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耶娜·弗格娜薩斯？”
“沒錯，我就是西耶娜，剛從阿爾道夫來的烈焰法師。”
弗蘭茲·洛納摸著半長胡須，不由得對面前三人產生了思索。
他是皇帝信任的情報探子，在烏博瑞克已扎根數十年，從阿爾道夫以南至蒙特福格的情況，就沒有他不了解的。
不久之前，弗蘭茲皇帝向這位資深情報人員下達了一個秘密指令，說服五個不同種族、不同背景、不同信仰的家伙為帝國而戰。
首先，維克多·薩爾茲皮雷，年紀輕輕便被任命為選帝侯議會內庭守衛的獵巫人是弗蘭茲看好的苗子，經驗豐富、年輕有力、充滿激情，信仰西格瑪。
其次，前帝國大頭兵馬庫斯·克魯泊爾，在奧斯特馬克服役多年，在即將成為大劍士時被精靈要走，和北佬廝殺經驗豐富，信仰塔爾。
再次，烈焰法師西耶娜·弗格娜薩斯，現阿爾道夫魔法學院烈焰法師，是精靈教授埃拉的得意門生，好像在專研一些教會不允許的魔法，信仰米爾米迪亞。
“能否解釋一下，為什么城鎮管理所的人，會把賬單送到我這里。”洛納舉起一張極長的賬單，上面清晰寫著昨天晚上面前三人在城區制造的混亂與破壞。
一支鼠輩小隊偷襲，本不會造成太大動靜，但架不住烈焰法師的激情發揮，西耶娜在離開學院的首次戰斗，似乎忘了導師交待的注意事項，阿克夏之風入腦過載，不小心將一片街區點燃。
而身處火海與鼠輩廝殺的維克多、馬庫斯對周遭缺乏判斷力，并未制止西耶娜的舉動，至少在兩人看來，將鼠輩點燃的效果可比刀劍廝殺過癮許多。
一來二去，加上昨夜風也甚是喧囂，導致三人成了被調查的人員。
“我沒收入來源。”西耶娜一攤手，將出師禮物伊瑟拉瑪銀法杖放在柜臺，表示她全身上下只有這件值錢的東西。
馬庫斯更是直言指著維克多，斷斷續續解釋：“先生，是你指示我戰斗的……我可沒想到那只老鼠能點燃豬圈。”
“白銀之錘不會賠償這種……非必要性意外事件。”維克多抱胸聳立，除了不停顫抖的眉頭表明對賬單的畏懼外，好似這本便是洛納的職責。
“四千三百六十二金幣，馬薩瓦街是用金子造的嗎，我真該核實一下他們究竟開了多大的海口。”抱怨不停的洛納將賬單收入柜臺，他才不在乎這點黃金，反正最后都會由弗蘭茲皇帝買單。
但真正讓他在意的，乃是這三個看起來最好相處的帝國人，在剛剛遭遇時便惹出不小麻煩，天知道精靈和矮人還能鬧出多大動靜。
酒館老板嘆了口氣，從身后取出一瓶白蘭地，剛想著和三名年輕的英雄聊聊，卻沒想酒館大門又被打開。
城鎮管理所的人，帶著笑意在洛納猶如豬肝的面色中，將一份賬單拍在柜臺。
“洛納老板，你可是我們的大金主了，什么時候來一趟把賬結了，也好當面去稅務局核算金額是吧。”
送賬人指著身后一高一矮，神色間滿是戲謔：“今天凌晨的時候，他們倆在一間酒館因為口角矛盾鬧起來，找了個地方干架。
矮人兄呢，可能是看精靈不太爽，用巨魔之錘火箭發射器把馬廄炸了，惹得阿德萊德男爵很生氣。
精靈大人呢，也可能是看矮人不太爽，射出的劇毒箭鏃被盾牌擋住，射到阿德萊德男爵放養的戰馬身上。
駐扎在此的瑞克禁衛很快將他們拿下，阿德萊德男爵索要賠償的時候，精靈說是要找你，矮人兄似乎也不想麻煩氏族……”
一塊方巾蒙住臉龐的搜高精靈，身著帶有阿斯萊傳統特色的……樹皮護具，矯健身姿很符合帝國對森林里居住森林的印象。
另一位身穿隕鐵板甲的矮人，背著巨魔之錘火箭發射器，從空無一物的炮管來看，他剛才射馬廄的姿勢一定很是帥氣。
洛納接過賬單，隨便看了一眼底部的金額，反正他是賠不起阿德萊德男爵飼養的珍貴駿馬，讓皇帝去和男爵大人溝通吧。
“巴丁·高瑞克森？凱瑞蓮？”
“對，我是高瑞克森，來一桶伯格曼二號。”
“嗯。”
不同的反應，讓洛納向送賬人輕點頭：“我之后會處理這兩筆賠償。”
直到洛納身份絕不是表面酒館老板的送賬人，也沒有過多糾纏，更不想摻和酒館中的古怪氣氛。
“阿德萊德男爵可不是好脾氣，我建議你可以從其他渠道試著解決。”
五人匯聚，但氣氛卻格外古怪，在洛納轉身翻找各自喜歡的酒水時，評價與判斷便從未停過。
首先是最多疑的獵巫人，維克多·薩爾茲皮雷先是向巴丁點頭，顯然這是一場蓄意的安排，但原因是什么，暫且還沒有猜出。
但這不妨礙他先對另外四人做出評價。
馬庫斯是個不錯的士兵，聽從命令且勇敢無畏；西耶娜雖有些瘋，但舉止投足之間滿是熱情；巴丁更不用說，可靠的矮人兄弟，誰能比碎鐵勇士更可靠呢。
唯獨凱瑞蓮……
在維克多的獨眼含蓄掃過精靈時，一柄匕首已是跨過數米的間隙，從吧臺角落扎入獵巫人面前。
“閉上你的眼睛，短命鬼。”
“這里是帝國，我有權力和義務審視任何一個可疑份子。”
維克多也不再偽裝，毫不掩飾上下審視精靈，這卻讓本就不爽的凱瑞蓮，一時語氣變得更為怪異。
“喔，高貴的獵巫人，我記得你們剛成立的時候，特別喜歡找些婦女和小孩，用火刑和刀劍滿足教會的要求，是害怕失業，還是擔心西格瑪討厭北佬呢。”
“你……”即便是生性冷靜的維克多，也被精靈的陰陽怪氣弄得極為惱怒，明里暗里都在說獵巫人是群懦夫，只敢對無法反抗的平民下手。
但很快，維克多便冷靜下來，若無其事抽出面前的匕首：“我還以為阿斯萊都是自由的呢，好像有句話叫生命自有出處……但為什么一個艾索洛倫精靈會出現在帝國偏僻酒館里，是因為不可抗拒的命令嗎？”
“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