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閃電到底是自下而上還是自上而下,已經沒有有人能夠分清了。
因為白炙的閃電在人們視野中僅僅停留一瞬,旋即視野中的一切都渾然發白,雙眼失去了觀測的意義。
不過在塵埃落定后的慘狀中,人們還是悄然得出了結論。
東京塔的下半身以殘破的姿態佇立在大地上,身上和今夜之前似乎并無太多差別,除了四角之一被劃出了狹長的傷口。
但是視線從下往上看去,就會發現異樣。
電波塔的上半部分,消失了。
那并非夸張,而是單純的陳述事實。
電波塔的上半部分,已經徹底不存在了,能夠看到的是,從大瞭望臺下幾米處為分割點,再向上的部分完全消失,而分割線部分的鋼鐵則是呈現出詭異而扭曲,纖維狀分散開來的狀態,顏色更是從鐵銹紅變為黑炭。
想要做到這件事,閃電不能夠從天而降,不然就不會呈現出現在這樣的狀態。
這一刀,是拔地而起,將東京塔整個上半部分,連同死侍軍團一齊抹去!
執行局的眾人在其身后目瞪口呆,高溫形成團狀的煙霧,他們透過那層薄霧望著少女的背影。
那并不寬廣的肩膀,卻仿佛支撐天地,以她的背影為分割線,仿佛截斷生與死的羅生之門!
如此破壞力的混血種,在近代世界混血種的記載中,都不算多見。
言靈是屬于龍族的律令,以他們的體積來說,駕馭毀天滅地的力量并非虛妄。
但是,混血種駕馭那樣的力量,則會毫不留情的摧毀自己。
所以當那樣純粹而盛大的權能直接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他們不由得產生了緊張,嘆服,恐懼,以及揮之不去的憧憬乃至
狂熱。
在那一瞬間,或許在執行局隊員們心中,少女已經超過了源稚生所帶來的威信力。
甚至于,他們在心中喃喃道——
或許,這就是地表上,此刻最強的混血種了吧?
即便是那位希爾伯特·讓·昂熱,或許也不過如此了吧?
但在他們面前,新晉的地表最強混血種卻是不驕不躁,她緩慢地將刀耍了個刀花打算收了起來,卻發現刀鞘被自己不知道扔到哪去了。
她無奈地苦笑著,低聲得似乎說了什么,又將刀插在身旁,自己則是緩緩抬頭向東京塔望去。
天空中,烏云被撕裂出巨大的空洞,在言靈神諭溝通到英靈座的信息后,藤丸立香得肉體成功同調了英靈座上源賴光的信息,身體屬性都短暫得迎來了飛躍,乃至寶具都占為己有。
而恰好,手中的童子切安綱也用的那般順手,b級別的寶具在少女高亢的精神下展現出了絕對的統治力,本來并不完全算作光炮的寶具放出都被打出了光炮的效果。
如果不是她有意對著天上打去,那這一擊估計整個東京塔連帶著不少周圍的人和物都得一并消失。
靈基之影,這個本來需要達芬奇親手制作的禮裝才能實現的特殊技術,在言靈.神諭的作用下被全方位取代,乃至超越。
今后,只要少女擁有寄存著英靈精神元素的“寶具”,或者說圣遺物的話,或許就能夠做到類似的事情吧。
甚至,如果將這個世界的魔術——煉金技術抵達了一定層次的話,或許能夠制作出真正的英靈召喚魔術,將自己熟知的那些人帶來這邊。
當然,那都是后話了.
現在,只需要享受片刻的安寧
望著天上的繁星閃爍,少女的心中回憶起今晚的一切。
明明只是一小時不到的作戰,卻經歷了無數次要死要活的瞬間,王將.橘政宗的確是一個麻煩的對手。
但現在——
是時候清算了。
“說起來”
口中的熱氣化作白霧向天上飄去,少女喃喃道。
“果然打完架就是會餓啊,不知道夜宵送到沒有”
“橘政宗家主,您說要去哪?”
“我說了多少次了,我要去現場親自確認稚生的狀態。”
“可是您還流著血”
“少啰嗦,準備直升飛機!”
橘政宗紅著臉仿佛要擇人而噬一般怒吼,在身后勸誡的蛇岐八家成員看得見其森白的牙齒,以及那血紅的眼睛。
眾人對視,都能夠理解彼此眼睛中的意思。
大家主今天真的很怪異,又是突然吼著源稚生說是要讓其作為大將身先士卒,又是突然在作戰室里發出小女孩看恐怖片的尖叫,又是要剖腹自盡,現在甚至戰局塵埃落定,那邊都傳來捷報了,橘政宗反倒是露出了死了爹媽的表情,一反往日里沉穩冷靜的形象。
其中,犬山賀家主和風魔家家主是感觸最為深刻的,作為家主,他們和橘政宗接觸的也深,他們親眼看著這個男人從蛇岐八家落魄的時候一步步帶著他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永遠都是那么冷靜,臉上慈祥的笑容也是一層薄而脆弱的偽裝。
他雖然血統并不算高貴,但卻有著比任何混血種都貼近于龍的思維模式,冷酷,嚴厲,暴戾,對于任何阻礙了蛇岐八家發展的事物都只會進行雷霆之勢的打擊,直到對方毀滅。
而就是這樣的人,沒道理此刻顯露出這般狀態。
但——即便兩人心有不安與疑惑,礙于身份,他們也沒人能夠阻止橘政宗,只是吊在其背后,希望家主給出解釋,又或者干脆自己回復冷靜。
說實話,就目前的表現看來
風魔家主和犬山家主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確信,不約而同地苦笑。
莫不是.
是更年期生理激素紊亂了?(悲)
這并非亂猜。
雖然說兩人的猜測似乎不是那么尊重人,也好像顯得有些無厘頭,但實際上并非如此。
又是突然尖叫又是性情大變,這種仿佛大腦殘障的小學生才會做出的反應,明顯是更年期大腦的生理結構病變,又或者勞損過度而造成的老年現象啊。
實在是橘政宗的表現就是有這般離譜,除此之外無論如何都解釋不出來啊。
他們不由得感慨,那梟雄遲暮,那一個人帶著家族前行的老人,竟然在最后的最后,落得這么一副下場。
噫噓唏,噫噓唏.
而此時,橘政宗一個人跑在最前面,與其說是在走路,不如說是在逃避著什么。
“讓藤丸立香他們在原地待命,我要親自過去。”
——呵,誰會過去啊,橘政宗心想。
對于橘政宗本人來說,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
明明風間琉璃是對著藤丸立香使用的言靈,但卻仿佛跨越距離,作用在自己身上了一樣。
醞釀了數十年的計劃被打破,構建了數十年的組織被摧毀,期盼了數十年的夙愿被嘲諷,被玩弄,被否定,保持了數十年的自尊被折斷。
橘政宗埋著頭,陰影打下,仿佛黝黑的墨水。
他幾乎要把后槽牙咬碎,大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藤丸立香藤丸立香藤丸立香藤丸立香藤丸立香藤丸立香藤丸立香藤丸立香藤丸立香藤丸立香藤丸立香藤丸立香藤丸立香藤丸立香藤丸立香藤丸立香藤丸立香啊啊啊啊啊啊!!!!!!————
真不是我有意水文字,在我的設想中,喊立香這段是必須品鑒的片段!只有這樣重復機械性地文字才能夠體現出我想象的畫面。只是沒想到這么快上架了我已經刪減了了咧,原本打算寫超長一段立香的,以此來體現博士對立香深厚的情感。
這個世界,只有扭曲的立香廚和正常的立香廚(確信
作為補償,我找機會寫點免費的番外?
或者,我想辦法再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