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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雅瑩急得站了起來:“我姨娘的身子骨一向硬朗,怎么會病得這么厲害呀。”
說完,她舌尖彌漫一股苦澀的滋味,馮姨娘肯定是因為她急病的。
傅昭輕輕地搖了搖頭,“可憐天下父母心。”
說罷,她就帶著丫鬟離開了。
阿繡忙道:“小姐,我們不如去看看姨娘吧。只要您去看了姨娘,姨娘的心結打開了,肯定會好起來的。”
陳雅瑩捏緊拳頭,嗯了一聲。
現在,也不是賭氣的時候了。
當天傍晚的時候,陳雅瑩就從祠堂里乖乖地出去了,也沒驚動任何人,晚膳是陪著馮姨娘一起用的。
陳夫人拿著團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這個傅氏,平時不聲不響的,倒是個厲害的。”
能治得陳雅瑩乖乖的,就是本事。
陳媽媽想了想,就將在傅昭那里見到如夢的事說了出來,“如夢那蹄子,容貌都是上等的,也是精心培養過的,但她去了那么久,都不曾近身伺候世子,可見世子夫人手段之高明。”
陳夫人冷笑,“成婚這么久,世子身邊都沒有一個通房妾室,長此以往,夫妻之間定會有嫌隙的。男人么,都是喜新厭舊的。等以后,她這樣子的手段,只會讓男人厭惡。”
而她,就只要等著看熱鬧就是。
陳媽媽搖搖頭,“世子夫人的肚子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別說世子了,到時候侯爺也該著急了。”
“就讓他們急去吧,反正和我們沒關系。”陳夫人丟掉團扇,“善哥兒快下學了吧,你去廚房看看。”
“是。”
陳媽媽在去廚房的路上,就瞧見了一個丫鬟領著大夫匆匆往外去。
看他們出來的地方,似乎是三房的方向。
陳媽媽搖搖頭,如今的何氏,再也沒有先前精明的樣子,成了一個藥罐子,連給陳夫人來請安都很艱難。
她去看過一次,嘖嘖嘖,真是可憐見的。
看來這大夫是去給何氏看病的,陳媽媽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往廚房去。
陳善是陳夫人的心肝寶貝,陳善的事才是真正要緊的事。
三房,大夫離開之后,一片喜氣洋洋的。
陳信高興得手腳都沒地方放了,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太好了……太好了……我要當爹了……”
葉香前頭生的都是兒子,陳信篤定,這一胎肯定還是兒子!
他終于要有子嗣了!
葉香也笑著,可是想起自己的兩個兒子,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許久不見,不知道那兩個孩子有沒有因為想她而哭鬧。
他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穿著合適的衣裳。
她將這些擔憂強行壓了下去,絕對不能讓陳信發現。
二人高興了一會,葉香笑著道:“您應該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少夫人,她肯定會高興的。”
想起何氏,陳信的笑容一滯。
何氏病后,性子溫和了不少,他和何氏也許久不曾有爭執了。
因此,他也不像以前那樣,一見到何氏,就和一只斗雞一樣。
“是該告訴她,我們有孩子了。”陳信道。
葉香心里發冷,這個我們,指的是陳信和何氏。但她面上不顯:“那您快去吧。”
陳信便出去了,直接去了何氏的屋子里。
一進去,就是一股濃郁的藥味,陳信在門口躊躇了一會,才走進里頭。
何氏的貼身丫鬟飲香走了,如今是何珠在她身邊伺候。
何珠過來給陳信請安,陳信親手將何珠扶了起來。
何珠嬌嬌柔柔一笑,滿臉羞澀。
陳信握著何珠的手就不肯放,二人眉目傳情,好不曖昧。
何氏躺在床上,眼睛瞪得老大。
她臉上的肉都瘦得快沒了,如此的表情顯得格外可怖。
看著陳信和何珠的曖昧,她就明白了,這二人肯定同房過了。
沒想到何珠一直在她身邊伺候,還有這樣的功夫?
這個賤人!
看到陳信走過來,她努力的動了一下頭,面朝里頭裝睡。
如今的她,早就不是葉香,甚至是何珠的對手了。
要是再和陳信吵起來,那就對她更加不利了。
陳信走到床沿,看到何氏睡著了,不由地有些失望。
何珠走了過來,柔柔地問:“您來找姐姐是有什么事嗎?”
“有一件大喜事,”陳信笑了起來,“等她醒了,你和她說,葉香懷孕了,我猜肯定是個兒子!”
何珠揚起笑:“那真是太好了,恭喜葉姐姐。”
陳信對何珠的懂事很是滿意,和何珠說了幾句話后才離開。
而在裝睡的何氏,手里捏著的被子都快被她捏碎了。
那個賤人竟然懷孕了?!
葉香懷孕的事,很快就傳遍了侯府上下。
侯府本就子嗣稀薄,因此葉香懷孕的事是一件大喜事。
陳夫人本來想喊何氏過來,和何氏說說葉香懷孕的事。
可何氏那身子,陳夫人只好將葉香喊來了,還將馬氏等人也一起喊來了說說話。
本來這個場合,葉香是沒資格坐下的,可她如今有了身孕,陳夫人就讓她坐下了。
只是陳夫人等人坐的是椅子,她坐的是小杌子。
陳夫人笑道:“瞧瞧你,是個有福氣的,才來沒多久就有身孕了。”
葉香拘謹地道:“那也是托了夫人的福。”
陳夫人笑了一下,又和葉香叮囑起來日常的注意事項,不過是走一下過場罷了。
要不是因為陳信膝下沒有一個孩子,葉香也不會這般讓人重視。
說完,陳夫人就讓葉香回去了。
錢氏手里抓著一把瓜子,道:“說起來,如今也就五弟那里還沒有好消息,五弟妹,你可得加把勁啊。”
傅昭不咸不淡地道:“我會的。”
錢氏一噎,傅昭明顯是在敷衍她,她氣得將手上的瓜子丟回了碟子里。
陳夫人掃了眾人一眼,“你們也回去吧,我累了。”
幾人起身,往外去了。
馬氏不知何時走到了傅昭的身邊,輕聲道:“二弟妹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傅昭笑笑:“我知道二嫂就是那個性子,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說著,她以手掩嘴打了個哈切,不好意思地道:“讓大嫂看笑話了,昨夜沒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