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當地的這些商人來說,交給鎮虜軍的這個錢是他們自愿的,就好像是個保護費一樣,如果要是不交這個錢的話,大家的心里反而有些不太舒服。搞明白了這些事之后,高紹義心里也就釋然了,這又不是我們主動去要的,當地商會自己組織的,以后再慢慢的減輕他們的壓力就行了。“掌柜的,我看你們這街面上的店鋪,有的店鋪掛了鎮虜軍的旗子,但是有的卻沒有掛,這是怎么回事兒?這也是自愿的嗎?”高紹義往城門里面看去,一路上都是做買賣的店鋪,有的門口掛上了鎮虜軍的虎頭旗,但是有的店鋪卻沒有,如果這也是自愿的話,那說明還有很大一部分人沒有支持鎮虜軍。店老板伸著腦袋往城里面看了看,撲哧一聲就笑了。“我說這位客官是外地人,還真就是個外地人,你以為這個旗子你想掛就能掛嗎?”從店老板的話里高紹義聽出了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只是不知道這另外一層意思到底是怎么回事,鎮虜軍的高層肯定沒有做出過這樣的命令,也沒有要求所有的商戶懸掛鎮虜軍的旗幟。“我就不賣關子了,看來幾位都是外地人,對我們這里的情況不了解,剛才不是說我們主動的交一些錢嗎?但是有些人是不用交錢的,就比如掛旗子的這些人家。”店老板看到現在也沒什么生意,索性自己端了一大碗茶坐下來了,只是他的這個解釋讓大家更加的迷糊了,難道你們交錢還不公平嗎?還有人交,有人不交。“這些人是商會會長的親信?”高紹義有些不解的說道,如果要是這樣的話,必須得好好的查處一部分才行,鎮虜軍剛剛開始,手下任何一個環節都很重要,不能夠出現這種走后門的現象,別小看這么一點小事兒,將來很有可能就猶如洪水決堤一樣。“我和商會會長還能拐七拐八的扯上親戚呢,逢年過節的時候還能喝上一杯水酒,但是你看我這里有旗子嗎?所有掛旗子的人家都不是一般的人,全部都是家里有人在軍隊里當差的。”店老板這么一說高紹義才明白了,原來掛鎮虜軍的旗幟必須得有資格才行,什么樣的人有資格呢?家里的直系親屬在鎮虜軍當差,那么你就可以不用交這份錢。“有的是黑底兒,有的是藍底兒,那些藍底兒又是什么意思呢?”孫強看到旗幟還有些不一樣,藍底的旗幟更加好看一點,莫非那是軍官的家屬嗎?“唉,那些都是犧牲了的鎮虜軍,不但一分錢不用交,據說我們商會每年還會提供一部分的補助,人家為咱們的生活連腦袋都丟了,咱照顧一下人家那多正常。”聽了這個話之后,高紹義算是完全放心了,這里的發展方向的確是按照高紹義所想的進行發展的。軍屬需要照顧,烈士家屬更需要照顧。“那些人對鎮虜軍的撫恤制度都還滿意嗎?”高紹義問出這個話的時候,立馬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因為周圍有好幾道目光射過來,剛才還能說是在街頭上閑聊,但是問出這個話就有點間諜的嫌疑了。當地老百姓的警惕性夠高的!“各位別誤會,我也是鎮虜軍某個部門的人,算是微服私訪吧,大家有什么事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我。”高紹義趕緊的掏出了自己的證件,千萬不要大水沖了龍王廟,當然高紹義掏出來的是一份普通的證件,大家過去看了看,的確和那些鎮虜軍的證件是一樣的,臉上頓時沒有了剛才那份警惕。“你早說呀,早說我就不收你茶錢了。”老板說著就想把錢給退回來,孫強趕忙給摁住了。“掌柜的,我們鎮虜軍可是有規矩的,不管出來干什么都要付錢,你可不想我丟了這個烏紗帽吧,剛才你還沒回答我們的問題呢,那些人對撫恤制度滿意嗎?”孫強知道人家這是個小買賣,總不能讓人家把這個錢給搭上。“你說那個事兒,應該是都滿意的,只要是當了鎮虜軍全家算是有著落了,我就是家里就我自己,要不然的話我也去了,你說那個軍裝……”店老板腦袋里想起了鎮虜軍的軍裝,眼里也是一陣的崇拜,但無奈他在家里是獨子,這也不符合鎮虜軍的政策。喝完了這碗茶之后,高紹義他們就告辭了,看來下面這些老百姓的生活已經發生了改變,劉山治理的相當不錯。高紹義正準備上車呢,誰知道旁邊兩個老漢罵罵咧咧的過來了,兩人罵的話引起了高紹義的注意。“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告訴你,我家二小子馬上就十八歲了,到時候也送到隊伍上去,我也能和你拿一樣的,你現在抽的煙有什么了不起的,將來我可是有四個兒子的,有三個兒子當了兵,我一年能拿多少錢?”一個帶草帽的老大爺非常氣憤的說道。“那都是將來的事兒,你以為你有三個兒子人家鎮虜軍就要你家的三個兒子嗎?我家二小子去當兵,那不能說是千軍萬馬走獨木橋,那也不是容易就進去的,好幾個選拔,只要是有一個過不了,那就干脆歇菜,這煙卷普通人抽得起嗎?你想和我一個標準,歇兩年去吧。”另外一個扛著鋤頭的老漢驕傲的說道,手里拿著成盒的煙卷,要知道現如今普通的老百姓都是抽旱煙的,誰要是能夠抽得起這玩意兒,那絕對是鄉里鄉親的頭一號,村里的地主也不見得這么闊氣。“這倆人又干起來了……”其他的人都笑起來了,原來這倆人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這里,而且一直都比來比去的,本來兩個人也不分上下,但是扛鋤頭的大爺有個兒子進了鎮虜軍,兩人之間的高低就立刻分出來了,帶草帽的大爺這一陣子就沒有贏過,就看著自己的二小子能快點過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