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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試著去理解嗎?
要試著去認可嗎?
認可面前的怪物?理解這個怪物的思考?
做不到的,就算是諾頓,也完全無法原諒少女這種幾乎等于“作弊”一樣的戰斗方式。
一次次超越別人的思考,千層顧慮之后是萬層思緒,仿佛永遠都不會抵達極限,即便死了也會從地獄歸來,將敵人釘死。
那才不是什么高潔的救世主。
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任由歡愉,愉悅而驅使的——
“怪物!!!!————”
伴隨著怒吼,面容姣好的康斯坦丁就像是個被同學霸凌了的小學男生一般,面色慘白地舉起刀刃,將傲慢的原罪插入地表。
巨大的領域開始籠罩,無數重疊的重壓從空間中誕生,男孩那明顯色厲內斂的吼聲讓他的敵人都忍不住發出了“善意”的笑。
“真是失禮啊叫人怪物什么的。”
然而,面對那曾經直接將自己壓制,并一口氣改寫日本版圖的審判之劍,少女竟然沒有絲毫動作。
仿佛世界的色彩開始模糊,無形的湍流不斷沖刷著物體的輪廓,在領域中被武器排除了攻擊對象康斯坦丁以及諾頓,以致于藤丸立香完全是被單點針對。
身體下壓,腳面踩實,但是卻絲毫沒有被影響的跡象,悠然自得地站在原地。
言靈.神諭
這個被稱作“萬能”的言靈,修改現實的作弊權能再次被用出。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諾頓與康斯坦丁明明擁有著世界上最強的寶具,但是偏偏要話費那么多心思消耗掉藤丸立香的體力,就是為了封印對方的言靈神諭。
就算做不到封印,也要竭盡全力的削減其質量與數量。
不然,就會像現在這樣。
——將自己抽離傲慢的領域,言靈神諭以絕對統治的姿態覆寫了戰場。
在意識到這絕望的現實的同時,康斯坦丁面如死灰。
但——還沒完。
康斯坦丁手臂一沉,天空再次被點亮,那熟悉的劍雨回歸,成千上萬的寶具從漣漪中露出鋒刃。
瞬間齊射。
無數刀光化作極速的射線,令人幻視那一輪皎皎明月中,被白光分割開裂的櫻花爛漫,血染花樹。
而在這密集的攻擊網絡中,無數陣圖開始出現。
象征著空間開辟權能的置換陣圖浮現在半空,他們將武器鏈接的同時制造出出入口的回路,劍刃落下穿過入口,又將出口設置在入口上方。
因為康斯坦丁在諾頓的幫助下,可以利用置換魔術將那一塊隧道中的空間利用能力制造出了完美的真空,憑空制造出的空間隧道,意味著武器的無限加速。
劍刃在重力作用下下落,加速,回旋,加速,最終到了肉眼所無法看清的程度。
在康斯坦丁和諾頓兩人合作下才能夠使用的。
速度無限接近物質極限,數百倍音速的武器彈射!
絕對神速。
駭人的尖銳風嘯爆破而來。
360度,人類的眼睛絕對無法觀測到的神速之刃襲來,藤丸立香定在原地,任由武器將自己包裹——————
然后,停住。
所有劍刃分明加速到了肉眼不可視的地步,但那一切的數值卻在無限接近少女體表的瞬間清零。
康斯坦丁在看到這一幕的瞬間完全愣住了。
他能夠理解如今少女在做的事情。
——利用言靈神諭,制造出“所有物體只能夠無限接近自己”這樣的現實,強行在自己周圍塑造出的,不可侵領域。
別說是見多識廣的康斯坦丁了,哪怕是在很多人類漫畫中都有所應用的能力。
但問題在于
思路,和實現是兩回事。
言靈神諭的確是無敵的言靈,但是前提是對于世界的理解,以及自身精神力的總和。
并非完全的“俺尋思”之力,而是需要在一定基礎上說服自己,構建出絕對的“個人現實”,才能夠將世界覆蓋。
而回到剛才的話題,如果只是將武器停滯,這本身并不難。
但問題在于,康斯坦丁明知道這點,所以故意投擲出了許多針對這個能力的“破法型”寶具,“規則必中”型寶具,乃至“因果”寶具。
但,全部都被停滯了。
這種現象只有一種可能
藤丸立香的精神力已經恢復到了自己巔峰時期,甚至——
更強?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死亡之后精神反倒得到了突破,是因為有了“死”的經歷?!
還是說——
“你難道說.”
靈視。
白王的血脈。
白王的精神(記憶)。
不僅將那個皇帝結繭的記憶掠奪,甚至將她其他的記憶也在同一時間篡奪了?!
清脆的咔擦聲,在康斯坦丁陷入恐懼的瞬間,諾頓從藤丸立香的側部出現。
風中響起了一道可怖的呼嘯,想象出攔在那尖嘯前的一切東西都會被撕開,諾頓將雙刀合并,并齊斬出!
怠惰色欲
前者具備著“絕對超過敵人速度”的規則。
后者具備著“絕對破防敵人”的規則。
這兩把刀,無論面對任何敵人,都不可能失手。
但,還是那個回答——
如果真的是必勝,為何又要花費那么多心思將藤丸立香削減到極限呢?
模糊的刀光劃破天際,那仿佛呼嘯而過的雷鳴,神王帶著暴戾的殺意將神雷驅動如蛇矛,空間一片片發出破碎的聲響,鋒刃邊界已經接近少女的體膚。
劃過。
諾頓的表情瞬間改變。
沒有打中的手感。
只有反過來,那令人發毛的恐懼。
以及頭上發癢的觸覺
在寂靜如夜的瞬間,諾頓咬牙立刻爆退遠離自己原本的位置,空間開辟提供的是最高級的空間置換技術,包括瞬間移動這種小技巧。
而就在諾頓拉開原地數十米的同時,他才看見了自己方才位置處,腦皮發麻的原因。
在天空,一道黑色的影子遮蓋了血紅的烈陽。
影子張開雙臂,那長發搖曳著,拜托了地心的吸引向上舞動。
她正“倒立”著。
柔順的長發散開,血液和橘色的發絲點綴在純白的畫布上,少女眼神放松地看著天空,身體就那樣自如地“漂浮”在半空。
那滅世的紅芒照在她身上,卻如同沐浴著榮光。
逃跑沒有意義。
仔細想想吧。
諾頓能夠將藤丸立香擊破,靠的是人質戰術,靠的是情報差距,靠的是無數陣地戰做好的一萬個備案,無數的準備。
正面戰場上,他從來沒有贏過。
而此時,藤丸立香幾乎滿血復活,反觀諾頓,卻已經強弩之末。
在那一刻,一切都結束了。
自在地停頓于半空,少女甚至沒有去看諾頓。
但是——
言靈.王權
那曾經無數被諾頓用來壓制混血種的能力,此刻被正統的白王之血使用。
諾頓也好,源老大也好
看好了。
是這樣用的啊。
無數的重力并非是無形。
那是有形能夠目視的扭曲。
空間瞬間垮塌,無數細密的線條,重力的概念似乎在一瞬間得到了具現化,從天而落,壓迫著地面,在瞬間開辟出不斷下降的坑洞!!
五十米。
五百米
五千米
平面在凹陷,大地哀嚎著被擠壓成純粹的黑色,物質在極度擠壓下以及高溫下甚至開始變化內部分子結構,形成了不同的材料。
用更加高緯的視野觀察世界。
理解言靈的本質。
而王權的本質,是在世界中制造出假象的質量,以此來產生巨大的重力。
而如果質量無限膨脹的話
皮肉開始粉碎滑落,大片的血液從傷口以及血管中噴涌出來,康斯坦丁和諾頓都被迫半跪在地上,瞬間被血液染成鮮紅。
面部扭曲,領域搖曳。
儲備已經不夠了
和數十分鐘前的情況剛好相反。
形勢逆轉。
無限的巨壓已經超過了肉體能夠承受的極限,如果是剛剛復蘇,身體尚且算得上完備的諾頓也就算了,康斯坦丁作為主要的正面戰場負責人,在和藤丸立香打完之后肉體基本就是崩潰狀態,而之后更是被路鳴澤撕掉了小半邊身體,被昂熱打出了無數猙獰的傷口。
在重力的洗刷下,血肉就像是柑橘的皮囊一般剝落。
男孩張開嘴,但卻無法成功發出慘叫,因為氣管都被擠壓成為片狀。
隨之裸露出的,是那白皙的脊椎。
名為天叢云的魔劍即便在王權中也不受到任何傷害,屹立在地面。
這也是正常的。
天叢云本身就是白王的一部分,硬要說的話,比起那個畸形的白王血肉,這把劍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傳承,作為世界最初也是最強的生物武裝,它本身就代表了白王的位格。
王權這個白王的言靈,怎么可能傷害到它。
而伴隨著康斯坦丁肉身的崩潰,這把劍脫離了掌握。
不對,比那還要早!
康斯坦丁驚恐的表情昭示了一切,天叢云不是康斯坦丁衰弱后脫離的,恰恰相反,是因為天叢云主動離開,所以康斯坦丁才會毫無抵抗之力!!
她在主動向著立香靠近?
仿佛感受到了盛大的召喚。
劍刃脫離康斯坦丁的身體,重新插入地面,散發出白色的光。
那深不見底的精神元素開始向著地面滲透,只是半秒不到的時間里,整個赤鬼川漂浮的大陸就已經被完全浸泡,宛如吸飽了水的海面。
白王的精神元素,在向著世界蔓延。
(她打算做什么.)
被強行按到在地面的諾頓即便心中驚恐憤怒萬分,但卻仍舊沒有絕望。
方法還有。
他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煉金術師,他的手段多到傾盡一個國家國民的一輩子,都數不完。
脫離王權很簡單。
但諾頓暫時沒有這么做。
違和感。
諾頓由著青筋破裂,血液沾滿全身,顫抖著勉強抬起頭看向空中那自由的少女。
那種難以拭去的違和感。
到底——
藤丸立香沒有選擇趁機攻擊諾頓以及康斯坦丁。
即便如果她想的話,剛才那一瞬間的破綻足夠她將諾頓打穿。
她也沒有繼續大聲諷刺著敵人的軟弱。
她只是維持著“看”的過程,瞳孔發散虛無。
那不是刻意在模仿著自己看過的漫畫角色。
也沒有想過要用這樣的姿勢去炫耀夸耀自身的能力與優越。
那只是本能。
脫離塵土,擺脫重力等一切繁瑣的定律,任由身體與星球的原初姿態重合的本能。
就和康斯坦丁推測的一樣,藤丸立香得到了相當部分白王的回憶。
白色的皇帝,世界最初的皇者,與尼德霍格齊肩,掌握世界二分之一權柄的怪物。
她的意念可以改造現實,將星球的一切規則覆寫。
那已經不是人可以想象的領域了。
一切的知識,方法,都化作隨手可以辦到的本能,只要藤丸立香想要的話,以前完全無法理解的英靈的技能也能夠輕松使用——然后超越。
而在她的面前,也不再存在絕對。
七宗罪的法則,如果說是絕對擊中敵人,那么就將現實修改為“不絕對”。
如果是必然比自己還要快速,那么就修改為“比自己慢”。
權能的高低,權限的高低。
七宗罪是神代武器的頂點。
如果要打比方的話,藤丸立香曾經的英靈中,或許只有EA那種程度的寶具,才能夠在神秘度上和七宗罪比擬。
此時的她,更勝一籌。
如果說那是一個神代創世紀的原點,那么那位白王就是所有神話,這個星球,世界觀,宇宙觀本身的原點。
星球的原初,并非一個神話觀,而是統一平齊的中心。
這個世界的本質,是將曾經藤丸立香所知道的所有神話統一,并塑造出唯二神,以及其余的八位主神。
蘇美爾,希臘,北歐,凱爾特,日本,中國
一切神話,化作唯一。
大一統的神話。
光是想想,那種位格就已經夸張地離譜。
而在這大一統神話中,唯二的至高神之一。
白王。
伊邪那美
維德佛爾尼爾
無數的稱呼,但名諱只是不重要的事物,重點在于此時同調了白王部分的記憶,藤丸立香才知道了白王與四大龍王之間,到底拉開了多么大的生命層次。
如果要用前者表示人類,后者表示龍類,那么白王與黑王,似乎還要更上一層。
雖然有著和生命類似的結構,但卻又超脫于生命的形式。
她從未得到“生”,亦從未獲得“死”。
龍類的生命是圓環的結構,從頭鏈接尾,以人類的視角來看白王已經死去千年,但是白王看來,自己生存的時代,與現在沒有差異。
從出生起就將所有時間看透,從自身的誕生,到死亡,到自己死亡后千年萬年的世界。
她還“活著”。
即便是現在。
以人類無法觀測的形式。
早在人類感官上的,萬年之前,就看到了現在的風景。
超越諾頓的
絕對未來觀測
所以——
(那個時候.白王的殘骸之所以要那么拼命地靠近我和繪梨衣)
那不是為了寄生。
那伸出的手,從一開始就不是傷害。
那只是殘留的肉體,留下的本能。
白王她.想要觸碰我。
她在,幾萬年前,就“認識”我了。
說起來很奇怪,你別笑我我好像對你.仿佛出生之前就單推你了。
是這樣啊
仿佛一切都如同蠕動的絲線,開始相互纏繞.串聯。
現在的話,藤丸立香已經完全能夠理解了。
雖然很突然,但是此時卻不得不想起一個早在很早之前就埋下的問題。
藤丸立香,是一個失憶者。
由這個現實延伸出的問題——
她為什么失憶?
以及.如果真的失憶了,記憶又都去了哪里?
前者,藤丸立香其實一直有著猜測。
她是“異世界人”,而且大概率不是被什么女神召喚過來拿著作弊道具打倒魔王的勇者主人公,而是單純地因為“某種原因”,被趕出了自己的世界。
小惡魔曾經這么對藤丸立香做出評價。
剪定的流浪之人
當時記憶不完全的自己并不太了解這個概念,但是在記憶逐漸恢復,對于宮本武藏的存在有了深刻認知,同時也明白了異聞帶概念的藤丸立香,卻有了隱隱約約的猜測。
如果說,自己曾經被某種事物丟出了世界,并且類似于宮本武藏那樣,作為“流浪者”來到這個世界,那么就會自然地延伸出好幾個問題。
首先是,要有人保障自己的安全。
因為不同世界之間是不會輕易同意自己這種異物的,根源或許沒有興趣,但是抑制力,又或者各種掌握著魔法,掌握著超先進魔術道具的大佬都可能對自己產生立場。
而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后,是以“轉生”的姿態來到了日本。
那么就說明,自己的肉體被拋棄,作為生命,只保留了靈魂以及部分的精神。
不需要肉體的生命。
光是完成這點,就需要魔法——第三法靈魂物質化的幫助。
所以結論已經出現。
自己,大概率是因為某種原因被原本的世界排斥,被一個,或者多個魔法使送來了這個世界。
那么,第二個問題——
自己為什么會失憶?
首先考慮這事人為的,還是自然發生的事情?
大概率是人為,因為如果不是人為剝奪記憶,沒必要偏偏把自己特異點的世界保留,卻將自己特異點的記憶剝離。
那么,為什么偏偏要將異聞帶的記憶抽走?
這個答案,藤丸立香本來是無論如何都得不出來的。
直到,被諾頓和康斯坦丁逼入絕境,那象征著絕對審判的刀刃刺入自己體內時,她才有了線索
傲慢:給于裁決對象,以其“罪孽”大小所左右的傷害。
龐大到無法理解的罪孽
為什么?
自己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罪孽?
如果是以前,即便搜索完記憶也得不出答案,但因為小惡魔曾經在福州的那個雨夜中,無可奈何般將部分藤丸立香的記憶歸還,所以她才有了頭緒。
是異聞帶。
自己在異聞帶的所作所為。
終于,這個概念被解禁。
異聞帶(Lostbelt)
猶如生命存在競爭,歷史也有勝負。“現在”乃是基于正確選擇、正確繁榮的勝利者的歷史。這被稱為泛人類史。
而基于錯誤選擇、錯誤繁榮的失敗者的歷史。作為“不需要之物”遭中斷,甚至被平行世界論拋棄的“走入死路的人類史”——這些,被稱為“異聞帶”。
自己得到的記憶中,救世之后的自己,并未獲得任何救世主的待遇。
被魔術協會排擠,迦勒底的襲擊,自己認識的,自己珍視的“迦勒底的友人們”,那些曾經和自己一起拯救世界的伙伴被殺死,連達芬奇都被背刺殺害。
而在這沉重的基調中,自己竟然又一次被迫站上了“救世”的旅途。
但這一次
她不只是拯救自己的世界的偉大英雄。
也是毀滅者。
錯誤的世界——異聞帶,這些“無用”的世界在漫長的發展中會占用太多資源,他們的存在本身對于泛人類史來說就是礙眼的存在,甚至可以說是有害。
自己的任務就是前往那樣的世界,將他們毀滅。
和曾經高潔的凡人不同,這次只是單純的
殺戮與競爭。
沒有什么愛與希望,有的只是自己想要活下去,這樣平凡,卻又沉重的愿望。
每一次勝利,每一次拯救,都意味著一個星球的生命被藤丸立香殺死。
而這些罪孽,全部都卑劣地壓在這個少女靈魂之中。
不難想象,之后的旅途也是這樣吧?
繼續為了世界的奔走,繼續將“沒有發展潛力”的世界排除。
為了自己,為了泛人類史,不斷將世界毀滅,踐踏。
救世主的位格不斷深化。
與此同時——
滅世者的靈基也已然誕生。
屠戮惡龍,人類惡,神罰之獸,機神
無數的怨念,詛咒,被藤丸立香所跨越的,死亡的殘骸。
無數的“死”。
廢棄孔
那個曾經在風間琉璃的言靈中,讓自己的看到的,仿佛排出世界所有惡意,與怨念的孔洞。
那絕非是循環利用的回環,而是純粹的垃圾桶。
將一切惡意收容,承載的容器。
那就是藤丸立香背負的罪孽。
粗略估計,大概是好幾個世界所有人口的總和。
所以,藤丸立香在被傲慢命中后,才會顯現出幾乎與星球等同級別的巨刃將其貫穿。
因為她的確就是犯下如此大罪之人。
那種痛苦,估計一般人光是嘗試觀測一眼,就會被徹底毀掉神志。
那是絕對不能夠被當事人觀測的存在。
只是觀測,都不需要思考,就會被那人性深處原初的負罪感吞噬,徹底毀滅。
(所以,巖窟王才會變得那么虛弱吧)
漆黑的火焰,不斷燃燒的廢料,在夢境中看到的那些場景,無不暗示了,自己到底一直以來都是如何承載著那樣的惡意而活下來。
就和以前一樣,自己還是在那么多人的幫助,恩惠下站到了這里。
而問題出在這里。
在這個世界,藤丸立香覺醒了言靈神諭。
言靈神諭是至高神的權柄,而越是使用這個能力,藤丸立香本人也就越靠近神明,而觀測世界的維度也會發生變化,遲早有一天,廢棄孔的存在也會瞞不住了。
巖窟王大概是理解了這一點,但是毫無辦法。
因為就像上文說的,“廢料孔”本身就是不能夠告訴藤丸立香的,絕對禁止事項,一旦被認知到,就意味著藤丸立香這個個體會直接崩潰。
而達芬奇似乎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卻也只能夠給出盡量少用言靈神諭的意見。
可惜,不斷出現的敵人還是導致了藤丸立香徹底濫用言靈神諭,導致了巖窟王無法處理那些廢料,最終力竭失去意識,在本能的影響下,在爆炸的召喚矩陣中流入了昂熱的體內。
而另一方面,失去了巖窟王的藤丸立香,也因為和諾頓以及康斯坦丁的戰斗再一次讓體內的廢料徹底涌出,這也是她在戰斗中性格變化,變得無比亢奮的原因。
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少女會逐漸被這種欲望吞噬,然后毀滅。
意外發生了。
在諾頓的手中,被天叢云劍刺穿身體的藤丸立香在那之后同調了白王的記憶,而她也在那一瞬間得知了太多自己曾經不理解的現實。
回到最初的問題——
如果真的失憶了,記憶又都去了哪里?
藤丸立香的記憶被收容,本質上來說,是因為失去了肉體后,單單依靠靈魂無法將其精神承載,同時也是因為那些有關于異聞帶的記憶,正是廢氣孔的來源,某些存在為了避免藤丸立香徹底被廢氣孔毀滅,所以才將其記憶分割出來,也就是幫助她承擔“罪”。
那么有意思的問題來了。
類比自然界中,質量大的物體會吸引外界一般,藤丸立香那龐大到扭曲變形,承載著無數世界居民死亡殘念,以及自身意志的精神元素,自然會被這個世界中的“大質量”物體所吸引。
那么,誰是這個世界上,精神元素最強的個體。
那還用問嗎?
那個掌握著精神元素概念本身的生命。
數萬年前,對于白王來說就是“現在”,她在藤丸立香的精神中得到了對方的記憶。
在反復品鑒后,并似乎因此對藤丸立香的存在產生了
未知的情感?
在那之后,她將其精神元素保留。
她的未來視跨越千年萬年,足以看到現在的風景。
那么,如何將藤丸立香的精神元素傳承給,數萬年后才會誕生的她呢?
龍血。
精神物質。
承載精神。
第三次提到的概念,再一次派上用場。
沒錯,白王將藤丸立香的精神元素糅雜到了白王自己的龍血中!
難道就沒有任何人思考過這個問題嗎?
——為什么白王偏偏選中了日本,作為自己的國度。
她作為最高級的幻想物質,通過將殘肢送往日本,開啟了日本混血種的傳承。
答案現在似乎很是明顯了。
那是為了確保,自己的血液能夠傳承到未來數萬年后,名為藤丸立香的嬰兒體內,將本就屬于藤丸立香的精神送還!
不是日本得到了白王。
而是白王選擇了這里!
與此同時,將那些殘酷的記憶封上枷鎖,等待時機成熟。
只有在藤丸立香使用言靈神諭,將自身的意識與數萬年前,這位根源的皇者鏈接時,她才會有辦法在維持藤丸立香理性的同時,將真相告訴對方,并贈予自己的精神元素的掌控權。
那是為了對抗廢料孔的措施。
人類絕對無法在那樣的惡意下保持正常,所以必須要超越人類的部分來進行支撐。
要超越人性。
由人,進化為神。
神性的蛻變!
一切答案,在此刻收束。
藤丸立香在死亡后獲得的報酬——
自身原本丟棄的,部分異聞帶的記憶收回。
得到那位白王贈禮,“白王權能”的篡奪。
綜合來說——
那是超越這個星球上任何一種生命的,龐大到已經破格的精神元素總量!
貨真價實
新生白王
所以,她才會不自主地任由身體漂浮。
因為這是神性生物誕生以來就從未收到過重力的束縛,就連重力的概念都由星球誕生時那兩位根源的生命規定。
所以,此時此刻的她,才會連諾頓和康斯坦丁都不放在心上,只是癡癡得看著血紅的天空。
沒有復仇的欲望。
沒有戰敗的屈辱。
沒有勝利的榮耀。
只是,思考著
即便沒有聽到達芬奇的解釋,以她現在的觀測高度,也能夠看明白諾頓的目的了。
超越世界的世界。
掙脫平行時間線的“流浪計劃”。
擺脫宇宙觀測者的裁定,讓世界成為脫離束線的唯一。
到此為止,都是相當不錯的想法,不如說是煉金歷史的大躍進。
唯一的問題在于,承擔的風險太大了。
一旦進入根源,就算諾頓能夠靠著在星球表面覆蓋一層空間開辟的神秘,用根源的真理對抗根源,但依舊不夠。
只要抵達根源,哪怕距離那個概念還有幾光年開外的距離也能夠算作近距離。
毫無疑問,整個星球上所有的生物,都會強迫被持續性灌入“真理”。
理解了了一切,同時也就意味著什么都做不到。
峰值為0.3秒吧?
全人類的腦子都會被燒壞,然后爆炸。
這下可是橙汁計劃了
哈哈,哈哈哈!!!!——
如果是以前的話,藤丸立香一定會拼死阻止吧。
“不也挺好嗎。”
眼睛里放著狂亂的光,狂階藤丸立香竊笑著,在世界的中心肆意張開雙臂,對著那赤紅色的天幕抬手。
“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還剩下最后一步吧。”
人類,星球的防御機關,集體意識的誕生,對根源的絕對排斥。
諾頓當然知道那些存在,但是又是否做好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跨越抑制力的手段呢?
不,被我消耗到這種程度,諾頓大概率已經再起不能了。
他只是打算拼命。
反觀我。
在抑制力的推動下,幾乎滿血復活。
毫無勝算的戰斗
有一種論外。
那就是——
“命運啊”
少女倒吊于半空,她緩緩抬起手。
現在的話,她能夠理解諾頓的想法。
諾頓必然會失敗——因為他就算跨越千難險阻殺死了藤丸立香,立香也會通過各種手段復活,如果她自己想不到辦法,那么抑制力就會幫她想。
更糟糕的情況下,如果自己真的計差一籌,沒有復活,路鳴澤就會出手。
四次免費券
同樣作為世界的頂點。
七大王冠。
已經出現的四種,以及從未出現的三類。
時間逆流
就像她說的。
她算好了,自己不會輸。
早在福州的那次聚餐中,男孩就說過,無論怎么樣都會保下立香。
沒有把握的賭,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而無論任何情況能夠確保將自己中意的人拯救的能力,只有一個。
——最糟糕的情況下,小惡魔如果真的確認了藤丸立香的死亡,則會直接將自己的權能消耗,重啟這個世界線!
而下一次,諾頓失去了先手權,“老唐”的偽裝被剝開——
必然會輸。
而自己,則是必贏。
從一開始,戰斗開始之前,藤丸立香就贏了。
無論她,又或者諾頓的所作所為,全部都是舞臺上的小丑。
抑制力早就算好了一切。
那樣是不夠的。
確保自己的勝利,確保人類的存活是不夠的。
太少了
少女露出了貪婪的笑容。
抑制力的計算中存在一個論外
白王的贈禮,愛憐。
當跨越萬年的生命對視。
由人短暫蛻體驗“神”的瞬間。
只有那一刻的少女,既不屬于人,也不屬于星球的意志集合。
由那位白色的皇帝創造出的,僅此瞬間的違和感,能夠超越抑制力的計算。
那就是——
言靈.神諭
虛假的歷史,那龐大的燃料在白王至高權能的作用下被強行焚燒,一切元素沖入那鏈接天穹的赤紅光柱中,無數量子開始加速模糊!——
那一瞬間,地殼開始顫動,仿佛星球的哀嚎。
諾頓慌亂地按住地面,察覺到了星球的思念。
它.很慌亂?
在試圖自我防衛?
扭曲,坍縮。
在“膜”即將破碎的瞬間。
少女黃金的瞳孔忽然轉化了色彩
那是瑰麗如深淵的暗藍,虹膜中纏繞著一圈深紅,仔細看去,密布的絲線纏繞鏈接,繁密而令人沉淪。
她揮刀,刀刃順著“軌跡”詭異地揮動出弧線,而伴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音——
聲音停下了。
在那一刻,諾頓才明白了少女在做什么。
她在推動世界???
仿佛心有靈犀般,諾頓和少女對視。
你,在笑什么啊
剎那,真的只是無法計算的瞬間,諾頓驚恐萬分連忙配合,為世界外層加固神秘——
伴隨著無聲的寂靜
世界,抵達了根源。
74章:閃閃看見藤丸精神世界里黑色的火焰并吐槽虛弱太多了,75章出現廢棄孔
為什么藤丸立香會受到廢棄孔影響?
本身就會,這是人類絕對無法承受的大罪
只是以前伯爵幫忙燒,所以立香沒察覺過,而伯爵現在躺了
為什么藤丸有言靈神諭
不是開掛,而是注定會有,因為白王“認識她”,原因本章寫了——萬年前不小心打開了fgo手游,并第一視角玩完了第一二章的白王
為什么路鳴澤不出手
契約斷掉,你說這很掉逼格——那么我的評價是,尚且不如梆子聲。
但路鳴澤一直都是負責兜底的。
七大王冠為什么諾頓只有部分成就?
——黑白王,路鳴澤這種層次的怎么可能不會?
不是亂寫,這是致敬原作好嗎()
都看出來了,這整一段a什么漫畫
那么立香會不會說出那句臺詞?為什么會說?
我雖然很喜歡玩梗,但是我自認為玩的時候都是恰好能用的。
廢棄孔。
記憶。
死亡。
頓悟。
大家看出來了吧,本卷一切都是為藤丸與廢棄孔準備的。
但卻因為我的失誤,導致很多讀者大大看書重心偏了。
哎.我只能求了,求大家溫柔點,客觀點看接下來的劇情。
我要寫一個型月大佬嗤之以鼻,云型月廚不明所以的劇情了。
我菜,我寫寫寫寫!!
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