下頭，就當沒看到。“哇，真好吃呀。”蘭蘭啃著泥鰍，口齒不清地驚呼。江荷探出頭，都驚呆了，回過神來，趕緊出來，抱起蘭蘭，“蘭蘭，你要吃東西跟我說啊，怎么跟狗搶吃的。”“沒有啊，我就是幫狗狗試試味道。鋒牙不乖，我不幫它試吃，旺財很乖。“江奶奶，你家狗都吃的這么好，我好羨慕啊。”蘭蘭流著口水，“我還想吃炸泥鰍。”“你這丫頭……說什么呢，坐好，我給你盛碗粥。想吃泥鰍是吧？喏，慢點吃。”江荷哭笑不得，這丫頭真的是，還好自己聽到動靜。“我還想喝點牛奶。”蘭蘭期待地說，“一點點就好。”“當然只能一點點，吃太撐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