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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的門突然從外面打開了。
傅清心心情非常復雜,她的視線緊緊地盯在門口處。
當看到走進來的是陳鋒時,她的心里生出一股說不清的情緒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
陳鋒進來后,傅昭年和高子岑一起起身朝著陳鋒行禮。
傅昭也起來迎一迎,傅清心見狀,就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
陳鋒隨著傅昭的稱呼,道:“大哥,表哥,請坐。”
但陳鋒坐下之后,傅紹年和高子岑才坐了下來。
高子岑拿起酒壺,就要給陳鋒倒酒。
高子岑瞟了一眼傅紹年手中的酒壺,道:“這酒味道不行,給世子喝太寒磣了些,不如讓伙計重新拿兩壺更好的吧。”
傅昭忙道:“大哥,表哥,你們身上都是酒氣了,不要再喝了。不然回家去,我嫂子肯定饒不了你們的。”
傅紹年干脆借著酒氣說:“哎,難得和世子喝一杯,昭昭,你別攔著我們!”
見勸不動傅紹年,傅昭一雙美目就看向陳鋒。
陳鋒被傅昭看得心都軟了,聲音溫和地拒絕了,“大哥,便聽昭昭的吧。”
這是陳鋒頭一次喊出昭昭二字,傅昭心尖一顫,低下頭去。
“那好吧。”傅紹年也只好作罷了。
眾人只坐了一會就要回去了,畢竟眼下傅晚還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馬車里躺著呢。
傅清心因為今晚出了意外,不知道恭親王現在在哪里,更是無精打采的。
聽說要回去了,也沒有說一句反對的話。
一行人便往外去了。
傅昭走到傅家的馬車前,看了一眼馬車里的傅晚。
傅晚睡得很沉,還打起了呼嚕。
她無奈地笑笑,沒想到傅晚也會如此放縱,竟然喝趴下了。
傅昭和陳鋒目送著傅家人上了馬車,然后離開了。
等人走后,傅昭抓住陳鋒的袖子,湊近了一些,問道:“你是不是知道我三妹妹見的是誰?那個男人是什么身份?”
陳鋒淺笑,“不知道。”
“我才不信,你就告訴我吧。”傅昭拉著陳鋒的袖子撒嬌。
陳鋒抵擋不住,但是尚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還是不要告訴傅昭為好。
恭親王那人,表面上是敦厚的親王,背地里做出的那些事,是傅昭做夢都想不到的。
誰沾上恭親王,下場都不會好。
陳鋒便只好忍痛割愛,收回自己的袖子,背著手往前去,丟下一句,“我真的不知。”
見陳鋒還要隱瞞,傅昭追上去,繼續歪纏著他。
可惜直到回到侯府,陳鋒還是不肯說。
不知不覺,就到了元宵這一日。
晚上,京城里會有花燈***等活動,很是熱鬧。
早晨傅昭醒來的時候,見陳鋒竟穿上了官服。
她不由地問道:“今天不是休沐嗎?怎么還要出去?”
“為了今晚的元宵燈火,衙門里會忙一些。而且晚上宮里設宴,父親不在,只能我代替父親去了。”陳鋒解釋道。
傅昭突然想起來了,今晚陳夫人會入宮去參加元宵晚宴。
因為侯府里除了陳夫人,其他人都是沒有誥命的,沒有資格進宮去的。
她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
她便從起來,踩著繡鞋走到陳鋒跟前,親手整理著陳鋒的官府,細細地道:“你在外也要當心些,今晚人多眼雜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來。前些年的時候,我總是聽說在這種日子里,哪家的孩子,哪家的小姐丟了的。”
傅昭說不下去了,她的話,好像把陳鋒當成一個孩子一樣。
陳鋒這么大個人了,肯定是不會丟的。
陳鋒卻是很享受傅昭對他的關心,他低下頭,看著傅昭的粉臉。
才起來,傅昭未施粉黛的臉,依舊白皙光潔。
還未梳頭,她的發絲隨意地散落在腦后,慵懶又可人。
待傅昭給他整理好官服后,他情不自禁地彎下腰,微涼的唇貼了貼傅昭光潔的額頭。
傅昭怔了一下,終究是沒有反抗。
陳鋒直起身子的時候,傅昭的小臉緋紅,好像涂了一層天然的胭脂一樣,紅潤可愛。
傅昭輕輕地錘了陳鋒一下,嗔道:“沒個正經的,你快去吧,別誤了時辰。”
陳鋒覺得意猶未盡,但留給他的時辰確實是不多了。
他便抱了傅昭一下,才出去了。
傅昭心里暖暖的,因為元宵這個日子帶給她的悲傷稍微淡了一些。
陳鋒離開后,傅昭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良穗捧著衣裳走了過來,她瞧見傅昭眉眼處染上的悲傷,一句話都沒有說。
傅昭看向那衣裳,是月白的顏色。
她垂下眼眸遮住眼中濃濃的悲傷,讓良穗給她穿好了衣裳。
今天要回傅家去的事,昨天已經和陳夫人說了。
陳夫人忙著準備入宮的事宜,就想都沒想答應下了。
傅昭收拾好,和陳夫人說了一聲,就回傅家去了。
等傅昭離開沒多久,何氏也出了侯府。
陳夫人自己都忙得焦頭爛額的,幾個兒媳婦想去哪里都隨便吧,她也沒空去管了。
今晚皇家的宴會,她可要好好準備著。
一些貴婦見她年紀輕,就會在她身上挑錯處,看她手足無措的反應以此作樂。
陳夫人已經吃了好多次虧了,是以要更加謹慎才行。
何氏出門,對外聲稱是要回娘家去。
但是她出了侯府,就進了離侯府最近的一家茶樓里。
在茶樓二樓的雅間里,她找到了平樂縣主。
何氏興沖沖地說:“人已經出去了,應該就是回傅家去了,我們什么時候開始行動?”
這段時日以來,她實在是太憋屈了。
現在她急于做些什么,把一肚子的窩囊氣都發泄出來。
不然,因為那個***的事,她肯定會被逼瘋的。
平樂縣主沒有何氏這般心急,她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你先坐下歇一歇吧。”
何氏卻不肯坐,她恨不得將平樂縣主從椅子上拉起來,她催促道:“我們快跟著去吧,到時候見機行事就行了。”
平樂縣主笑了起來,她的笑聲更加難聽,一聲聲的刺著人的耳朵。
何氏不解,“平樂,你怎么了呀?”
“放心,我早就調查好了。”