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隨即靠近，圍住葉小凡。“幾位先生，別嚇到我的客人啊，麻煩離遠一些。”凌云才假模假樣，一副和這些壯漢沒有關系的作態。女郎目瞪口呆，看著盒子里的破石頭。怎么可能……葉小凡一聲不吭，拿起石頭，托在掌心，“你確定沒拿錯？”“對啊，您不會想訛詐我們吧？”凌云才微瞇眼，“我們這兒可是十多個攝像頭，無死角監控，勸您不要自找麻煩！”葉小凡被氣笑了。偌大的玉石店鋪，光鮮亮麗，竟然也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他握住石頭。噗一聲脆響。微微張開手，縫隙間灑落細沙般的玉石粉末。凌云才瞠目結舌。這特么的……就算自己掉包的石頭，是最垃圾的翡翠，也不可能脆弱到被人捏成如此細微、均勻的粉末啊。葉小凡張開手掌，粉末灑落柜臺。驟然間，伸手探出，攥住凌云才衣襟，直接將其拽出柜臺，反手摔出去。凌云才在空中轉了兩圈，摔在沙發上，頭暈目眩。包括刀疤臉壯漢，六個人都呆愣原地。被葉小凡干凈利落的一招給震住了。葉小凡也懶得搭理他們，輕輕一蹬，翻越柜臺，進了里間的辦公室。兩顆石頭就在工作臺上，十分醒目。葉小凡拿著石頭出來，裝回柜臺上的木盒，云淡風輕。一眾店員已經惶恐縮到角落。“還愣著干嘛！這家伙想搶我玉朗軒的石頭！”凌云才爬起來，惱羞成怒，呵斥著。六人反應過來，迅速返回面包車，抄出一根根鋼管，再度兇神惡煞沖進店內。有兇器在手，個個膽子大了起來。刀疤臉壯漢更是一馬當先，一棍子往葉小凡肩膀敲去。刀疤臉和凌云才私交很深一方負責恐嚇，一方負責以假貨掉包客人東西。當然，這檔子事可不常有，可能兩三年都未必會遇到一回。因為做這種事情，風險很高，必須要根據東西外形，是否容易糊弄，客人背景后臺等等，需要綜合考量。像這次客人這種傻乎乎的大肥羊，不多見。但下手需要有分寸。利落的一棍，往目標肩膀落去。砰！鐵器打擊聲清脆，仿佛打在石頭上。刀疤臉眼睛都要凸出來了。葉小凡右手抬起，張開雙指，如同鐵鉗瞬間夾住鋼管，猛然一用力。青木之氣伴隨恐怖巨力，雙指鋒利兇猛，夾斷了鋼管。咣當！鋼管的三分之一，摔在大理石地面，發出響聲。舉鋼管過來的五名手下，保持揚起鋼管的動作，卻仿佛被施展了定身術，個個僵住。他們哪里還敢動手啊。大廳寂靜一片。葉小凡淡然越過他們，“要不是怕麻煩，我少說會廢了你們一只手。”他在一眾驚駭目光中，走到凌云才面前。“你應該能辨認出兩顆石頭的品種了吧？”葉小凡靜靜詢問。凌云才渾身顫抖，“翡、翡翠……一顆是紫羅蘭翡翠，一顆藍水翡翠，十分稀有，價值很高。”“哦。”紫羅蘭翡翠？不是紫玉髓嗎？之前野豬王初次送來紫色原石時，有個對玉石有所研究的網友，說它是極品的紫玉髓。要出10萬元購買，但被他拒絕了。普通玉髓不值錢，因為產量多，不稀有。哪怕是極品的紫玉髓，價格其實也很有限。價值遠不如翡翠。當然，因為玉髓和翡翠有些相似，常有人將玉髓和翡翠搞混。隔著屏幕，那人走了眼，或者水平不足，弄錯了，也是正常。葉小凡一挑眉頭，暗暗思忖，能讓凌云才不顧名聲搞這種勾當，兩顆石頭絕對不便宜。剛要離開，但又停下腳步。猛地一巴掌扇出。凌云才直接被扇飛，一頭栽在沙發，兩顆帶血的牙齒濺落在地上。葉小凡這才邁步離開。……白煌大排檔。出租車停下，儒雅的光頭男帶著小女孩下車。許錚雷和他女兒許月靈。白靈兒和趙瑩菲出來迎接。“怎么這么晚？”趙瑩菲面色不悅。“呵呵，月靈這丫頭回來，非要坐一下旋轉木馬再過來。”許錚雷下午在楚江朋友做客。那人家門口有個小游樂園，所以耽擱了挺長時間。“好好玩啊，我們吃完飯再去游樂園。”許月靈開心道，跑上去，抱住趙瑩菲的大腿。“小凡呢？”許錚雷掃一眼店內。“許叔，還有十分鐘，才到五點半。”白靈兒輕笑，“應該快到了吧。”“嘖嘖，靈兒啊，你這想法可不太對。“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踩點過來？“這要是在我們泰金礦業，開會議，有人敢比老板晚到，當天就得卷鋪蓋走人了！”趙瑩菲略有陰陽怪氣。她可不認為，一個鄉下人，值得他們等。許錚雷擺擺手，“瑩菲，語氣好點，小凡也不是我們公司員工……何況，他在鄉下，需要時間開車啊。”趙瑩菲斜眼一瞥，“開車？我看是等班車吧？”正說著，一輛小貨車駛過來，他們旁邊。“小凡到了。”白靈兒自然認得這嶄新的貨車，據說葉小凡剛買不久。葉小凡跳下車，不好意思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臨江街那段路有交通事故，堵車了。”“沒有，時間剛剛好，何況情有可原。”白靈兒輕笑道，上下打量葉小凡。一身地攤貨，能穿出名牌氣質，也只有他一人了。“小凡。”許錚雷上來握手。“許總，您好您好。”說起來，這是葉小凡和榜一大哥第一次見面，之前也就在電話或者手機軟件上聊聊。“唉，別太生分，跟靈兒一樣，叫我許叔好了。”許錚雷一直很欣賞葉小凡。早在蒼狼山萬莉直播間中，他就一眼認準葉小凡這人值得結交。現在現實中碰面，有種一見如故的親切感。“許叔。”葉小凡也沒覺得這稱呼不妥當。許錚雷也就比他爸小個七八歲吧。“這位是我老婆，趙瑩菲，女兒許月靈。月靈，你喜歡吃的櫻桃和小龍蝦，都是這位哥哥生產的。”“小凡哥哥好。你還有沒有其他好吃的呀？”許月靈純真笑著打招呼。“你喜歡吃什么？我可以種一些。最近養了一些老母雞，有些已經開始下蛋了，過段時間給你寄一些。”葉小凡微笑揉了揉她的腦袋。趙瑩菲冷著臉，將許月靈拉遠一些。“好啊好啊，我喜歡吃雞蛋！對了，還有大黃魚、鮑魚，嗯……松茸也很好吃呢。”許月靈天真無邪，并沒注意到她媽媽的反應，說著自己喜歡吃的食物。葉小凡依稀感受到了趙瑩菲的冷漠。就是不確定她是沖著自己，還是遇到某些不愉快的事情。“趙姨。”葉小凡打了個招呼。趙瑩菲仿佛沒聽到，在被許錚雷冷冷瞪一眼后，她才不咸不淡，鼻音“嗯”地一聲。“對了，初次見面。月靈，我送你一件小禮物吧。”葉小凡念及許錚雷往日的友善。堂堂泰金礦業的老總，不僅多次幫助自己，在直播間打賞禮物，在萬莉直播間里自曝身份，給自己撐場。累計打賞禮物已經上百萬元了。哪怕是現在，在外人眼里，都是自己高攀了許家。不管怎么樣，人家看得起自己，自己也得有點表示，投桃報李。他轉身打開車門，鉆進車內，打開副駕駛座的木盒，在兩顆石頭間抉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